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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八个闺女闺女才盼来的男丁,就怕老天爷收了去,大名叫陈九妹,在小的时候,几乎都没敢把孩子放出门。陈家湾都笑他家养了九个丫头,不像个小子。随着娃渐渐地长大,烦恼就来了。知道别人家怎么称呼陈家八个丫头的吗?八大金刚,不仅仅赚起工分不输男人,打架骂人也是一把手,悍得很,就是泼妇都不敢对上的。在女儿没有骗到女婿,呸呸呸,出嫁之前,老头愁得头发直掉,反正不知道啥原因,就再没长出过头发,顶着光头的陈老头,基本上没人喊他名字了,直接喊老光头。光头就光头,只要闺女能嫁出去就成,等九妹长到了十七八岁,同龄人都有当爹的了。熟悉的问题又来了。儿子没下过地,没赚过工分,别人家找女婿就找能干活的,身强力壮的,看不上白切鸡啊!一听说老光头家的儿子年纪到了,还没有出声,认识的老头都装聋作哑起了。那条件不好的,他家也瞧不上啊。这陈九妹在婚姻上没李志强的运气好,娶了个带着孩子的知青,反正那知青就天天知道以泪洗面,孩子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儿子,才嫁进陈家两个月,得了急病没了。陈家就不想白养一个孩子,还想给陈九妹再找个新媳妇,而且这个孩子好像脑子还有毛病,就知道吃,说他也听不明白话,那知青没了,也不知道哭。说起来这老光头还算是陈招娣的堂哥,跟李家说得上有亲戚关系。两家走得不算近,可也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张丽霞就生气了,你一个大人怎么搞的,咋这样不负责,把孩子交给一个孩子,像话吗?偏闺女还信以为真。这孩子是能随便捡的吗?她的傻闺女啊,捡回家了个麻烦回家。还有一个顾虑就是陈家那八个出嫁了的闺女可不好说话,好不容易把人丢了出去,没凭没据的,人家不认,拿人家有什么办法。毕竟那个知青,人也没了,想给孩子送回家,都没有办法,现在出个门还有开证明书。谁知道外面又是什么情况。张丽霞正是母爱爆棚的时候,又不想当坏人,还看不过去给小孩子洗了个澡,找出闺女做得比较大的衣服,给穿上。如果不说话,就跟闺女一样是个可爱小姑娘,就是大一点的瘦了点,估计没人管,也不知道能不能填饱肚子,忍不住又是张罗吃的。等李志强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媳妇抱着陌生小孩子说话,那小孩还啊啊地应着,闺女小手还不忘记自己吃一口红薯干,给人家小孩子塞一口。一开始还以为是闺女交了新的小朋友。心里酸酸的,他这个一家之主都没这个待遇,没见他回来,媳妇和闺女都好像没看见一样。直到媳妇拉着他到一边,窃窃私语。李志强小心肝乱颤,“媳妇,你舍不得当这个坏人,难道就让我来当吗?”他才大半天不在,闺女就捡了个哥哥。厉害了闺女,问题就是捡个小猫小狗,他都完全没有意见,可这人要不是可以随便乱捡的。一个回头,就看见两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爹,你别想把宝宝送走,宝宝好可伶的,我要个哥哥啦!”李金子气呼呼地说,当她听不懂啊,明明那个人都不要宝宝了,为什么还不让她养。别人说养不起来,她相信,可她就可以自己有吃的啊!李志强头疼,回头一看,媳妇摇摇手,摆明不想管,问题的是他从来没对闺女说个不字,这也太难为人了。反正也没同意。李金子就知道爹也是个纸老虎,赶紧拉着宝宝跟出跟入,看见陈招娣和蒋雪儿,就说这是她哥哥。陈招娣,唬谁啊,那来的小孩子,完全没在意。倒是蒋雪儿闷气,想着自家的粮食也不知道可以吃几天,她都让男人和两个女儿一到吃饭时候,就去找陈招娣,反正都是她亲儿子,亲孙女,能不管吗?放在过去,陈招娣不喜欢孙女,蒋雪儿还不敢这样干,可既然选择婆婆天天说对孙女好,那就做出来样子啊!还得意着家里面的粮食,自己一个人吃,可以坚持久点。忍不住酸道,“老二,不是我说,你大哥和我都吃不饱,你那抱来的孩子,这不是浪费粮食吗?看来是赚了大钱啊,这当兄弟的,可不能吃独食,大嫂也不嫌弃,给个一袋半袋粮食也成啊!”可惜大富没个好舅舅,分家也不过来帮衬把。再想着她娘和meimei还指望自己,蒋雪儿就忍不住了。“这话不对,爹分家还是比较公平的,大哥和侄女去爹娘那蹭吃蹭喝,我都没说什么。这当儿子的有了难题,可以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实实在在是不成,大嫂可以去生产队那借下粮。”拖欠粮食的人家不是没有,只不过李家人的话,就让人稀奇了,不分家以后,蒋雪儿也没有下地,理由是怀孕,就李志富一个人挣工分,而且这一借,面子里子都没了。“啥说什么,我们家没到那个地步,粮多着。老大家的,等孩子生下来,你和老大就去干活。”陈招娣不高兴地说,光是大儿子一个人辛苦,而且怀孕的人说娇贵也可以,说不娇贵也可以,在地里面生孩子的,生完一样干活,能坐月子十天算是好人家了。就是老大家的有孙子,可看见李志富一个人干活,当娘还是心态崩了,对于两个孙女,自己还指望着争气,以后当城里人,跟自己吃饭,她和李老头心里都是默认。一句话,分家以后才对比出来,谁精谁jian。还有个天天借着儿子没以前开证明的大翠,怀孕了,还不安分在家。苦闷的是老二的日子就红红火火起来。又不是她生的。“娘,我这不是肚子越来越重,又没有别人身子强壮,一惯会干活。等我孩子一生,就跟大富去赚工分。”蒋雪儿讨好地说,心里可没有这样想,孩子不是要喝奶,怎么着也得一年两年吧。陈招娣转眼对准李志强,想着这老二夫妻就是死要跟她作对,三丫头都没带过到她跟前,不像大春儿和二春儿那么亲近。“谁家的孩子,你们夫妻咋想的,家里面粮食紧张,你媳妇还给人弄吃的,要是粮食多,就救济下你其他兄弟啊!”她天天看着屋里的粮食眼看着渐渐地下去,着急,这老二还带外人回家,给吃的。真是不孝。“奶,这是我哥哥,又没有吃奶的粮食。”李金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磨了磨小牙齿,咋的,她的哥哥还不能吃,难道要给爷奶吃,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