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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了,再上赶着求自己宠幸。芜山山脚那条河流上,计笑之眯着眼看看天色,非常粗俗地打了个哈欠,没有捂嘴。看得她身边那几个哥们瞪大了眼睛:“你这个姑娘,怎么……”“怎么怎么,别废话。”计笑之回头凶凶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要打赌吗,我怕是回头你还要输给我这个‘姑娘’。”山寨中人多是土匪,礼教大防也不太讲究,彭寅对外宣称计笑之是“山下流落的孤女”,因此寨子里的人和她也没有什么隔阂,只当是多了一个妹子。当然,也不乏见她貌美,想泡她的——这些兄弟们就比较惨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初见娇美如画的妹子在熟悉后变成了一个言行举止像男人一样的彪悍娘们,青涩的少男心碎了一地。计笑之表示……你们会的我都会,你们不会的我还会。不就是劫富济贫吗,我不仅会,我眼力还比你们强。“比方说,前面那个小少爷,你们别看他粗布素衣,貌似清贫。我却断定他是个富家公子,待会儿抢上他一抢,你们睁大眼睛看好了。”“得了吧,那小兄弟一瞧就是个落魄的,你逗咱们玩呢?”站在她后面撑船的那个小哥笑道:“不过他模样倒是俊秀,你抢来做个暖床的也使得。”“……”计笑之对着他比了个中指,不管古代今朝,男孩们都爱调戏小姑娘,虽然他们往往不清楚的是,小姑娘的内心住着一只老司机。所以这点调侃,计笑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她心神一动,顺口道:“你不相信,那咱们打个赌如何?”“赌什么?”“若是我赢了,你把上次得的蒙汗药匀点给我。若是我输了……”她眼珠子机灵地一转:“我出两倍的银子买你的蒙汗药。”合着就是看上他上次抢到的蒙汗药了,那小哥无奈地抽了抽嘴角,算是答应了这个赌局。……已经被藏在暗处的计笑之视为猎物的薛高扬仍然无知无觉地行着路。前面是一片水域,泥地湿滑,他叫赶马的小子下来,自己上了马。林静道幽,只有马蹄踏在湿滑泥泞的地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再往前一点,树木就渐渐稀疏了起来,河道更加宽阔,几乎挡住了大半道路。薛高扬仔细地找着好走的路,没有注意到水上逼近的一只小舟。“蹲下。”计笑之嘱咐那撑杆的小哥。“干嘛?”他委屈道。“别阻碍我美美地亮相。”“……”虽然那小哥没有完全听明白她这话,但还是听话地蹲下了,一边嘴里还嘟囔着:“果然是为了抢个男人回去嘛,还不承认。”这样一来,他再联想到计笑之找她要“蒙汗药”的事,就不由自主地想歪了……啧啧,这小丫头竟然如狼似虎,只是要不要告诉她,男人被用了“蒙汗药”之后是不能那啥的呢……计笑之并不知道身后那位“脑补帝”的脑海中此时已经上演了一场活春.宫。她只是整了整衣裳,轻轻一撩额边碎发,给自己挑了个侧逆光的站位,清清朗朗一声喊过去:“倒——”玉笋一样的胳膊在空中一挥,藏在袖子下面的那把小枪就开了火,正中马蹄。马儿吃痛,歪歪斜斜地要倒下来,薛高扬赶紧一个翻身,先一步从马上跃下,电光火石间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指计笑之的方向。“你是谁?为何……”“小娘子暗器功夫了得啊。”小哥看的目瞪口呆,险些连竿都忘了撑。“我是给你求一条生路的人。”计笑之微微一笑,眸中光华流转,美不胜收。“你什么意思?”薛高扬皱眉:“无冤无仇,为何伤我的马?果然是土匪行径吗?”“滴!任务对象好感度7%”计笑之再看薛高扬那义愤填膺的神情,不由得感叹一句,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啊。“土匪不土匪,不是由你来定的。”计笑之歪歪头,笑的狡黠。这时,从河道的另一个方向,缓缓驶来了另一只竹筏,撑船的男人身姿颀长,戴着一顶草帽,帽檐的阴影覆在面上,遮住大半张脸,只余似勾非勾的唇角,和线条极为漂亮的下颚角。“看看,这才是我想抢回家的男人。”计笑之回头朝那小哥挑眉。小哥:“……”这特么不是寨主找了好几天的纪融吗,还有他那竹筏上搁着的被五花大绑的……不是军师吗?这……打扮……军师是女的???那小哥觉得自己三观尽碎,恨不能自戳双目。纪融手里的竹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个方向,冷冰冰地指着萧皑的身体。“要是你不跟我们回去,她就下去了,你自己看着办。”计笑之积极地给纪融配画外音:“而且你们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你家想造反,扶植的是你大哥,你气不过,就勾搭了萧皑,让她替你卖命。”“噗通”一声,那小哥跳下水去,游走了。态度很鲜明:你们继续聊,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议事厅里,寨主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神情憋屈又愤懑,刚想破口大骂,却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湿淋淋还被绑着的萧皑昂着头跪在地上,目光冷淡。啧啧,计笑之扫了她一眼,默默伸手遮住了纪融的眼睛:“不许看。”这个身材太诱惑了一点,难怪寨主他跟弹簧似的站站坐坐半天也没舍得骂出来一句。纪融听话地闭上眼睛。系统:“呸,这狗粮真难吃。”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或许……可能……大概……还有一更?☆、论洗脑,我是专业的(5)彭寅年轻时候家乡发了大水,逃难的时候受过薛家的救命恩情,也立下誓言,说日后薛家如有需要,一定在所不辞。八年前萧皑来到芜山,给他看了薛家的令牌,下一句就是:“薛家要最上面那个位置。”彭寅本来胸无大志,偏偏是个极重信义的人,便将寨中大权给了萧皑,自己做个“傀儡寨主”。萧皑是个精明能干的人,让芜山势力飞速壮大起来,八年来,彭寅不知不觉地就喜欢上这个女子,喜欢她的坚定果决,也喜欢她铁面下的柔情——虽然那份柔情只对那每月一封的书信展露。他不知道那书信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萧皑心里的人是谁——现在,终于知道了,却是在如此情境之下。薛高扬端坐在左面的椅子上,冷淡的神色倒是和萧皑又七分相似。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呢?彭寅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薛高扬:“罢了,说到底怪我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