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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了:“姨母,阿佳哥哥没事吧?”尚夫人闻言,脸上笑意加深,大眼睛亮晶晶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栀栀只是笑。李栀栀被她笑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摇着尚夫人的胳膊直撒娇:“姨母,阿佳哥哥到底怎样了?”不过看姨母如此开心,阿佳哥哥一定没事了!尚夫人柔声道:“栀栀,阿佳已经没事了。赵大人与韩先生刚走,阿佳吃过药睡下了。”栀栀应该是偷偷哭过,眼睛都有些浮肿……这孩子真是好孩子,就是瞧着太小了,才十四岁……李栀栀听了,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彻底落了下去,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阿佳哥哥没事就好!”又道:“我让小樱煮了白粥,等阿佳哥哥睡醒再给他送去!”尚夫人挽着李栀栀进了堂屋,闻言便道:“还是栀栀你考虑得周全!”见尚夫人有些疲倦地倚着靠枕歪在了锦榻上,李栀栀也不说话,也上了锦榻,跪在尚夫人身侧,认真地为她按摩肩膀。她知道尚夫人和阿佳哥哥待她好,便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来回报。尚夫人见栀栀如此乖巧地对自己好,心里暖暖的,柔声问她:“栀栀,你用午饭没有?”阿佳这次病很急,栀栀势必没有用饭,得让小厨房做几样栀栀爱吃的。李栀栀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呢,“啊”了一声蹙眉道:“我忘了……”她那不愿被忽视的肚子,不甘寂寞恰如其分地“咕”了一声。李栀栀:“……”尚夫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先问栀栀:“栀栀,想吃什么?”想起栀栀爱吃面,她又问:“面怎么样?”栀栀想了想,道:“好想吃一碗青菜蛤蜊面啊!”她笑着看向尚夫人:“姨母,您要不要也吃一些啊?”尚夫人见她眼睛肿肿的,小脸有些苍白,可是说起吃的就两眼亮晶晶,不由莞尔,道:“我在益阳侯府别业吃过了!”她叫了黄mama进来,吩咐道:“去让小厨房给姑娘做一碗青菜蛤蜊面送过来!”因尚佳病情好转,黄mama心情也轻松了不少,答应了一声,便亲自去小厨房交代去了。用过迟到的午饭,李栀栀又重新洗脸梳妆,然后便撺掇着尚夫人去看尚佳:“姨母,阿佳哥哥不知道睡醒没有,我们去看看阿佳哥哥吧!”尚夫人心中也担心尚佳,便带着李栀栀去了绿竹轩。留守绿竹轩的正是尹mama。尹mama陪着尚夫人和李栀栀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公子刚醒,正在喝药呢!”韩先生开的药是让一天喝六次,因此尚佳一醒就开始喝药。尚佳喝过药,倚着靠枕躺在床上。他喝过药后出了些汗,头脑彻底清醒了过来,只是身体无力。栀栀的房间令他有些不适应,因为床铺太软了,而且周身充溢流荡着栀栀身上的味道,总是让他的身心蠢蠢欲动……想起韩先生对他的诊断,尚佳的脸有些红,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正在这时,李栀栀陪着尚夫人走了进来。尚佳没想到李栀栀居然来了,他轻咳了一声,垂下眼帘。尚夫人走了过来,摸了摸尚佳的额头,发现余热犹在,便问尚佳:“出汗没有?觉得冷不冷?”尚佳声音黯哑:“刚喝过药时出了些汗,不过还有些冷。”其实他觉得很冷很冷,冷得骨头都是疼的,可是又怕母亲和栀栀担心,这才没有实话实说。尚夫人总觉得不过一夜而已,儿子似乎瘦了一大圈,她轻轻摸了摸尚佳的脸,叹息道:“唉,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李栀栀立在一旁,见尚夫人伸手抚摸尚佳的脸,心中大为羡慕,恨不得自己也伸手去摸一摸试试手感——她上午用额头贴过尚佳额头试体温,只记得尚佳的额头guntang火热,至于脸上是软还是硬,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李栀栀把自己偷吻过尚佳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尚佳视线不由自主看向李栀栀,见她正在凝视着自己,心里不禁一颤,又想起了韩先生交代母亲的话——“让令公子早日成亲吧,成亲了就好了”——他的脸又红了。尚夫人发现儿子的脸发红发热,还以为他病情反复,忙又摸了摸,道:“阿佳,不舒服么?”李栀栀也凑了过去,清澈的丹凤眼凝视着尚佳:“阿佳哥哥,我让人备了白粥,要不要吃一些?”尚佳一点食欲都没有,可是见李栀栀眼巴巴看着自己,只得“嗯”了一声。李栀栀闻言,欢喜极了,当即转身跑了出去。尚佳很快便听到她在外面叫小樱:“小樱,快把我让你带来的食盒送进来!”白粥在里面放着呢!李栀栀笑眯眯把盛了半碗白粥的素瓷碗奉给了尚夫人。尚夫人刚要去喂儿子,忽然灵机一动,把碗又还给了栀栀:“栀栀,我不耐烦喂饭,你来喂吧!”李栀栀心中欢喜,轻轻“嗯”一声,在床边坐了下来,用汤匙舀了些白粥。其实白粥温度适宜,可是李栀栀有些紧张,为了缓解紧张,她轻轻吹了吹,这才去喂尚佳。尚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试图扶着床起来,谁知力不能支,摇摇晃晃的最后又躺了回去。李栀栀柔声道:“阿佳哥哥,我最喜欢照顾别人了,你别动,我来喂你!”她这人感情丰富,有许许多多的善心与爱意,可是既不敢四处奉送,也无人可以奉送,以前都倾注在了她那些花花草草和小樱身上,如今有了尚佳和尚夫人,便小心翼翼地往他们母子身上放送——不敢太急了,怕尚佳和尚夫人被她的热情给烫伤了……尚佳看着李栀栀又去吹汤匙里那点白粥,眼神不由自主变得柔和起来,觉得李栀栀真像他小时候养过的一条小狗,不过是对她好了点,她便竭尽全力笨拙地进行回报,既可爱,又可疼,让人老想摸摸她的脑袋……那勺白粥终于喂到了尚佳口中。李栀栀满心期待里看着尚佳:“阿佳哥哥,味道怎么样?”尚佳严肃地“嗯”了一声,心中却道:不过是白粥嘛,能有什么味道?真是缠人的小丫头!不知不觉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尚夫人正在廊下指挥着婆子们把灯笼都挂起来,小厮春分过来禀报:“夫人,贺安抚使求见!”☆、69|1127贺沥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上司赵然一阵风般摄到了太师府。在赵然的书房内,贺沥又被迫正襟危坐倾听赵然扯淡。贺沥素来是个深沉人,虽然赵然东拉西扯的不肯说正题,他依旧微微含笑做出倾听的姿势,专注地筛选着赵然的话,以求沙里淘金,发现赵然的真实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