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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完了。”谢冕伸出手来。福王诧异:“这是做什么?”谢冕道:“既然看完了,你总不会小气到见面礼也不出吧。”福王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果然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的。”指了指面前的棋盘道:“那就还按老规矩,你赢了我,想要什么都行。”谢冕不干:“每次都比这个,我从没赢过你,你这不是明摆着不想送礼吗?”福王无奈:“那你说比什么?就按你说的来比就是。”谢冕痞痞一笑:“礼是送给我家娘子的,自然是比娘子喽。”朱弦不由扶额,福王自未婚妻郭六小姐亡故后,一直没有娶妻,哪来的娘子?谢冕这不是明摆着戳人家的痛处吗。福王也是一愣,倒没有恼怒,反而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地道:“我认输。”谢冕得意:“那彩头?”福王道:“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谢冕笑嘻嘻地道:“我也不要什么好东西,你就把那五福捧寿的‘青’字令牌给一块我家娘子就成。”“你倒是老实不客气。”福王笑骂了一句,命侍女道,“把锁在密室壬字一号抽屉中的那个锦匣拿过来。”侍女依言而去,不一会儿,捧了个巴掌大的锦匣过来。福王拿过来直接丢到谢冕手中道:“喏,给你,这可是看在你夫人的面上,以后不要再和我扯皮了。”谢冕打开看了一眼,笑了笑道:“你这回倒大方。”顺手递给朱弦,“人也看过了,礼物也拿了,我们可以走了吧?”拉着朱弦就要告辞。福王又好气又好笑,连眉目间的戾气都散去不少:“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个拆法吧,拿了东西就想走,怕我吃了你家娘子不成?我有要紧事找你呢。”随口吩咐两个侍女道,“你们带谢五奶奶去园子四处走走,赏赏花,游游湖,好生服侍着。”两个侍女恭敬地应下。*春风和暖,吹皱一池湖水,阳光如缕,投射到湖面上,泛起万点金光。朱弦坐在湖心的八角亭中,品着贡茶,尝着宫廷秘制点心,赏湖光□□,只觉心旷神怡。福王这座私宅中到处都是守卫,虽然对方让她四处走走,但她一想到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下,自然就没这个闲心行走了,索性在湖心亭坐下,倒也自在。她等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陪同她的侍女说话,侍女态度恭谨,笑容甜美,她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半句话,一句不该说的都不说。她不由心中暗暗佩服:小小的侍女都如此滴水不漏,可见这位福王殿下手段之厉害,御下之严。也不知谢冕是怎样与他认识的,似乎还交情不浅的样子。就不知两人为什么要瞒着天下人,传出不和的名声?百无聊赖地又喝了一杯茶,她无聊地快坐不住了,总算等来了谢冕过来接她:“我们走吧。”她笑问他:“谈完了?”谢冕望着她没有说话。朱弦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正要问他,谢冕开口道:“你卫舅舅过来了。”朱弦不明所以,卫无镜怎么会过来?谢冕脸色有些古怪:“他知道我曾经得罪过福王殿下,听说我们被龙骧卫的人押到这里,立刻过来求情。他是卫十一的堂叔,卫十一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卫十一?朱弦想了想,反应过来,福王是宣和帝的第十一子,这卫十一自然指的是他了。她心思转了转,立刻明白谢冕为什么郁闷了,嗯,莫名其妙欠了情敌一个大大的人情,还是这种本来就不用欠的,难怪他脸色这么精彩。不知为何,她居然有些不厚道地想笑。谢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郁闷道:“我们过去谢谢卫大人吧。”卫无镜这一来也好,世人只会认为他被福王为难,多亏了卫无镜相救,倒省得他们再多费一番手脚掩盖实情了。他就算不情愿,也必须去谢谢对方。卫无镜却不愿意见他们,只说自家人不需多礼,让龙骧卫的人直接将他们送上了马车。原本跟车的扫雪与八角几个也早早放了出来,候在了马车外。*抱厦内,福王与卫无镜并肩站在窗前,如一对玉树临风,琼姿玉颜,风华绝伦。目送谢冕夫妇远去,福王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大氅,忽然开口问道:“我记得您请求皇兄赐婚的姑娘也是朱家姑娘?”卫无镜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福王不以为杵。他和皇兄曾私下议论,总以为这个堂叔要孤身一辈子了,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向皇兄请求赐婚,赐婚的对象还是比他小一辈的姑娘。难得这位不解风情的堂叔有成婚的意愿,皇兄自然一口答应。可惜越王夫妇好面子,因那姑娘的辈分问题坚决反对,百般施计,生生把这桩亲事搅散了,倒便宜了谢冕这小子。现在看来,他这个堂叔,只怕到现在还没放下。他不由不解地问:“生得确实美貌,可天下美貌的姑娘也多着,值得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福王也知自己的堂叔素来是这个性子,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执起黑白子继续自己与自己对弈。许久之后,他才听到卫无镜的声音响起:“她很好,和容貌无关。”第65章浅尝缓缓而行的马车中,朱弦将怀中福王送的锦匣取出,放到面前的案几上打开。锦匣中,躺着半块青莹莹的葫芦状玉牌,上面雕着精美的五蝠捧寿图,簇拥着半个篆体的“青”字,除了雕工精湛,倒也看不出别的。但谢冕特意向福王讨要,福王又锁得那么好,显然这个玉牌有什么特别之处。朱弦看不出来,索性直接问谢冕:“这个究竟是什么,有什么用?”谢冕将玉牌取出,郑重地放到她的手心道:“这是一半青字令,你把它贴身收好,以后说不定能救你的性命。”朱弦愕然,怎么和救命扯上关系了?谢冕解释道:“另半块青字令留在龙骧卫中,两半合上后凭此令可任意调动龙骧卫百户以下官兵一次。”朱弦吃惊地睁大了眼。福王果然是大手笔,竟随随便便就送出了这样一份大礼。她递给谢冕道:“这个我用不上,还是你留着吧。”谢冕摇头,眼中忧色一闪而过:“你收着吧,也许很快就用上了。”朱弦不明白,谢冕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告诉她道:“陛下这些日子身子越发差了,若有个万一,只怕京城会有动荡。这东西你留着,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也有个求救的所在。”朱弦心头大震:明德帝今年不过三旬出头,正当年富力强之际,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