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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有意识,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或者傀儡,不是父母的私有物品。今晚的月亮很亮,快要十五了,磨盘大小的月光照在地上,四处一片清冷。康安定裹紧身上破旧的棉袄,跺了跺脚,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这几天日子虽然忙碌琐碎,却让人充满希望,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就像混沌的人找到阳光的方向。他心里坚定,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是光明。“二哥,你磨蹭啥呢,快点。”康安全想的不多,或者说根本没有多想,在他看来,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父母儿女兄弟姐妹。所以,他从来不干自己讨厌的事情,比如,康达有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口渴了,从别人地里摘个瓜果解渴。康安全就不会吃,但是他又说服不了康达有不吃,只能偷偷给人家家里背两捆柴火,这才安心。“嗯,走吧。”康安定从院子里走出来,两人一起朝山里走去。山里的窑洞已经修整好了,家具什么的都置办齐全了,包括被褥枕头和柴米油盐,这些东西都由温建军从城里分批在夜里的时候运过来。夜里悄悄过来,不在村里逗留,直接进山,双方约好在后山碰面,然后再去薛家接康安好上山。薛勇家,牛万山已经拿到工钱,并答应康安好,有事情尽管找他,他一定不推辞。“非得要走?”薛逸尘抱着孩子,看着康安好满屋子里忙碌的身影,出口问道。“嗯,必须走。”不走,留在薛家,不仅她没有安宁的日子过,就是薛家以后也别想有太平日子,康文秀可不是省油的灯。马车停在村口,康家门口进山的那条路是条小路,只能步行,还特别陡峭,根本不能走马车。要走马车,需要绕行到村子后面,马车里装的是康安好这些天在这里的吃穿用品以及孩子的物品。“我走了。”康安好抱着孩子站在马车旁,向薛逸尘道别,心里忽然有些不舍。“好。”薛逸尘答应的很爽快,没有丝毫迟疑,明明刚才还拦着不让她走的。康安好鼻子发酸,眼眶微红,举步要走,薛逸尘抱过孩子,拉起她的手,径直往山上走去。“今天白天,我可是当着全村人承认你是我的老婆孩子,现在不在家里住,要去山上,怎么办呢,既然拦不住只好跟着去。”康安好听着他抱怨,心里一乐,噗嗤笑出声来,手被他牵着,脸上染上一层红晕,一阵寒风吹过,竟然有些春风拂面的感觉。康安好由薛逸尘带着,两人走的是小路,比康安定他俩早到,刚一进屋,屋里的人就全都站起来了。薛逸尘抱着孩子面不改色,老实不客气的坐在首位,牵着康安好的手更紧了几分。康安好看到人多,本想挣扎,可惜那家伙手劲大,她挣两下挣不开,就任由他牵着。“建军哥,你们都来了。”康安好红着脸和温建军打招呼。“嗯,来啦。”温建军此刻的造型比之前更夸张,伤势看起来更严重,整个一个随时可以咽气的痨病鬼。“他是薛逸尘。”看大家都盯着薛逸尘,康安好开口介绍,哪知薛逸尘补充道,“康安好的丈夫,孩子的爹。”康安好收养孩子的事情,只有温建军和郑国新还有寇振国三人知道,别人都不清楚内情,甚至在这之前都没有见过康安好。“咳咳!”郑国新被这厚颜无耻的话呛住了,连着咳嗽几声,终于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这才说话,“这位就是康厂长,好安康食品加工厂的厂长,咱们未来的老板。”康安好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按照温建军的为人,应该会有很多人跟着他一起来的,没想到,除了之前见过的只来了一个人。“我们,你都认识,这个是蔡成辉,很不错的哥们。”郑国新介绍着,康安好看到这个人,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蔡成辉的手已经伸在半空举了很久,康安好上前握住。“你好,康厂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蔡成辉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唯独两个眼睛十分机灵活泛,看起来特别精神。“好说,好说。”康安好跟着打哈哈,转眼看到站在寇振国身后的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康安好上前细细打量,只见她吐气如兰,魅惑天成,忍不住赞道,“真真是大下少有的美色啊!”“嫂子真有学问,说出的话都这样好听。”楚若柳双手握住康安好的双手,那么多称呼,她偏偏称她嫂子,足见是个人精。“嘿嘿!”寇振国拉着孩子,憨厚的挠着脑袋,嘿嘿直笑。温建军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先出去,他有些话要单独和康安好说,自上次分别已经一个星期,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温建军比往常更加沉稳,这些天的经历对他来说真的犹如一场风暴,至今都觉得恍如梦中。有些话,他不知怎么,连郑国新都没有说,可就是想告诉康安好,想和她说说,放佛这样做心里能好受点。☆、第54章喝药自杀那天,温建军和康安好分手之后,就潜藏起来,按照事先说好的把该做的事都安排起来。郑国新虽然没有离开白阳县去外地,可却不再和温建军形影不离,而是藏在温建军家里的衣柜里。没办法,他们常在江湖行走,难免有很多仇家,就算无冤无仇,也免不了有人想借他们的名头出名。只能这样做,才稳妥一些,万一有事情,也好出来帮衬,总不能阴沟里翻船。起初,那些人是不相信温建军会被人打,而且伤的这么重,关键的问题是打伤他的人竟然是卷毛。很快,探听消息的人就从温建军嘴里得知,原来卷毛竟然是冯老大的人,敏感的手下更是感到大军哥这次似乎很消沉。出来混的,最怕的就是意志消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那个江湖上,到处都是青年才俊,一代更比一代强。温建军拦住他们不让他们报仇,这就是示弱的表现,年轻气盛这四个字能很好的诠释他们的心情。被人打,还是一个看不上眼的小瘪三,居然忍着不打回去,那就是怂了,怕了,完犊子了。当天夜里就有很多人带着诚意投靠了冯老大,包括很多温建军认为不错的兄弟,他们都想混出个爷来。这个理想在温建军这里,很明显不可能实现,被打脸,不还手,还要跑路,看样子剩下的半口气也不一定能撑多久了。“那天,多谢帮忙。”温建军想到那天在冯老大寿宴上,要不是眼前这个看似儒雅实则冷峻的男人帮忙,他估计很难全身而退。“有么,举手之劳。”薛逸尘只一会功夫就已经很熟练的抱着孩子,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拍着,怀里的琥珀眼睛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