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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百日恩,大抵就是这样子。徐曜从木桶走出来,穿上芙蓉搭在屏风上的寝衣,走出净室,秋月、秋枫、湘绣、香茗把浴桶里的水倒掉,收拾净室。徐曜拿着一本书,坐在炕桌旁看书,芙蓉端着一碟子水果走进来,“侯爷,这是大夫人今新送来的果子。”徐曜顺手拿一个桃子咬了一口。书香在铺床,床单抻平整了,直起身,徐曜看着她问:“书香,你不会武功?”书香走到他跟前,束手恭立,“回侯爷,奴婢不会武功。”“萱草会武功?”“萱草的功夫是夫人教的。”“夫人的武功是谁教的?”“夫人的舅父严将军教的,严将军说,夫人是女孩家,学点防身之术便可,也不消去战场打打杀杀,夫人并没在武功上下功夫。”书香据实说,这些都是瞒不了人的,夫人确实只懂防身之术,若论武功不及宋庭、金葵、兴伯,男人跟女人不同。萱草喜欢习武,倒是比夫人更下功夫。“夫人的琴技师从何人?”徐曜突然问。书香低头,“夫人的师傅乃方外之人,避世,不许夫人对外说出他的姓名。”“夫人懂药理,解毒之法也是这位世外高人传授的?”书香低头,憋了半天,“侯爷,没有夫人吩咐,书香不敢乱说。”夫人弹琴对外已说出师出方外之人,她说了没有关系,但侯爷后面的问话,她不敢乱应。徐曜也不难为她,看来魏昭的字体也是得这个方外之人真传,挥洒自如,豪放不拘,这人的个性一定疏狂,有高超本领的奇人,但不知是个什么样人,可否能一睹真颜,为自己所用。徐曜道:“你下去吧!”书香告退出去。徐曜放下书,上床,芙蓉放下床帐,吹熄了床头宫灯。一张大床,半边床铺空的,徐曜还有些不习惯,路上想今晚薄惩一下她,光想想就香艳迤逦,睡不着空想而已。二日,黄昏时分,章言从陈县回来,直接来找燕侯,两人到外院书房。章言连夜赶路,没休息,小厮莫风端上茶水,徐曜说;“先生喝盅茶水提提神。”章言喝口滚热的茶水,赞了句,“好茶。”徐曜闻言,吩咐小厮莫风,“给章先生包一包君山银针。”小厮莫风笑着说:“章先生真有口福,这是欧阳大人送侯爷的茶叶,今头一回喝。”“谢侯爷。”章言抱拳道。撩袍坐下,啜了一口茶水,“在下到陈县时,官府衙门已经接到报案,在深山里找到强人的老窝,我去看了,匪首张彪中毒,身上要害部位插了两刀,一命归西了,其它强人总计有二百多人,都受伤或中毒,我查看一下他们身上中的毒,不是中原的毒.药,毒下在酒里,不知为何张彪这样狡猾诡计多端之人,却着了夫人的道。”徐曜也不觉得意外,没插嘴,等章言说下去。少顿,章言喝口茶水,“还有一个四时客栈掌柜的,被人身上刺了一剑,这剑很准,离心脏仅半寸,使剑之人对人身体部位掌握极精确,剑在骨缝之间穿过,据那个掌柜的交代,是个年轻俊美的书生下的手,我想一定是夫人了。”章言意味深长地看着徐曜,“这可大出我们当初的预料,侯爷可要当心。”章言心想,夫人行事狠绝,不是善茬。徐曜呵笑,“难道她还能谋杀亲夫不成。”“侯爷,十日后,是严符将军的寿诞,在下和汤先生以为侯爷和夫人是时候出面了。”登门拜寿,外甥女给舅父贺寿,理所应当。“谢先生提醒。”章言说完,打了个哈气,“侯爷交代的差事在下已经完成,该回家睡觉了。”章言走后,徐曜回内宅,叫来书香问:“你家夫人没稍信来吗?”“没有,昨晚萱草过来说宋庭还没醒,大家都守着宋庭。”书香留在侯府,心思也飞到桂嬷嬷家里。徐曜刚想走,独幽磨蹭着走进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侯爷。”书香心底冷笑两声,原来她也不是一味清高,也能屈能伸。徐曜淡淡的神情,“什么事?”独幽有点可怜巴巴地望着徐曜,“侯爷,独幽没做错什么?夫人不喜欢独幽,把独幽贬到外院当粗使丫鬟,求侯爷念在独幽侍候几年的份上,容留独幽,让独幽给侯爷弹琴听。”书香可要对这独幽刮目相看了,舍得下脸,夫人说得没错,她怎么能舍得死,在侯爷面前,一身傲气跑到九霄云外了。徐曜看了她两眼,反问道:“你没做错什么?”“夫人看不上独幽,百般羞辱贬低独幽,说独幽的琴技连书香都不如,夫人对奴婢不公平。”独幽这几日在外院做粗使,娇贵的大小姐性子外院管事看不上,故意分派她累活重活,独幽被磋磨得一腔怨气,归根朔源,魏昭害了她,怨恨魏昭,口不择言。徐曜看看书香,问:“你也会弹琴。”“回侯爷,奴婢的琴是跟夫人学的,奴婢愚笨,弹得不好。”徐曜本来要出门,停下脚步,产生几分好奇。对书香说:“你弹一曲我听听。”“是,侯爷。”书香搬过来夫人的古琴。徐曜坐在炕上,独幽站在一旁,倒要听听魏昭自夸丫鬟弹得如何。书香的指尖轻拢慢捻,琴声如行云流水般流泻出来,徐曜阖目细品,书香弹得某些地方高于独幽,两人水平不相上下,书香的琴曲更纯粹,干净,兼有主子的空灵,意境悠远。一曲弹完,书香站起来,束手低眉道;“请侯爷恕罪,书香给主子丢脸,学艺不精。”“很好,有你主子七八分,不错。”徐曜赞道。旁边独幽面带羞赧,她连夫人的丫鬟都不如,谈和跟主子争,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琴技,生生被夫人踩在脚下。徐曜看看她,“出身世家,未必如一个丫鬟。”独幽站着,面红耳刺。徐曜站起身,朝外走,独幽在身后叫了声,“侯爷。”“内宅夫人说了算。”徐曜头也没回地迈步出了堂屋。“侯爷一点不念独幽的好吗?狠心不顾独幽死活?”独幽颤抖着声音问。徐曜站住,回过头,“是你自己不不识时务。”他原来是有把独幽收为侍妾想法,独幽不比一般丫鬟,他对独幽一直很怜惜,可她蠢,分不清轻重,持宠生娇,跟主母争锋,后宅乱,叫男人分神,何以成就大事。徐曜头也不回地走了。魏府后街,四合院里,东厢房门口,院子里,站满了人,金葵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