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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门。从前镇守边关的闵家回京后倒是封了承恩公,又赐了个兵部尚书的实职,却再也不能带兵,闵撼山在京里头也过得憋屈。如今的皇帝是个一心安邦定国的。这几年凡是受了天灾的地方基本都免了田地赋税,国库多次拨款,鼓励流民回乡重建家园。为此,皇上连自己的私库都动用了。若靳光真想光宗耀祖,就得狠下心去外头剐掉一层皮,而不是在京里耗着。反正,靳西美瞧不上这个哥哥的眼光。恩义侯不过是个花架子,区区二等爵位和护军参领有什么用,靳家若不想办法走仕途,兴旺不了多久。如今户部是最忙的衙门,他这次回来就是想找个门路调回京里,若是能在户部谋个差事,那就最好不过了。作者有话要说:十七写文其实很慢,且极度喜欢修文,经常修来修去字数越修越少,今日爆更之后又要攒存稿了。---第28章教妻靳西美愁肠百结,实在不耐烦再听靳光那些絮絮叨叨,道了声别撩袍走人。他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必须打点好京里,然后回永州最后待上两个月,接待吏部考功司的官员,顺便交接永州政务。那个鬼地方,他是一天不想待了。偏偏那个贵人不肯出来见上一面,想想就烦躁。冷氏见到丈夫回来,喜形于色,亲手替他脱下外袍挂到花厅的雕花衣架上。本来她心里很是没底。老夫人近些日子一直在审问下人,经过一番严刑逼供,竟然查出来靳漪一笔烂账。原来在靳琼及笄礼当日,她曾偷偷放了小厮进内院不说,还递了靳涟一块帕子给那小厮。真是作死。幸亏没有铸成大错,老夫人这才轻轻放下,只私底下命靳漪禁足三个月。她怕丈夫问起靳涟,同样也怕他问起靳漪。直到靳西美说了回京的用意,冷氏才放下心,又鞍前马后替丈夫打算起来。见靳西美面色不虞,冷氏仍旧笑意盈盈。她知道靳西美为了回京之事连续几日在外奔波,定是碰了不少钉子。“老爷不要过分担心。这次给琼姐儿做正宾的是吏部尚书汪太太,她那天还同我说过几句话。我方才已让人送了份礼去汪家,先探探汪太太的口风。”靳西美目光在她脸上轻轻拂过,冷冷道:“不必了。”冷氏笑容倏然凝住,这么好的路子,为何不用。正想劝说丈夫几句,却听他突然问道:“靳涟为什么会失踪?府里这么些丫鬟婆子,竟连一个小姐都看不住。”冷氏暗觉委屈。要不是你这个父亲不看重原配之女,我这个后来的又岂敢不上心。口中却道:“是妾身失职,我这个母亲没有看好她。也是我没想到,香蕙那个丫头胆子如此大,竟敢撺掇主子离家。”靳西美一时无言辩驳,紧紧绷住嘴角。香蕙是跟着靳涟从锡城来的,她的卖身契一直在靳涟手上。真要追究,只能说是自己大意了。他这个女儿,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死去的生母。冷氏见他面色缓和了些,挤出个温柔笑脸:“老爷,妾身还是亲自去汪家走一趟吧,听说……”“此事我自有主意,你不用cao心。”冷氏满腔情意全被他抬起的大手挡了回去,心里酸楚极了。她的丈夫虽容貌过人,性子却冷淡得很。不论她怎么温柔小意,好似都暖不热他的心。莫非还是惦记着头先那个?怎么看都不大像。如果真的惦记她,这些年怎么对她生的女儿不闻不问。她嫁给他十多年,他极少提起瑶光郡主,即便提到也是一脸愤然,根本不像余情未了的样子。反倒,像是那位负了他一样。“你这几日多陪陪母亲。”靳西美没头没脑一句话打断冷氏的思路。冷氏抬起眼皮,视线往上觑着他,她哪日不去荣德堂给老夫人请安,这还用他交待。冷氏的脸生得温婉柔顺,此刻做出怯生生的样子竟像个受气小媳妇。那模样看得靳西美一阵恼火。冷氏在外边不这样,训起下人也有当家夫人的派头,可她对着他就变了个人……他要娶个跟瑶光截然不同的,温驯的,以夫为天的,冷氏温顺是够了,脑子却不太好使。好比刚才,他都表明了不走吏部的路子,她还坚持,都不动动脑子。她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嫁进侯府的。如果不是瑶光一心求去,她一个五城兵马司六品指挥的女儿能这般高嫁?她肯定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走吏部的路子。吏部尚书再神通,能拧得过皇上?他靳西美,昭仁初年的恩科状元,沦落到永州那个匪患猖狂的弹丸之地,还不是因为得罪了皇上。靳西美越想越无力,等她自己弄明白恐怕猴年马月了。他耐住性子手把手教妻:“让你去正院不是干坐着,多陪母亲说说话。我为什么回来,你知道吗?”冷氏点头:“老爷想调进京里,回来寻找门路。”“找到门路之后呢?”冷氏睁大眼睛:“要送礼送银子。”“银子从哪来?”“公中。”冷氏话一出口就连连摆手,“不对,两千两以上的银子不能从账房支。”靳西美不吭声,阴测测地盯着冷氏。冷氏被看得头皮发麻。“老爷,我懂了。您是想让老夫人帮忙出一些,对不对?”冷氏自以为猜出他的用意,眼角弯弯,“那妾身明日就同母亲说。”靳西美深吸一口气:“你不用找母亲开口,只要和母亲说说永州的风土人情便可。”冷氏疑惑:“老爷不是说永州穷山恶水,尽是些刁民盗匪吗?”“对,实话和母亲说,刁民盗匪便是永州的风土人情。”靳西美觉得再待下去他要短三年寿命,于是赶在发怒前拂袖而去。穿过抱厦和小花园,他带着一肚子气进了书房。书桌上的青花瓷笔洗旁边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靳西美扬声喊道:“谢五。”候在门口的谢五推门入内,表情带着忐忑。“主子,信被退回来了,是个小乞丐送来的。”靳西美搁在笔洗上的手一滑,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见他不搭理就是了,却将信返送到侯府。她真是……勇气可嘉。她就不怕被人看破?靳西美颇觉不是滋味,信手撕开信封。里头夹着一茎黄连叶子,三片细齿绿叶上缀着一朵指甲盖大小的黄花,别有意趣。他拈住那截黄连茎叶转了两圈,突然笑得魅惑至极,两片薄唇弯成初一月牙状,汩汩的春意从那双凤眼里丝丝向外流淌。黄连苦也;相思,亦苦也。若是打定主意和他了断,扔了这东西就是;既然肯送回来,那就表示她也如此。她想见他,却不会让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