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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靳七小姐“笨蛋,人不见了不会去找?没眼色的东西。”一道尖细的斥骂声将迷迷糊糊的无色吵醒。她收起腿蜷缩进藤椅,面上莞尔一笑,来了。体态微丰的少女慢慢走近,皮肤雪白,丰姿冶丽。桃形脸上双颊微鼓,一双美目灼灼如藏三味真火。因生气而咬紧唇瓣,脸颊一侧的酒窝显得格外分明。这便是靳漪了,一个娇俏而暴躁的小美人。秋千此时已停止晃动,藤蔓和花朵恰好遮住藤椅中的幼童身影。从远处看上去,此处悄无一人。“七小姐,二小姐的及笄礼已经开始了,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几位殿下也都到了,不过去,不过去行吗?”映红说着说着缩起脖子,声音越来越小。靳漪恶狠狠瞪她一眼:“你以为几位殿下是来给二姐捧场的?她想得美。要不是冲着靳涟那个小蹄子,今天哪会来这么多客人。等赐婚圣旨下来,这个贱人就一步登天了。让你找个人都找不到,你说你还能做什么?”映红不敢吱声。她当然知道七小姐今天的计划,但是找不到五小姐,她也没辙啊。回头事情没办成,又错过同几位殿下见面的机会,七小姐怕是更生气。映红想到西厢房那里等着的人,心都要揪起来。“已经派人去找了。那,那个小厮怎么办,他还在暖阁后头等着呢。”靳漪张开rou乎乎的五指,瞅着指尖上的鲜红蔻丹:“那就让他等着呗。”说着话,主仆俩走到了秋千附近。一息之间,无色已在脑中将那些破碎的画面连缀成一出完整的折子戏。原来上一世,靳漪给她准备的是个小厮。她逃离了西厢房的算计,只躲过了初一;在薰衣阁里,还有阴差阳错的十五等着。二皇子侧妃,吾之□□汝之蜜糖。她无意中坏了靳雅的好事。她对不住这个九meimei,这一世,就遂了她的心愿罢。至于靳琼,是比螳螂和黄雀更可怕的毒蛇。她潜伏在黑夜的草丛里,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突然一击。只随口在孔家小姐面前说一句,“好想看看你们家的波斯猫”,手中的血就洗白了。端庄大气、兰心蕙质的靳琼,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的靳琼,永远自视为恩义侯府嫡长女的靳琼。无色胸口的怒气来回翻涌。她用力闭紧双眸,连眼珠子都有些疼了。当看见藤椅里头睡着的年画娃娃,映红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刚才她们说话没有压低嗓门,不会叫这小姑娘听去了吧。暗地里又安慰自己,她瞧着才五六岁,应该听不懂。担心冲撞了身份不明的贵人,映红细声细气问道:“你是哪家小姐,快下来。这里不能坐的。”无色睁开眼,一对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轻轻扑扇,睡眼惺忪的样子。靳漪就没那么温柔了。“快下来,去别处玩。”然后不耐烦看向映红,“快点将她抱走。我心里正烦着呢。”映红张开手臂,却没有抱动藤椅中的女童。使劲一拽,还是没拽动。凝神一看,小姑娘双手抓紧了扶绳。难怪抱不动。映红有些无奈,七小姐的脾气不好,再让她占着藤椅非得闹起来不可。万一得罪了客人,到时候三夫人还得骂她。“你松开手,我带你去吃糖好不好?”无色充耳不闻,反而从扶绳上扯下一朵黄色的大月季花,放在鼻下轻嗅,顺便有意无意给个挑衅的眼神。靳漪怒目圆睁,敢动她的东西,能耐了。“我数三下,如果你不下来,我就打你。”无色一脸无辜:“秋千架不是给人玩的吗?如果不是,怎么会装在这里。我比你先来的,等我玩够了才轮到你。”靳漪这下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什么给人玩,这是她的专属秋千好吗?映红见靳漪一副蛮抢的架势,忙抱紧无色软语哄道:“你想荡秋千,我带你去。咱们侯府还有一座秋千架,比这里更好玩。”无色撅起嘴:“你骗人。那地方我去过,没有花也没有椅子,只有一块木板,不好玩。”映红快要哭了。她怎么知道西跨院的秋千只有一块光溜溜的木板啊?这小姑娘可真难哄。无色仿佛听到她的心声。“我刚才去那里的时候,有个jiejie在那荡秋千。”靳漪顿时柳眉倒竖:“那个jiejie长什么样?”无色歪着脑袋:“反正比你漂亮。”靳漪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扇她两巴掌。“小姐别生气,她说的肯定是五小姐,我们先去找人吧。”映红说完就起身欲拉靳漪的手,却被靳漪猛地甩开。靳漪气冲冲往西边走,走了几步路折回身,冲着无色大吼:“臭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谁家的?”无色收起小儿之态,双目蓦地炯炯有神,瞳孔迸射出异样的亮光。她挺直了背,一本正经道:“我叫无色,我是临江王府的,你敢拿我怎样?”端庄持重的姿态,透漏出一股高位者的气势。靳漪不禁小退一步。她怎么觉着这个小姑娘方才一刹那的眼神似曾相识?是在哪里看到过呢?王爷的女儿,那岂不是郡主?“哼。”这次就算了,靳漪甩袖离去。谁也没注意,不远处通往东跨院的青石路上,一个人影贴着假山石壁飞速掠过。目送走靳漪的背影,无色噌地一下从藤椅上滑落在地。欺软怕硬的东西,没意思。她之所以抬出临江王的名号,是因为临江王是京城一朵大奇葩。虽然见过他的人很少,但他在京城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一世的坊间、江湖和朝堂都充斥着关于这位王爷的各种传说。有人说他生来体弱,有道士替他算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想要破解则需以身为祭,诚心向道,故而他从幼年起便住在九龙山上;有人说给他算命的根本不是什么道士,而是大清寺德高望重的三了方丈;还有人说他全身长满毒疮,不能见到太阳;也有人说以上均是妄言。临江王根本是个放浪形骸的二世祖,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便离经叛道,游戏人间。三天住庙里,五天住道观,一会要做佛祖的弟子,一会要做太上老君的徒孙。天大地大,任他遨游。总之这位王爷比方外之人还要神秘,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她就算说临江王是她爹,也没人敢反驳。何况,她也没这么说,是靳漪自己想当然。算算时间,靳琼这会该插簪了。荣德堂的前戏结束,薰衣阁的好戏也该上场了。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收藏---第7章成其好事无色慢悠悠晃到了薰衣阁,院子里头的人都已被打发走。四周鸦雀无声。卧室靠走廊的窗棂关得严严实实。靳雅已经心想事成了吧?若不是够不着窗户,她真想瞧瞧里头的情形。此刻她一定是暗香袭人芳馨满体,不出色的面孔上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