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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潇潇的父母搬家,只因早有计划,加上后来他们想离开伤心地。所以,那些都是假的吗?祝安游蓦然想起,潇潇从高三开始,就说不要把信寄到学校。她又想起,那些信里,初中和高中的日子,潇潇写得很生动。可是潇潇的大学生活,却相对地缺乏日常细节。关于食堂、宿舍和校园环境,都跟祝安游后来了解的不太一样。还有,有一回,明明是大学通常都放了暑假的时间,潇潇却说她在自习。祝安游表示了疑惑,潇潇回信时说,是写错字了啦,是自学。……祝安游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她犹自抱着最后的不敢置信,想办法找到了顾家的新住地。那个家里,已经有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儿子。抱着小儿的高龄母亲隐隐垂泪,说知道女儿有个叫安歌的笔友。是呀,毕竟两个女孩子通信那么多年,后来又寄到家里,潇潇不可能像祝安游那样做得到完全隐瞒。她看着顾倩母亲拿出的相片,其中有一张,那个女孩带着羞涩笑容的脸,正是潇潇曾经寄给她的自画像。祝安游浑身发软,眼眶酸涩,百味丛生。顾倩母亲说,她并未私自看过她们之间的信,于是祝安游也没有多问。也无需多问。怪不得石新雨曾经说,跟她在一起,是他头一次谈恋爱。他并没有撒谎。潇潇与石新雨的爱情故事,可想而知,只不过是顾倩在虚弱疲惫与不甘心的伤感中,自己编织的彩色幻想。只不过,她的确喜欢那个男孩。怪不得最后她说“谢谢你听我说话”,说“谁也不怨”。可是,那她祝安游对石新雨的报复和伤害,又算是什么呢?她所谓的正义和惩罚,又是多么可笑啊。一再地可笑。后来,她想办法发信息给石新雨,说“对不起,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一天一夜,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却耗光了她那时候的所有勇气。她只能狼狈逃离。直到今天,才终于把隐秘说出。“对不起,从前害你……后来,你回来之后,我竟然还想过要一直瞒着你。”祝安游手指紧紧蜷在掌心。说了出来,心头松了好大一口气,却又有些空落落。他会离开她吧?但她不会后悔这个决定。这么想着,眼前就不由得微微模糊,然后她感到自己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里。祝安游一怔,继而飞快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她都珍惜这个拥抱。耳边,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是这样——倒是你呀,做出报复这种事也不算很奇怪。”她只好又说:“对不起。”石新雨抱着她挪了挪,同时往后一仰,带着她斜靠在沙发背上,再摸摸她蜷着的脑袋:“你知道我们当时分开以后,我怎么想的吗?”“你很生气。”“嗯。”他笑了笑,“我那时候觉得,你就是生来要折磨我,简直像是谁故意派来的。”“都是我不好。”确实是故意的折磨。石新雨此时此刻并没有生气,只是脑中还有点懵,毕竟这件事有那么点儿超乎他的想象。理智上他相信是事实,感情上他需要消化的时间。顾倩,仔细想想,似乎就是总是坐在班级后头两排,那个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特点的女生吧。他的记性不差,偏偏对她没有什么印象。谁会想到,她居然成了联系起他与祝安游的纽带,以那样一种方式。他又叹了口气,对怀中人道:“我没有怪你。”祝安游把眼边的潮湿蹭在他的薄毛衣上,忐忑道:“你不觉得被骗了么?不生气么?”“你不是说,连你自己都分不清楚真假?”祝安游“嗯”了声。“那,如果没有这件事,如果你只是因为别的机会遇到了我呢?你还会接近我吗?”“我……不知道。”的确是不知道。她在那时候对男女方面不太上心,也没有什么主动接近谁、追求谁的心思。“噢。”石新雨眼光一暗,心下略微有些失望。此时祝安游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田梅梅,问她有没有出发,家里正好小姨妈顺道来玩呢。祝安游早上跟田梅梅说过,今天会回家吃晚饭。“我就到啦。”挂了电话,祝安游看了看石新雨,低头道:“那我回家了。”“好,我送你。”“嗯。”其实她希望他会留她,但这果然不太现实。他的车台上,摆着她送给他的小狮头指南针,车窗外,城市景色像是缓缓流动的幕布。一时车内很是安静。祝安游耷拉着脑袋,尽管伤感于这份安静,仍旧暗暗希望他开得再慢一点。看看他那皱着的眉——他果然是很介意吧?“冷不冷?”正在她偷偷看他时,石新雨也转了脸过来。祝安游眼神一缩,赶忙摇摇头,眼光躲到面前的指南针上,小声道:“不冷呀。”她这样子,又有点像做错事等着挨罚的小狗了。石新雨扬着嘴角笑起来:“你在想什么?嗯?”“啊?”祝安游揉揉自己鼻头,舌头有些慌张,“没想什么呀。”“你这是在骗我吧?”她更慌了:“不是,不是骗你,我就是顺口。”又揉了揉鼻头,红了。石新雨笑出声来,没再说话。到了小区入口附近的停车位,熄了火,他才开口:“你刚才是想,我会不会因为你说的事,提分手?”终于来了。祝安游心头猛颤,同时搜刮所有的勇气,点头。他唇角似笑非笑,眼眸轻轻一转:“如果我真的要为了这个分手呢?”话音刚落,就见身边人那对黑晶晶的眼中,骨碌滚下两颗闪闪的泪珠子来。“那,我理解你的决定,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准备好了,我不会怪你的……”又滚下两颗。没等到第五颗,石新雨已经倾过身子,将她的安全带解开,搂着她的腰将人迎面拽进怀里:“好了好了,我是在逗你呢。”祝安游小手拽住他的大衣领口,睁大眼睛,舌头打了个小结:“什…么?”“不过我现在确实有点生气。”“对不起——啊!”她脑袋不自主地往他肩膀上一栽,紧接着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两巴掌。“啪”声突兀又清晰。虽然她穿得不薄,仍旧泛起好一阵辣痛。“你就只会说对不起?既然你根本不想分手,那上一个问题,你重新回答一遍。”祝安游又惊又懵,小心翼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