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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天玄见楼,离钲去了太微天,千莳和流汐在闭关,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对不对?”孔嫀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什么再好不过的日子?”玉炽扯着嘴角:“当然是我盼了很久的好日子。”随着玉炽话落,孔嫀手中的碧盏砰地一声坠地,四溅如花。“这缇花露里加了什么?”孔嫀猛然站起,跌跌撞撞退后几步。玉炽依旧笑着看她:“锁灵汤。”遂又解释:“玄门秘药,无色无味,会令人全身灵气封锁,无法施展仙力。”孔嫀心下暗惊,立刻想要将药力逼出,却发现徒劳无功。锁灵汤效力极速,已渗入其丹田。玉炽捏碎了一枚隔绝符,让阁内声音不外泄分毫。“玉炽,你?”孔嫀运转真元过急,一时说话困难。“我什么?你以为我是真心不介意你抢走我的峰主之位,以为我是真的对你好?”玉炽露出嘲弄的笑意:“呵呵,我为什么要对你好?除了你这种傻子,谁会对自己的对手好。”玉炽朝孔嫀逼近,声音渐渐尖锐:“你就是个外来的闯入者和破坏者。徵峰既已有我,为何还要出现一个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为什么要出现?”孔嫀已退至室壁,无可再退。玉炽一把掐上孔嫀的脖子:“你知道你会怎么死吗?我会把你扔进火阵。一旦沾上无明极火,你就会化成灰烬,彻底从世间消失。待帝尊回来,我自会向他禀报,说你去妖界投靠妖皇墨隐澜了,任谁也找不出一丝不妥,谁也不会知道是我杀了你。哈哈哈哈。”孔嫀用力掰着玉炽的手,她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意识渐渐模糊。玉炽脸色又一变:“还有千莳,离钲,流汐,这三人素来自傲自满,这次竟放下身段肯与你亲近,还在宗门内大肆赞扬你的天资。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从千莳他们那儿带东西给我,都是对我的侮辱!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是不是?”玉炽心中恨极,骤然抬掌落在孔嫀胸前。孔嫀登时口溢朱红。不是,她艰难地摇头,玉炽当时主动示好,她只是想投桃报李。“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施舍?”玉炽冷哼一声,见孔嫀实在虚弱,又笑道:“你可别晕过去了,我要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极火里消失,那样才够有趣!”说着不再拖延,搀扶着孔嫀御风而出,乘着夜色来到极火阵上空。确定周围没有同/修,玉炽毫不迟疑地放了手,看着孔嫀如同断线纸鸢般坠向火阵。听着风声掠过耳际,孔嫀本能地伸手去抓,手中却空无一物,不,她不愿意,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还没有为爱护着她的人做点什么,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吗?可万般不愿又如何,只怪她自己放松了警惕,低估了人心的险恶。漫天火光映照孔嫀的脸,她已被无明极火裹住,却没有想象中焚身噬骨的痛楚。仿佛在水里,又仿佛在云端,火中传出托举之力,让孔嫀以半躺姿势漂浮在火焰中,既未神形俱灭,亦没有穿透火焰之墙,落进火幛中帝尊的居处。孔嫀的衣衫与发饰已尽数化为灰烬,只有耳际的瞬花铃依然灼灼生辉,少女雪白姣好的身体暴/露出来,幸而有这火焰如薄纱般稍作遮挡,才不至于令人尽收眼底。“怎会这样?孔嫀为何没有被极火吞噬掉?”玉炽看见这诡异景象,面上涌出惊惧,她想留下守望事态变化,但终究心虚,咬牙离开了。极火中响起一道声音:“嘻嘻,上苍恩泽,竟叫我等到这样一副完美的火属法体。”焰火轻灵流动,凝聚出一个半透明人形。“你……是谁?”孔嫀艰难启唇,声音细如蚊吟。“我?哈,我是这极火之精。”那火精兴奋得很:“我在此数万年之久,观想少帝们施展的诸般妙法,早已开启灵窍,只是受困于阵眼昊天尺的镇压,不得脱离此阵,没法修炼成人。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少帝又不在,这样的机缘我若放过,岂非傻子?”火精爱极了孔嫀这具身体,将其揽在怀中,又伸出手来,抚摸孔嫀面颊:“这张脸我也很是喜欢。”“呜——”还没理解火精话中意思,孔嫀已发出一声哀鸣,她的头颅痛得仿佛要炸开,竟是这火精太过垂涎孔嫀法体,迫不及待钻进孔嫀紫府,意图吞噬孔嫀的精魂,夺取这身体的主动权。孔嫀受到药力影响,元神微末,否则哪能让火精乘虚而入,轻易破入紫府,幸而孔嫀意志却颇强,哪怕已是强弩之末,也极力抵抗。火精声音由欢快变得阴仄:“不要顽抗,你这副宿体我要定了!”两两相持半刻有余,火精毕竟强悍,孔嫀终于缓缓阖上双眼。待这身体再度张目,就不再是孔嫀。“极火精,你竟敢对我紫上阙弟子夺舍。”火精正意得志满,骤然听见一道冰冷而低缓的声音,似远犹近,似幻还真,虽无波无澜,却令火精不可抑地畏惧战栗。火精心知这是玹琏传音警告,本尊随后将至。它心里更是清楚,若玹琏亲临,它必将功亏一篑。火精怨极恨极:“少帝,少帝!尔等阻我大道,毁我天缘,那就让紫上阙的弟子给我陪葬吧!”火精说完,趁玹琏还未赶至的这须臾时刻,自毁灵体,将火之力逼散到孔嫀体内,无孔不入,渗血透骨,果真要拉对方同归于尽。云端现出紫色身影,身法极快,转瞬已至孔嫀身前,森然威压如苍天倾覆,席卷整个火阵,令火精发出痛苦狂乱的嘶吼。孔嫀赤/裸的身体在火光中犹如最纯洁的祭品,玹琏眯了眯眼,袖摆轻拂,就有一套衣裙将孔嫀包裹得严实。下一瞬,玹琏已将火精自孔嫀眉心牵引而出,收拢五指,生生将火精灵神捏碎。只是终究来晚一步,那火精已将半数灵力摧入孔嫀身体。孔嫀元神虽归位,身体却难以承受如此沛然的极火灵力,白瓷般的面庞变得绯红,整个人散发着炽烈炎气,肌肤guntang得惊人。若不疏导,立即就要爆体而亡。玹琏掌心贴着孔嫀的背,为其渡入纯水精气,随即打横抱起孔嫀,下降至之内。将孔嫀放在静室石榻上,玹琏的指尖仍止不住的轻颤。被夺舍的魂灵会完全消失于天地间。幸而他在封印孔嫀记忆时,对她的元魂施以保护之术,否则,即使他杀死火精,也救不回孔嫀。得了纯水精气的安抚,孔嫀缓缓张开眼,意识却仍迷糊。她感到热流在四肢百骸流窜,本能地就抬起手,摸索着想解自己的衣带:“热,热。”玹琏按住孔嫀的手:“别乱动,我这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