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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歪,江绫天旋地转,从凳子上滚到地下,后脑额头皆撞得眼前一片昏花。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大力扑上,重物压得她一时闭了气,两只冰冷的手已撑上她脖颈!顾凌羽一脸疯狂,他忍辱负重隐忍多日,好容易趁神志清醒找到了反扑的机会,一时竟不知如何发泄内心狂喜憎恨!只是双手死死卡着她脖颈,用不了力?没关系!他只需抓稳了这根骨头,一寸寸往下压,骨头什么时候受不住他体重一断,她必死无疑!想到这里,他不由更加瞪大了眼,身体剧烈哆嗦起来,脸上神色竟诡异的沉醉恍惚:“你也有今日……哈哈哈,你也有今日!”门外又是一声巨响!雪浪刚走到一半,听见动静就摔了水盆冲进来:“小姐!”顾凌羽抬头冷笑:“贱丫头!你敢过来,这毒妇的命就保不住了!”雪浪瞬间红了眼目呲欲裂:“恶人!我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却站住了脚,想要过来又不敢。她人小力弱拖不动顾凌羽,江绫反着被压住上半身也使不出力气,撑了两下起不来挣扎了一会,头痛欲裂,眼前发黑,脖子窒息得难受。顾凌羽已狰狞道:“你们到能颠倒黑白!”他眼前已不是江绫,而是那日日夜夜混沌挣扎的黑暗!有东西狞笑旋涡将他吞没,小小的油灯火,银铃铛响,少女莲步轻移罗裙绣鞋,细细小小的声音像疯了一样冲进他脑子里,那夜羞辱的崩溃,阿羽阿羽阿羽阿羽阿羽阿羽……“阿羽!”他恨声长笑,连眼睛都狰狞成血红:“你也配叫我阿羽!”身体再下倾,要把江绫压死!雪浪不知哪里夺了把剪刀就要冲过来:“我不如杀了你!”顾凌羽神情混乱却还能听得到雪浪的话,也许他也只听得懂这样的话!“杀啊!我死也不会放手!”他满脸只剩报复的疯狂:“等尸体硬了,你也掰不开,我跟她一起死!”他耳朵都是鸣噪,满眼都是黑!只觉得身下那个rou块扭曲着挣扎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铃铛叮铃铃铃铃铃铃……他不要听!他再也不想听那什么鬼铃铛!他想撕碎眼前的一切!那个铃铛在尖叫:你爹杀了我爹!他杀了我爹满门!他是罪人,你是罪人!你们全家都是罪人!罪人!!罪人!!他吼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江绫道:“不是什么?”她伏在地上,侧着脸,抽出裙内匕首,一刀扎进他大腿!一搅旋即拔出,血流喷溅,点点喷上她的脸,玉白肌肤染血,羽睫低垂,平静如斯。雪浪怒吼一声,炮弹一样冲上来把顾凌羽撞了出去!哐啷啷!桌歪椅倒,房里震得旋风刮过。“你不是罪人?”江绫摸了摸额头,撩过头发。袅袅婷婷站起来,一抹脸,擦了一手的血。她手里仍握着匕首,那匕首上刀锋汵然,血流不停往下淌,淌在地上,滴滴答答,急促如瀑雨。“小姐你没事吧?”“没事,你出去。外面若有人问,说是不小心打了开水。”“好。”顾凌羽痛得神智不清,本能捂着大腿,恍惚间看见江绫雪浪对答,她那一脸微笑春风如醉,一身的痛楚都比不过内心绝望。他嘶哑低吼出声:“你故意的!你这贱人!你故意带我上来,给我下圈套……”她方听见他声音,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她脸上都是他的血,那笑温婉而可怖,可怖如恶鬼。“圈套?你在说什么?”她柔声道,发上铃铛叮铃铃响,顾凌羽遍体生寒。“你这么不乖,今晚的奖励没有了。”她将匕首收入鞘,腰间摸出了一根鞭子。他的马鞭。“打几鞭好呢?”她云淡风轻,从袖中卸下药包,束紧袖子,摘下发上尖利珠花,挽起一头青丝。她提步走来,动作轻柔优雅,一丝一毫的火气都看不到。叮铃铃,银铃铛响,房间的这一半染满了血,一片狼藉地狱,房间的另一半如少女春闺,岁月静好。江绫站在他面前举起了手,她低着头笑着看他,半脸白玉,半脸血腥,一如慈悲,一如修罗。“三十鞭罢,你自己数。”顾凌羽已不能动弹,他面对着那妖魔狞笑,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惩罚,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怕她。因为她也已经如同这脸被割裂成了两半。她那些书香满卷的温柔下,全都是来自地狱的厉鬼。☆、第十五章阉割版顾凌羽像死狗一样被拖进地窖。他被鞭子狠狠抽了一顿,大腿血流如注。被拖下去的时候刚刚上药包扎止血,裤子已经浸得不能看了。江绫在前面扯着他的手一路走一路拖他,少年一身鞭痕,随着拖下梯子的痕迹一路淌血,凄惨得像个破烂的布娃娃。即使这样他还竭力抬着头扑腾,神经质地大喊大叫,那一刀已经完全将他逃离的希望击碎,什么忍辱负重全都被抛在脑后,完全跟江绫撕破了脸。“放开我!放开!滚开!”他不管不顾地挣扎,声音高亢颤抖,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仇恨胀红的双眼里却充满了玉石俱焚的癫狂!“你休想就这么囚禁我!杀了我也不下去!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他拼力往回抽手,手上有血滑溜溜地,江绫一时不慎被他挣脱了,立时就要往梯子上滚!他已经完全不管自己是在往外逃还是往下滚,只要有了挣扎机会就绝不浪费而已!索性他吃了软筋散,力气不大,声音也不大。江绫原本还怜香惜玉些,现在也不客气,把捆了他的绳头捡起来向下一拽,顾凌羽顿时像个蚕茧哐当哐当地滚下梯子,摔得眼冒金星,趴倒在地不动。江绫施施然走下去,捡起他的腕把把脉。顾凌羽全凭着一腔血勇癫狂在反抗江绫,这时摔了下就继不上力气,脑子清楚一些了,眼里恐惧又恶毒地瞪着她。江绫一走近,他就怕到身体发软动不了,嘴里发狠:“滚开!”眼睁睁瞧着她把他拖进稻草堆里,又给了他十鞭。她一边抽一边道:“教你长长记性,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因不能在他可能露出外面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她抽得很慢,每次下手盯准了才挥一鞭,容顾凌羽有时间在剧痛中怒极反口:“货色!你口口声声说我爹杀了你家满门!你可有想过你这样对我跟你口中的罪人有什么区别!”江绫冷冷道:“那么你终于承认我说的是真的了?”顾凌羽一噎。他开始固然是死都不信,可在黑暗里日日夜夜听着同样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当江绫离开,他浑浑噩噩,混沌度日,脑子里声音混成一片,有时不知周围究竟是真是幻,竟然觉得……不!绝不可能!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丧尽天伦的事情来!似是压服内心声音,顾凌羽想都不想立刻嘶吼:“什么真的假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