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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放在了上面:“林公子是个风雅之人,据说他有一套用黑白玉石打造的围棋,我早就想借来一看了。”这个传言谢凉也听过,他拿起棋盒中的一颗棋子,轻轻捏在两指间。这棋子色泽莹润,形状饱满,拿在手里触感极佳:“确是上好的玉石。”“不止是棋子,就连棋盘也是白玉打造而成。”顾清之说着,将棋盘摆在石桌正中,用手轻轻抚了抚盘面。小弟子将东西送到以后,就先行离开了,孙满满凑近打量了棋盘和棋子两眼,啧了一声道:“林公子真是大方,这东西价值不菲,竟然就这样借给了你。阿仁的房里也有一套珍藏的文房用具,碰都不让我们碰一下,这样一对比,真是高下立见啊。”顾清之笑了笑,抬眸看向谢凉:“不知谢大侠有没有兴趣和我下一盘棋?”孙满满也好奇地望向谢凉:“阿凉还会下棋吗?”谢凉浅笑着撩开衣摆,在顾清之的对面坐了下来:“略懂一二。”赵培站在顾清之身后,像是在提醒谢凉般道:“我六岁便与清之结识,他自小聪颖,还曾靠与人对弈营生,我从未见他输过一次。”孙满满听他说完,就撅起嘴看顾清之:“那你这不是欺负人吗。”谢凉微微仰起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她:“满满觉得我会输?”“当、当然不是啦!阿凉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她拍完谢凉的马屁,又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道,“可是敌人好像很强的样子。”谢凉笑了笑,对顾清之问道:“谁先?”顾清之道:“谢兄先请。”孙满满嘟起嘴,虽然她没怎么学过围棋,但是让先手她还是懂的,通常都是比较强的一方会让另一方,哼,这是看不起阿凉嘛。谢凉倒是并不在意,他修长的指尖夹起一颗黑色棋子,落在了白玉盘上。下棋是一件很考验耐性的事,谢凉和顾清之一直泰然自若,孙满满和赵培看了没一会儿,便觉着无聊了。两人干脆坐到赏竹亭边,一边喝酒一边赏竹。顾清之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手里的白子游移不定。正如赵培所说,他从小到大下过的棋无数,从未输过一次,当然这也不能说他的棋艺就天下无敌,他一直自谦的表示,他只是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不巧,今日终于让他遇到一个。他的脑中已经想过了很多种走法,可是不管走哪一种,都像是已被谢凉料中,落入了他的网中。而谢凉的步数,他却看不透。他盯着棋局看了一阵,最后将手里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中:“是我输了。”此话一出,赵培和孙满满都有些惊讶,谢凉抬头看着对面的顾清之,对他道:“顾兄这一局还未走完。”顾清之笑笑道:“我能想出的走法,你也早已想到,并且都有了应对之策,我无论走哪里,结局都是一样的。”孙满满看了看桌上的残局,虽然也不是很懂,但谢凉赢了,她可高兴坏了:“阿凉赢了,好棒!谁说顾先生就没有输过呀。”顾清之朝谢凉拱了拱手,笑道:“惭愧惭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从未觉得我是无敌的。”谢凉也自谦地道:“哪里,是顾兄手下留情了。”赵培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清之输棋,稀奇得不得了,两人从竹林返回房间后,他还在念叨此事。顾清之坐在桌前,像那日在茶楼时那般,仔细地倒着茶:“谢凉这个人,远没有外表这么简单,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实乃可怕之人。”赵培靠在窗前看着他,笑了一声:“我才发现清之也是这般小气之人,不过是输给他一局棋,不至于在背后这样说他坏话吧?”谢凉十六岁便成名,为武林除过的害不计其数,江湖上人人称道他是行侠仗义的大侠,赵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怕形容他。顾清之看着他,眼神格外认真:“一把刚开锋的宝刀,一看便危险无比,你见了自会避其锋芒,但谢凉,则像是一把蒙了灰尘的刀,看上去好似安全无害,但在那层灰尘之下,他的刀刃锋利如初。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赵培皱着眉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说谢凉其实是坏的?”顾清之因他这个形容笑出了声:“人并不能简单地用好和坏来区分,人性是很复杂的。我只是说他很可怕,没说他就是坏的。”赵培更不懂了,那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想说明什么?果然还是因为输给谢凉心里不服气吧?话说回来,只不过和谢凉下了一盘棋,他就看出了这么多东西,读书人果然还是想太多了吧。许是白天喝了一点酒,赵培晚上睡得也比平时早。今夜的月亮和昨晚一样暗淡,仿佛又是一个做坏事的好日子。入夜后没多久,三个黑衣人就凭空出现,急速朝前面一个院子掠去。忽然间,又有两个人影窜上房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是谢凉和林宇尘。谢凉看着面前的三个黑衣人,扬唇笑了笑:“三位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三个人被迫停下,戒备地看着他们。林宇尘手里的剑一扬,对他们三人道:“大胆狂徒,昨日夜闯我清秀派,今日还敢再来,以为我们还会毫无防备吗?”他话音刚落,屋顶下就冲来一对举着火把的清秀派弟子,为首的便是凤南双。林宇尘早就安排了弟子埋伏在各处,就等着瓮中捉鳖。第16章身份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三个黑衣人也有些懵,反应过来自己被包围后,三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从防守最薄弱的地方突围。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当然就是凤南双带领的那队弟子。三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却像约定好一般同时朝房下跃去。凤南双拔出了手里的剑,紧盯着三个来势汹汹的人。就在她咬紧牙关,准备带着弟子冲上去时,孙满满忽然从一旁窜了出来。凤南双心里一惊,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她的气息,她却已经挡在了自己身前。三个黑衣人也没料到有此突变,微微一愣,只这么一瞬,他们就被身后的谢凉追上。谢凉指间飞快地在他们三人身上一点,封住了他们的xue道,三个黑衣人顿时像石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地立在夜色中。谢凉淡淡地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目光落在了孙满满的身上:“满满,不是让你在屋里休息吗,怎么也跑出来了?”孙满满道:“南双姑娘一口咬定这些人与我有关,我当然要亲自来捉他们才是。”凤南双抿着嘴唇没说话,林宇尘走上来,看着三个黑衣人问:“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三个人都默不作声,林宇尘眉头微蹙,将他们蒙在脸上的面巾摘了下来。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