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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出了声音,刚要开口,听到包包里传出手机响铃,是她为陶仲凯设置的专属铃声。方梓仪向高漫士做了个手势,转身走到窗口,摸出手机接通。“老公,你中午回来吃饭不?”“我没在事务所,下午要出庭,早上懒得过去,就带二陶出门走走。”“我们在‘漫士培训中心’,我想找小高问问君老师的事。”“你下午走这么急啊,不能明天走吗?”“好吧,那你回家自己收拾行李,短途旅行袋放在衣柜顶上,登机箱好像在床底下,你自己找找。这个季节不用带太多衣服,你就装几条内衣裤得了,外套和长裤各带一件,不够再买……对了,牙刷和毛巾一定要带啊,不许用宾馆的,不卫生!”高漫士傻傻地站在远处,听着他们夫妻的私房话,嘴角往上翘了翘,心里祈祷自己的笑容不会比哭更难看。陶问陶还在锲而不舍地扳弄他的手指,方梓仪回头招呼:“二陶,爸爸要出差了,快来祝他一路平安。”陶问陶立即抛弃了他,蹬蹬蹬跑到方梓仪身边,举高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去接电话。方梓仪把手机递给他,转过身走向高漫士,两个大人不约而同地分出一半心神,听到二陶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昨天说要做丸子的,我想吃丸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mama不会做丸子……祝你、祝你一路平安,早点回来做丸子!”也不知道陶仲凯和他说了什么,二陶急得都结巴了,还好他记得方梓仪的叮嘱,没忘记把那句“祝你一路平安”转赠给陶仲凯。两个大人听得莞尔一笑,高漫士瞧着方梓仪走到近前,飞快地收起笑容,老实巴交地冲她眨了眨眼。方梓仪惦记着突然要出差的陶仲凯,也没心思跟他绕圈子,直接问:“君老师……君徵离开少管所以后去了哪里?他十八岁到如今有没有别的违法行为?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还会不会再危害社会?”“嫂子你原来是要问这个,”高漫士苦笑,“他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几年间做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再见到他是二十五岁,他回来找我一起创业,‘漫士培训’和‘大音希声’都是他的主意,我出的钱……哦对了,他好像提过,他拜了一个师傅,教他古琴的,那几年他应该是在学古琴……就那副娘了吧唧的样子,谅他也干不出啥危害社会的事。”学古琴学了七年?方梓仪不太相信,还要再追问,她的手机又接入来电,还没等响完一声便被陶问陶接通。二陶歪过脑袋,把手机贴到右半张脸上听了一会儿,蓦地叫出来:“mama,姨姨说她家里有坏人!”方梓仪吓了一大跳,慌忙从二陶手里接过电话,“安如,说什么?真的有人闯进你家里!”“仲凯下午要出差,他没空过来,我让他安排几个同事……你别紧张,我?我不紧张,我马上过来……不不,我不能过来,我带着二陶……怎么办,我得先把二陶安置好……”高漫士在旁边偷偷地发了条短信,完了以后抬起头,看到方梓仪急得团团乱转,话说得语无伦次,却从头到尾没想到近在咫尺的自己。他眼神黯了黯,也就是一瞬间,又吊儿郎当地迎上去。高漫士一把抄起陶问陶,将孩子扛在了肩上,“走喽,叔叔带你去抓坏人喽!”“哎?”方梓仪来不及阻止,只见他人高腿长,两三步便迈出办公室,掳走她“咯咯”笑的蠢儿子扬长而去。第31章情书安如打电话给方梓仪,由于心情紧张,甫接通便快速道:“我不在的时候好像有人闯进了我家里!”那头迟迟没有回应,她正纳闷,突然听到二陶的声音:“mama,姨姨说她家里有坏人!”安如:“……”好在方梓仪很快从二陶那里抢过电话,声音颤抖,听起来比她更紧张。安如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先安抚了她,两人正说着,那边插/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走喽,叔叔带你去抓坏人喽!”二陶清脆的笑声传到电话这端,方梓仪叫喊着追出去,脚步声“噼噼啪啪”地响了一阵,没过多久,通话断了。安如“喂喂”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想想觉得不放心,连忙拨打回去。连打三个电话,响了一分多钟,那头的方梓仪却始终不接。安如无奈地收起手机,只好耐下性子等。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难熬,她每隔片刻便把手机掏出来看看时间,同时害怕漏掉走出楼口的歹徒,又要频频探头出去偷看,自己把自己逼得越来越紧,情绪就像一张绷直了的弓,稍微加点力就可能断开。安如紧张到极致倒忘了自己的病,虽然心跳既快且重,耳朵边上仿佛有人在擂鼓,头脑也涨得像要爆炸……她硬是用意志力保持住清醒的神智,缩在垃圾箱后面,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你能行,她对自己说,你可以扛过去,你曾经做到过!她努力回忆君徵为她演奏的曲目,“高山”、“流水”、“飞花点翠”,可惜无论是她或者安律师似乎都缺乏音乐天分,她连零零碎碎的高/潮片段都想不起来。脑海中吉光片羽的闪回,出现的既不是音乐,也不是她最喜欢的君徵的脸,而是他从背后环抱住她的感觉,带给她安全、温暖与覆盖她的恰到好处的重量。她稍稍出神片刻,很快醒过来,使劲掐自己拉回神智,又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时间。足足过去了十五分钟,方梓仪那边没有动静,楼口也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出没。难道真是她搞错了?对自己的猜疑一旦生根便迅速发芽抽茎成长为参天大树,安如心中无比羞愧,她已经麻烦了方梓仪夫妇那么多,如果这次又是虚报警情,她简直没脸再见他们,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地底!不行,她激动地想,她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地干等下去,她得再上去看看。安如的病到底还是影响了她的情绪,干扰了她的理性思维,她深吸一口气,随手捡起垃圾箱旁边的一柄破伞,扛在肩头就要往楼上冲!她刚跑出垃圾箱的遮蔽范围,鼓足的一口气还没泄掉三分之一,身后倏地伸来一只手,有人抓住她猛往回拉,“砰”一声,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你想干什么?”君徵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声线即使饱含怒意仍然津润、侈丽,恍若揭开丝绸布盖露出下面颗颗精圆的珍珠,“要是上面真的有人,你打算去送死吗?”是他!安如憋的那口气瞬间泄完了剩下的三分之二,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委屈,于是委屈地仰起头看他,君徵却熟门熟路地用下巴戳中她的天灵盖,蛮横地把她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