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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赶快拿个对策出来。皇帝首先看向的便是太尉云晟。太尉掌兵,国师走后更是集洛阳兵马于一身,边关进犯了,不找他找谁?云晟也焦虑得很。他虽然曾经也打过硬仗,然而终归歇了许多年,早已经将调兵遣将这等本事生疏了;况且自从有国师主外以来,他几乎没机会带兵出去打仗,对于战场的形势、判断,远不如从前,更加不晓得如何分析敌情制定对策;反而在连年的饮宴行乐中养得迟钝了。就算他此刻有这个对敌的念头,也力不从心了。更深的一层顾虑还有,如今他已是太尉之尊,往上晋升空间已很狭小——皇帝也不能封他外姓王;往下,如果他打了败仗,势必要被追责,到时候朝中对他心存不满的那些官员就有了趁机抨击的口实。这等卖力不讨好的事情,云晟还是要犹豫一番的。皇帝看云晟脸色忽阴忽晴,好似十分纠结,心中便一个咯噔,这老狐狸必定还在打着自己算盘,他此刻没空清算,便将脸扭向了兵部尚书:“爱卿有什么对策?”兵部尚书脑袋嗡地一声,没想到自己过去小心翼翼在国师和太尉夹缝中辛苦求生存,国师一走顿时被推到风口浪尖,顿时汗出如雨,频频以袖揩拭。打了半天腹稿,终于憋出这样一句话:“微臣只是负责掌管兵马,至于打仗……”他战战兢兢望向云晟。云晟一个凶恶的眼神朝他瞪来。兵部尚书打了个冷颤,皮球没有成功踢出去,反而被更加用力抛回来,他急得两手都发颤,心中暗暗咒骂云晟——争权夺利植党营私你倒是娴熟得很,轮到要干正事了,你却来装孙子,把我推上断头台怎么着?他知道这一仗如果打败了,不光自己项上人头有危险,还有可能背上千古骂名辱没祖宗,心里也害怕得很,忽然,一个绝妙的主意从他脑袋里冒出来——“皇上,微臣无能,虽然身为兵部尚书,却没有掌兵的经验;可是,有一个人却身经百战而立于不败之地,依照微臣愚见,如能请他出山,必然能退羌贼。”云晟老狐狸,你不是踢皮球吗?我就把皮球传给能恶心你的人。想到此处,兵部尚书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呢。他这么一说,虽然没有提名字,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所指何人。皇帝深吸一口气。国师慕容情才请辞不多久,虽然是主动退出,但自己何尝没有忌惮于他撵他出局的心思。弃而用之,会不会被天下人耻笑自己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这面子上就说不过去。此时冷山进言道:“微臣以为楼尚书所言甚是,只有请得慕容申孝出山,才能退得羌胡。若皇上准允,臣推荐钱侍中尉说客,前往颍川说服慕容申孝。”皇帝一听,心头高兴,对,钱鹏月和慕容情有故旧,还为他妻子说过请,这个人情让他来担,也不伤帝王颜面。于是看向钱鹏月。深明圣意的钱鹏月早已蓄势待发,此刻跳出班次,拜倒:“臣愿意前往颍川做说客,必能将慕容情请回来。”皇帝大感松快:“好,就照各位爱卿说的办,此事一定要快!”……三日后,钱鹏月抵达颍川。国师在书房会见老朋友,顾柔在后花园得知消息,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飞镖在结满霜花的池塘边遛了一圈。彼时木落萧萧,万物凋零,颇有些相思离别之意,顾柔拿着小鱼干逗猫:“拜。”飞镖娴熟地摇了摇爪子,获得了奖赏。这只很聪明的猫,是受他训练得到,想来他当初如此费心调教,莫不是早已料到有此一日要暂别,怕她寂寞孤独,方才有了飞镖吧。顾柔幽幽叹气。宝珠不明白她叹的什么,只是心如鹿撞,想着之后跟男君打听一点石锡在洛阳的消息。——石锡被云晟踢出局就任镇东将军之后,相当于赋闲,这对他而言无外乎流放,如今国师有可能重新掌兵,势必要重新启用石锡,这对他会是一个宛如重生般的好机会。宝珠盼望着这次去京城,女君能够带上自己。只要能见那块石头一面也就足够了。国师和钱鹏月的密谈一直持续到深夜,顾柔在房中等他,烧完了两支蜡烛,他回来了,对顾柔问些家长里短,也没提老钱的事情。顾柔道:“钱大人什么时候回洛阳?”他很自然如常地整理案头书册,答道:“明日一早便走了。”“哦。”他又道:“我同他一起,给你去带点牡丹饼回来。”早在秋天的时候顾柔便嚷着想吃洛阳的牡丹饼,刘青道是要专程去买来,顾柔又不让他麻烦。顾柔心头一个咯噔,哪里是为了买什么小吃?定然有大事发生。脸上仍装作平静道:“我同你一起去罢。”“你在家陪母亲吧,过年以前,我便回来了。”顾柔好一阵沉默,默默接道:“那你可不可以带上宝珠?她是府里的老人了,有她跟着你,我放心。”“好。”第195章文学35十二月,洛阳天降大雪。朝廷圣旨颁布,重新启用国观大宗师慕容情,任命为兵马大将军,率十万朝廷精兵迎击羌兵,以解平阳上党二郡之危。国师受命当日,便立即规整部队,三日后出兵北上。洛阳天寒地冻,连许昌城也一片冰封。顾柔坐在自家小屋里写春联,银珠在她旁边剪窗花,一面探头过来瞧,笑道:“女君这字越写约好了。”自从宝珠随国师赶赴洛阳后,便由银珠一直侍奉顾柔,银珠性子比宝珠娇软活络,常说些笑话趣闻逗顾柔开心,女工又做得不错,顾柔便将她一直带在身边。这几个带剑侍婢用着顺手,比孙氏给她的丫鬟更体己一些。顾柔心不在焉道:“若是夫主在,这由他来写,字才叫好看。”“男君不是说过年便回来了么,”银珠放下剪子,检查炭盆里头的余炭,顺手添上两块,又起身去开窗透气,“年关马上要到了呢。”在屋里烧炭暖气四溢,只是屋子封闭太久便会气味凝滞,容易引起中毒,开窗通一通风,便会好上很多。随着银珠将窗子拉开一条缝隙,北风的呼声扑面而来,吹得屋中墙上的挂画条幅纷纷飘起,虽然和院子还相隔着一道走廊,雪花却已随风斜斜落入,融化在微暖的窗棂上。“好大的雪呀。”银珠叹道,院子里银装素裹。顾柔笔尖一停。这般恶劣的天气出兵,越往北上走,危险便越大,不知前线战事如何了?银珠又道:“有人来了。”趴在窗口踮起脚跟,探身向外看,忽然,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女君,是男君,男君回来了!”顾柔短暂一顿,扔下笔墨纸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