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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绝,能再次聆听实在是在下的荣幸。”陶阳浅浅一笑,看了看远处,那挺拔的身姿在这缥缈舟中显得有些突兀,但他却定定地看着远处的云雾,不知在想些什么。今日丹木王子主张游湖,说是想要看看这楚京盛景,邀请了楚京最近最负盛名的一些青年才俊,就连自己的敌人也不例外。来的男男女女中,却最要数那两人最为显眼,一是早就艳名远扬,以容貌被楚人所熟知的玉柔郡主,另一个就是名动楚国,新晋征北将军谟枫。陶阳cao琴之艺虽高绝,但是在楚京人心目中并没有多少名气,一是她极少在外人面前弹奏,二是她也不屑于弹给那些人品评。可近日,却越发的爱在众人面前弹奏,也不知是和因由。来的均是未婚男女,使得整个彩舟上莺莺燕燕,尽是年轻女子与青年才俊。年轻人在一起话题不断,也没了长辈在旁时的拘谨,互相攀谈笑闹,好不热闹。小婉不知怎的被安排在了丹木的一侧,丹木在见到她后便喋喋不休地找她说话,她本就不喜攀谈,此时更是应接不暇。偷眼瞧远处那人,见他目光冷凌,似是不是在宴中,而是稳坐军中帐的肃穆模样,将周围的热闹气氛与自己全然隔开。他本就生得威武,脸上又是冷凌的表情,使得大家都不太敢找他说话。他还是初见时那般,冷漠而森然,给人难以亲近之感,只是那份只有她才知道的温柔,此时也不知消失在了何处?她收回向他求助似的目光,见他对自己也如同对待陌生人般没看见一般,心中酸涩。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吧?自己想要和他解释,但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可是就算自己不解释,他就打算这样永远和自己形同陌路了吗?他难道就没有丝毫的不舍和怜惜?当初的那些温柔与呵护,为何会消失得如此彻底?心念转到此处,更加酸楚,一旁的丹木递过酒杯,笑意盈盈。她看了看他,赌气似的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一男子起身道:“丹木王子好眼力,这杯‘定卺酒’竟然让玉柔郡主喝了。”另一人也道:“既然已喝定卺酒,以后咱们可等着喝二位的喜酒啊。”众人又是哄笑。小婉却心中一惊,什么定卺酒?又怎么扯到喜酒上了?她刚才喝的不是普通的酒吗?见她一脸茫然,众女子只是抿嘴羞涩地笑,小婉更加焦急。她刚才心中沉浸在自己的酸楚情绪中,根本没注意周围的人在干什么说什么,见有人端了酒杯在自己面前,也不知自己哪根神经错乱了,竟然下意识地就接过来喝了下去。此时见众人这番情态,才知自己刚才喝下的酒也许另有深意。丹木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却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中原人的游戏花样太多了,这酒我不该给郡主喝,我现在自罚三杯,大家就不要再为难玉柔郡主了。”众人纷纷笑闹,丹木喝完三杯后,又斟满一杯,放在一个木盒之中,然后传给另一个人。第一次接到木盒的人说了一个“烟”字,然后又将木盒传给了下一个人,下一个人接到木盒后说了一句带“烟”的诗句,又传给了下一个人,以此类推。此游戏名叫“摘花令”,是楚国年轻男女喜爱玩的游戏,其实也是未婚男女借此配对互相试探的游戏。第一个接到木盒的人会说出一个意象,也就是“令”,下一个接到木盒的人要说出与这个意象有关的诗句,然后再传下去,若是说不出来,就要将木盒中的酒杯拿出,给自己看中的人喝,若是那人接了,他若是想出一句诗句来,便可以继续往下传,若是也想不出来,可以退还给本人,本人罚酒三杯,算是结束一轮。若是那人既想不出也不归还,而是将杯中酒喝下,则这杯酒就另有深意,代表那人愿意接受你,两人可以成为眷侣,所以那酒又称为“定卺酒”。说是游戏,其实也是青年男女相互试探,因此而产生的情侣也不在少数。刚才小婉不知他们在玩这个游戏,闷头喝下,此时才知自己喝的酒不是普通的酒。但丹木已然自罚三杯,意思只是当个笑话,并没有当真,众人这才没再起哄,转而继续搜肠刮肚说诗句。她心下杳然,转而看向那人,见他也正好在看着自己,眼中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转而又把头转了过去。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在乎吗?她的心往下一沉,为何那人会如此绝情?当初说好的会守护着她的,那些情谊,难道是如此轻易就可以抹掉的吗?即使有误会又如何?难道他不会找自己问个清楚,就这样将自己一举否定?越想心里对他的怨怼越深,原本自己并没有丝毫怪他,他要追求自己的理想,她不怪他,他不了解事情的真想误会了自己,她找机会给他解释。可是他却如此冷漠决绝,丝毫不留情谊,让她一颗无处安放的真心如何自处?众人喝酒说笑,一旁的丹木见她神思不属,又敬了她几杯,似是想要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似的。小婉均一一喝下,似是在和谁赌气。几杯酒下肚,本就不善饮酒的她已经目耳昏沉,不知何处了。一旁的丹木见她似是醉了,提议将她送会去休息,她也只能昏昏然点点头。丹木一手扶着她,一手招呼着旁边的小船,缓缓站了起来。木盒此时已经传到了陶阳手中,陶阳搜索了几遍,发现自己想的诗句均已被别人说过了,转而看了看一旁的谟枫,羞涩地将木盒递了过去。谟枫却似没有看到似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丹木一侧,见丹木已然起身,他突然直立而起,直朝丹木而去。丹木只感觉扶着小婉的手臂一紧,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旁的娇躯便被那高大的身影一把横抱了起来,也不顾众人惊愕的表情,出了彩船,轻松一跃,便跃到了已经划过来的小舟上。他回身脚踏彩船边沿,脚下一用力,小舟便轻轻荡着轻波,缓缓离开,朝远处荡去。众人还在兀自惊愕,陶阳却举着木盒,面上一阵白似一阵,似是气急,也似是窘迫不堪,表情十分怪异尴尬。美人被谟枫毫不客气从身边截去的丹木,在一愣神后,看到那人是谁后,本想发作,但又发作不出来,似是喉咙里鲠了根鱼刺似的,既拔不出来,又觉得难受异常,身体却似一根木桩似的定定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变故发生在顷刻,且谟枫如今身份非同凡响,即使他当众“掳”去了一个郡主,岸边看到这一切的侍卫也不知该不该出手“相救”,等反应过来,征北将军也许是想对郡主图谋不轨,准备出手时,却被一旁的内监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