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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胜于他人?”顾柔面色一赧:“倒也不是这样说,只是这方面,我聊胜于人罢了。再比如,我读一些书,怎么读都读不通透,我知道我不是做统帅的这块材料,可是冷司马是,孟章是,玉瑛也是,可我就不是。”她清媚的小脸上透着几分懊恼,但更多的却是诚恳,看来她已经能够平心静气地来看待自己的缺陷了。他温声道:“人,各有所长,这是天赋。你轻功卓绝,未尝不是他人求之不得的本事。”说着抓住了她的手,在自己掌心轻轻捏着。顾柔不太满意:“您的意思是说,我一辈子就合适做个飞贼了?”他转头微笑:“你不是做斥候做得很好么。”难得听到他夸奖自己在白鸟营的成就,顾柔心里稍稍觉得好些,但是一转念:“那还不是个卒子,我成不了统帅。”他不以为然道:“为什么一定要做统帅?你可以做统帅的夫人。”顾柔乐了,轻轻推了他一把:“坏人。”手上被他捏得舒舒服服的,也笑起来。国师抿唇微笑,然而他忽然想起顾柔一心想要学习做统帅的缘由,这其中俨然缭绕着一个无形的身影,那双温润如玉的双眸中,光芒便微微一黯。顾柔又替他琢磨起来:“这严邈如此擅长治军,可见他很有天分,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能够将他收为己用,我军如虎添翼呀。然而想让顽石点头,终归困难。”“会点头的,”他唇角微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顾柔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难不成他有招了?然而事关军机,她又很有自觉,不去多加打听,于是话题随口一转:“大宗师,您在给谁写信啊。给朝廷么?”他饶有兴味地捏着小姑娘的手,又白嫩又香软,还是同从前一样,口中闲闲答道:“汉中。”“汉中?”顾柔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您这是给郁荣写信么?”“不错。”“那管什么用,他都跟您撕破脸了。别说写信,可不得拼个你死我活。”“很快他会求着我。”他垂眸微笑,专注地把玩那一对素手,好似对顾柔的这个担忧完全忽略。他漫不经意之中流露出来的全然自信,让顾柔像是从那样的面庞上看见了浓冬桀骜绽放的寒梅。顾柔不解地望着她的男人,听见他清柔凉润的话语,缓缓而道:“咱们很快便要回洛阳了。”这句话,可以延伸出很多的含义。夜里,顾柔躺在他身边,怎么也无法入睡,反复想着他最后那句话。这么快就要回洛阳了吗,是不是汉中要拿下了?回洛阳是否意味着,他不会反叛朝廷,而会班师回朝?可以突破云晟的阻挠威胁顺利返回么?她很想问,可是国师不是冷司马,不会有问必答。她也不想给他添麻烦。她的种种疑惑和担心,终于在后半夜化作无穷困意,和窗外的海棠花一同深深睡去。第172章文学32俘虏将军严邈近来很是烦躁。他被俘虏了,这很耻辱;然而,更丢人的是,他在狱中连续自裁了好几次,都被警惕的狱卒给救下来了。想死不能死,连自己的生死都主宰不了,这更耻辱。严邈想,自己一世忠良,不能就此毁于一旦,既然死不了,就干脆以不变应万变,看他慕容情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反正就是不投降。有种你打我呀,打死了才好。于是,他当真还沉下心来,什么反抗都不作了,狱卒让给他吃便吃,叫他睡便睡,国师设宴相请,他也一次不落地去参加。美酒佳肴照吃不误,就是不肯交出骏山的军事路观图。说来这国师慕容情倒也怪,他不交,慕容情却也不催,好似半点都不着急。严邈又暗自忖度,这慕容情看似不急,实则内心必然早就坐如针毡了,骏山他一日不能彻底占领,便一日不能分兵进攻汉中。这般一想,严邈又稍稍心安。这日国师又派士兵来请他喝酒。严邈坐在席间,只管喝闷酒,并不过多搭话,听着国师同部将等人闲聊。国师先问帐下的谋士们近两年以来两河之地的年成和兵丁税利,都是一些闲话,严邈马耳东风地听着,心忖——这是慕容情在向朝自己展示晋国的物资实力呢。他装作不在乎,只管喝酒。国师问过中原一带,话锋一转,将话题带往西边来了:“本座听闻属地物资丰饶,百姓富庶,为何逐年以来却屡有民变传闻流出?”严邈听他提到汉中,便悄悄竖起耳朵听。席间立即有一人出列,举着大袖朝国师一拜,应声而倒:“大宗师日理万机,蜀中的确是物资丰饶,然而富却在官不在民。郁荣治理蜀地,重士大夫而轻民,乃至士大夫多挟其财势,欺凌小民;使蜀中之民思为乱者,十户而八。”此人从容不迫,面貌清正,正是国师帐下别驾从事宋川。国师点头,一派思索之状,回身问严邈:“严老将军,你尝居蜀中,可有此事?”严邈冷哼一声,不予理睬。他知晓这是慕容情的攻心之计,挑拨离间,抨击郁荣治理汉中的政策,他才不会中计。严邈不回答,却不能使得国师尴尬,他很快又同谋士们畅聊一阵川蜀当地的情况,有的官员任用和政治内幕甚至连严邈也没听过,严邈听他们轻松谈笑,俨然如同谈论市井八卦,心中极其烦躁。不一会儿,歌舞上来了,舞姬们莲步纤纤鱼贯而入,在高台上翩翩起舞,长袖如同彩云此起彼伏;严邈已经坐不住,便同国师请辞告退。国师也不曾在看歌舞,他翘首望着西方,那里行辕有一条栈道,直通向西边的辕门。他在看那个方向。听见严邈告辞,他露出谦和温润的微笑:“老将军嘉宾所至,来到极是难得,不若再坐一会罢。”严邈只好坐回席上。本着你虽然得到了我的人,但是得不到我的心的想法,气闷地喝了一杯酒,让侍婢继续满上。——自从他被俘虏以来,国师天天都要请他来喝酒,严邈越想越不对劲,莫非这酒中有慢性毒,慕容情想要借此杀人于无形?亦或是以酒rou歌舞慢慢腐蚀他的斗志?再看国师,他始终保持着翘首仰望某个方向的姿态。严邈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喝道:“慕容情,你要杀便杀,唱戏给我看作甚?士可杀不可辱!”严邈这一拍案,台上歌舞戛然而止。下面的将士们见他对国师无礼,纷纷簌簌起身,怒目相视。孟章直接骂道:“老匹夫,大宗师的名讳岂是你能叫得的?休得放肆!”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这时,西边的辕门闯进来一骑驿马,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