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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走出琴室。一次也没有回头。第26章为什么当天夜里又下起了雨。安如被雨珠敲打窗棚的声音惊醒,平躺在床上,凝视天花板一角的亮光,那是远处街灯投射进来的残影,有晚归的车辆哗啦啦踏水而过,仿佛大洋之上分波逐浪的孤鲸。她由这场雨想起了她和君徵的第一次偶遇,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想着他。“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为什么?她不明白,君徵说出那句话以后掉头离开,待她反应过来追出去,只见他和陈显祖在厨房里交谈,自始至终背对她,没有给她追问到底的机会。安如不傻,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也有自尊心,半是不解半是羞恼,转身便夺门而出。清醒的时候她恨不得把丢脸的过程忘得干干净净,午夜梦回,却像是游离在现实与幻境的边界,终于能暂时抛开个人情绪,平心静气地回顾白天发生的一切。他把她抱在怀里温言细语地安慰,为她弹奏琴曲,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体温像是能通过薄薄的皮肤渗进她的身体里,将他的心意也一并传达予她。他对她有好感,至少不讨厌她,安如可以确信这点,所以,为什么?问题又绕回原点,单凭她自己无论如何想不通。明天去问他,安如横了横心,仿佛她体内属于安律师的本性被激活,她固执地想,下次就算丢脸也不管了,不会再给他逃避的机会,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她抱着这样的决心迅速入睡,第二天早晨准时苏醒,换好运动服,没有先去公园晨运,而是保持稳定的节奏一路跑进小区。这小区的入住率挺高,还不到上班时间,已经有不少老人带着孩子在花园里漫步。安如是生面孔,她从人前跑过,因为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凶杀案,无数双警惕的眼睛霎时朝向她。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他们,又扫过不远处的十一号楼,脚下一绊,惊讶地停了下来。十一号楼的顶层,那套发生过杀人案的凶宅——窗户打开了。…………安如没有找到君徵,不管是在他的家里,还是在“大音希声”,或是“漫士培训中心”,她一旦下定决心就没留半分余地,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亲自上门。她甚至去找过高漫士,培训中心的前台小姐却面露难色,推托着不肯帮她联系老板。安如没有勉强她,说来也怪,越是找不到人她的情绪越安稳,一点也不觉得慌张。君徵在躲她,这种反常的行为本身就告诉了她许多,让她知道他并不像他表现出那样无动于衷,在他和她的关系里,她一定是遗漏了什么。当晚又是每周固定去方梓仪家聚餐的时间,安如一晚上都心不在焉,陶问陶几次向她撒娇都没接收到,二陶委屈地直哼哼,被陶仲凯以为是肚子疼,一只手拎起来就提进卫生间了。“怎么了?”方梓仪抓住机会偷偷发问,“和君老师发展得不顺利?”安如扭头瞧她,心里有点想跟她聊高漫士的事,通过她找到高漫士应该易如反常。可是不行,她飞快地改变主意,方梓仪和陶仲凯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她怎么能给他们的家庭制造危机,那也太忘恩负义了!或者问陶仲凯?她思索着,没有立即回答方梓仪的问题。“问你话呢!”方梓仪性急,用肩膀撞了撞她,“你和君老师怎么样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谈个恋爱有这么难吗?还没把话挑明?”陶仲凯把二陶夹在胳肢窝里从卫生间出来,正好听到她的话,突然插口:“我查过你们那个君老师。”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同时扭头望向他,二陶从老爸鼓涨的上臂肌rou和胸肌间辛苦地挤出半张脸,弱弱地叫:“mama,姨姨,呼哧呼哧……”眼看孩子都快喘不上气了,方梓仪连忙跳过去抢人,陶仲凯不以为意地把二陶递给她,继续对安如道:“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我也不可能阻止你接触所有陌生人,只能尽力排除危险。”“对不起,”安如惭愧地道歉,“我相信他是个好人。”陶仲凯点了点头,叉着手大马金马地占据大半个沙发,方梓仪怀抱二掏缩着身子坐到他旁边,他扭头看看她们母子,又把二陶拎出来放到自己大腿上。二陶少说也有二三十斤,方梓仪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偏偏还不肯领情,一个白眼先飞过去,嗔道:“你们这些警察就知道查这个查那个,无缘无故侵犯人家公民的隐私,投诉你哦!”陶仲凯没理她,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很有耐性地跟安如兜圈子:“好人还是坏人没那么简单能从外表看出来,况且,你看人的眼光向来不怎么样。”他说到这里顿住了,两个女人都期待地望向他,安如不敢张口,方梓仪讲义气,和身扑上去追问:“他是不是本地人?哪个学校毕业?父母都是做什么的?以前住在哪里?快说啊,别卖关子!”陶仲凯及时把二陶换到另一条腿上,避免他被自己这不靠谱的妈压倒,于是方梓仪就理直气壮地抢了二陶先前的座位,两母子一边一个坐在陶仲凯的大腿上,同时扬起尖尖的小下巴,还穿着同款的花睡衣,像两只趾高气昂的彩色鹦鹉。安如差点笑出声,努力忍住,赶紧把视线集中在陶仲凯那张似乎永远不会发生变化的扑克牌脸上。可他这副严肃表情配着搞笑母子更觉滑稽了怎么办……就在安如忍不住要破功时,陶仲凯开口,接下来的话彻底浇灭了她心中蹿动的笑意。“君老师是本地人,高中肄业,以前就住在本市的旧城区。”“他母亲是警察,父亲是法医,说起来还都是我的前辈……他们都在他十六岁那年因公殉职。”“后来,他拿了一把刀,亲手杀死了害死他父母的犯罪嫌疑人。”第27章想一想“后来,他拿了一把刀,亲手杀死了害死他父母的犯罪嫌疑人。”安如“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但对面的方梓仪比她更快出声:“什么?他是个杀人犯?”尖而拨高的女声让陶问陶听得有些不舒服,小孩子用rou嘟嘟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懵懵懂懂地看了看表情激动的mama,又歪着脑袋看向静止若雕塑的安如。陶仲凯则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一个,他的动作与二陶同步,目标却相反,先瞥了眼不知所措的安如,又转过头去瞧自己的老婆,答道:“是,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他违法犯罪是事实,杀了人也是事实,所以他就是个杀人犯!”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带有嗡嗡的共鸣,安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