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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衣,眉眼间都是姜裳熟悉的模样。从她身侧经过时,这人没有多说,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而后与窦怀启错视一眼,由着姜宏朗将自己送到门前。“姜老,下次再邀。”姜宏朗堆着笑,等人走远了,仍旧看着他的背影,悠悠的说道。“这三皇子可真是个讲究的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姜裳的双手将衣角揉得没了原形,这辈子自家爹爹早已与太子成了一派,这三皇子来此又是为了何事,难道……姜裳冷着张脸,她眼睛里恨意翻滚,整个人站立在原处,如一把已经开锋,时刻要与人拼命的长剑。“爹!他是来提亲的?”姜宏朗从门口绕回来时,正好见姜裳呆愣在原地,本是想上前与她说些话,哪知道刚靠近,就听姜裳吐出这么一句大胆的话。他慌忙向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只窦怀启一人站在身侧,对他坐了个管好自己嘴的表情,方才有了空闲。“我说你一天在想些什么?纵然三皇子是个长相合你心意的少年郎,但人家是皇子,怎么会向你提亲,你给我管好嘴。”姜宏朗伸手戳了戳姜裳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姜裳心里一松,只要不是提亲就好,她讨好的拉着姜宏朗的袖口,“爹爹,我这不是意会错了吗。”“意会?谁给你这个意思让你领会了吗?”姜宏朗又是在姜裳肩膀上一戳。“三皇子此次前来,是因为皇宫出了刺客一事,以及夏国二公主消失一事。”“呵呵。”姜裳尴尬一笑。“可这事不应由太子或者二皇子来处理吗?”“唉,这朝廷上的事哪里容得臣子闲谈,回院里看书去。”姜裳一想,也是,这现下太子与二皇子如两只虎豹,咬着对方的缺口,怎么也不放,哪里会将这种博皇上好感的事交给对方做。看来三皇子是渔翁得利。姜裳转身一边思索,一边往南云院里走去。却听平地一声吼。“姜裳!你又逃了书院的课?!你给我站住!!”姜宏朗将话刚嚎出,就见姜裳加快步子往院里赶去。“没有!!我今天身体不适!”姜裳一路小跑,等跑进南云院里后,大呼道。“司音快把院门关上。”司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窦怀启进来后,连忙将院门关上。“小姐,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姜裳喘着粗气道,“今天运气真背,被爹爹发现我没去书院,还遇见了这么个人。”“呵,我倒是觉得小姐的运气好,能遇见个心仪的少年郎。”站在一旁,始终没出声的窦怀启突然说道。“啥?”姜裳怀疑自己耳朵坏了,窦怀启已经很多年没有以我自称了,就算平日里自己说,不用太过拘泥,他也从来没改过口。可今日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啥?”姜裳又一次提高了音量,窦怀启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低垂着头,之前的笑意已经消失,变回了那个闷葫芦。姜裳见他不理自己,有些气急,往日窦怀启的闷可从来不包括她。愤愤不平之时,她上前往他腿上轻轻一踹,“去城东给我买酱蹄子!”窦怀启如座高山,风雨欲来时,却没有动作。“我要吃酱蹄子!”姜裳又轻轻一踹。“不去。”窦怀启终于回话了,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也不看姜裳一眼,兀自退后离开了。“我怎么他了?他今天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白天对我笑得跟朵花似的,这晚些时候,又拉脸子给我看?我是主子还是他是??气死我了!果然遇见那个恶心的人,事事不顺!!”司音在一旁不知发生了什么,听见姜裳这么说道,试探的问道。“主子,他这般惹主子生气,要不奴婢去向管事的说说,让人教教他规矩?”“不用。”司音没想到这话刚说出口,姜裳就反驳道。进屋时,似乎不放心,姜裳又特地嘱托道。“不准告诉管事,更不准告诉娘亲。”“诺。”……随着天边的日头隐了身形,光线由明亮转到昏暗,深夜已逐步降临。姜裳安静的吃着晚膳,心里却像是堵了层墙,闷闷的,她吃了口鱼rou,嘴里却像是没有什么味,她将手里的筷子扔到桌面。“窦怀启人呢?”司音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大小姐的话,奴婢不知。”“不吃了,喊她们撤了吧。”姜裳只觉这一日是事事不如意,她冷着张脸缩回内室,从架几案上取了把闲书,然后窝到床榻上。司音叹了声气,招来婢女将晚膳撤下,本想进屋陪着主子,人刚走到内室帷裳前,只听主子悠悠的说道。“司音你下去休息会,我现下心情烦躁,你且不要来烦我。”司音没法,只得应了声,退着离开了。……凉风卷珠帘,送东风一程,黄昏已过梢头,是月残星疏。屋内油灯已燃了半盏,正是闲暇时候,虫鸣鸟叫,趣味浓重。姜裳却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她心里烦闷,这书中的一字一句皆不入她眼,更别说入心了。此刻应是晚膳后的一个半时辰。“叩叩”有人敲了敲房门。“司音,你且别来烦我。”敲门声停顿了,随之而来的是来人直接推开了门,朝着里屋走了进来。他卷了身冷意,站在香炉旁熏了会儿,待身上冷意渐散,方才走到帷裳前咳嗽了一声。“小姐,奴才先进来了。”这声音分明是窦怀启的声音。姜裳手上的翻页动作停了,眼睛却没动,眼皮也没抬,懒散的靠在床榻旁。“小姐,城东的酱蹄子。”窦怀启将油纸包好的酱蹄子递到姜裳面前。“不吃,走开。”姜裳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是一回事,她也不知自己是在别扭什么。你说她在生气,她也不是,她就是害怕窦怀启会像之前那样转身离开。别人不知,她自然是知道的。窦怀启的身份,本就决定了他只能在姜府短暂的停留。他前些时候莫名其妙的生气,而后离开。姜裳是怕了,心里越发堵得慌,她连自己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越想越烦,姜裳索性将手上的书砸到窦怀启的身上。“我说了,不要来烦我,你听不懂吗?”窦怀启没有躲,由着书籍砸到自己身上,姜裳使的力不大,窦怀启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将手上拿着的东西递到了姜裳面前。“对不起,是我的错。”“窦怀启你摸着你良心说,我对你怎么样?这么多年来我有骂过你吗?我有生过你的气吗?我有把你当作普通奴才看待吗?我今日是做错了什么事?你二话不说转身离开,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姜裳伸腿抵着窦怀启的小腿,不准他再靠近。窦怀启心里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