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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呢?以她丹田已废的状态,储物袋是打不开的,自然也无法用遁形符了。傅灵佩杵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她了,一个无法修炼之人,在她而言,已是天差地别。即便丹田重新复原,也已经是拍马不及了。不必介怀。傅灵佩强令自己忽略内心的那一处不安,看着眼前之事。不过一会,丁一便停了下来,指着东侧一处画上两个圆圈之处说道:“就是此处了。”说着便丢过来两个倒三角式的小巧锡铁铲,递了一把给她,示意她一起挖。灵力喷薄,锡铁铲便像切豆腐般往下一铲,石板地便轻轻松松的被挖了一块出来,丢在一旁。傅灵佩本打算委屈下火漓剑,见有趁手的工具,便也接了过来有模有样地挖了起来。于是两个修士哼哧哼哧地干起了锄地的工作。一时间黑白交替,袍袖翻飞间卷在一起又各自分开。因小圈离得极近,腾挪之间很是不便,两人的头脸凑得极近,呼吸相闻。丁一的视线不由落在那朱色的唇上,眼神黯了黯,如幽火蔓延。不一会便低下头,紧抿着唇,手下动作未停。锄地的工作不过略略干了一会,便被丁一阻止了。“差不多了。”再挖怕是会破坏底下之物。锡铁铲毕竟是死物。傅灵佩愕然地看着眼前之人,手指纤长不瘦弱,但也看不出强壮,却能徒手板石块。现今修仙界,多数修士身体虽有灵力滋养,但是却还未到能穿金裂石的地步,何况此处的岩石应不是普通之物,硬邦邦极难断裂。炼体的么?丁一不以为意,丢掉了手中之物,对上那愕然的神情,挑了挑眉略有些得意,才道:“此等作为也不过一次两次,多了也是吃不消的。”还得多亏了这次雷灵之地的雷电淬体。“好了。”徒手再起了一块石头出来,丁一指了指眼下的洞口道。洞挖的并不大,底下六个小巧的匣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处。匣子非金非玉,却能隔绝神识探视,显然之前没有发现异样也是这匣子的原因。时间耽搁不起了,傅灵佩驭物术一使,一排匣子便整整齐齐地飞到两人面前。“这些,你能解么?”匣子外禁制缭绕,一排排古字密密麻麻地呈不规则状排列,若是强行打开,怕是会立刻损毁。“解是能解,不过……”丁一忍不住苦笑,摊了摊手道:“我的古文造诣怕是拿不出手,这些字应该就是关键。只怕一时半刻是解不开的。”“晤——”傅灵佩沉吟了一会,才慢慢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各安天命罢,一人三个,你看如何?”“喏。”待两人匆匆分过,时间所剩已经不过半日了。原本尚需一日的行程,此时往回赶,却有些来不及。“跟我来。”丁一扯过傅灵佩的双手,大步疾走。触手间柔滑细腻,手略震了震,便又握地极紧。“你——”傅灵佩略扯了扯,扯不开。不由有些着恼。“不必介怀。等出了这个秘境,你我便当做各自不识,如此,也不过半日了。”丁一的声音低沉,脸面重新掩入了斗篷之中,侧面看去却辨不清。“到了。”“此处是?”两人七弯八绕出了地底,时间所剩已经不过两个多时辰了。周围极静,显然已经没有修士再在内围逗留。傅灵佩惊讶地看着周围,此处离邀月遗宫不远,芳草萋萋,繁花遍处,并无甚出奇。虽猜到他必有后着,仍不免有些担忧。不过倘若事有不谐,也还能用万里遁形符挽救一二。此处秘境绝无万里,至于这遁形符到时候会遁到何处就不敢保证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傅灵佩是不会采取这个法子的。丁一拈指一弹,眼前的障眼法已经去掉,露出树下一个小小的法阵。“传送阵?”“来此地之时,未免意外,我提前在此设了个传送阵,直接能到秘境出口。”传送阵由于地域的位置计算繁杂,现存的阵法师在计算位置之时着实弱了些,所以要列一个传送阵往往需要极长的时。一个最简单的短距离传送阵便需一个阵法师算上一年之久。这丁一委实了得,来此处不过几日,便已把位置算好了。傅灵佩满腹疑虑,却仍按捺下来。既然已经选择相信,就不该再多做无谓的猜测了。此人本事不小,也委实神秘,虽两人之间有约在先,不过修士生涯漫长,一时的心动不过是一时,她早已过了天真单纯的年纪,光靠冲动便觉能牵扯一世。百年时间,对双方未尝不是一个缓冲。既然还有两个时辰,一时间便也不急着走了。傅灵佩溜溜达达走了一圈,才在一个背倚小山、斜映绿树之处选了块地,将之前顺路收走的尸骨一具一具整整齐齐地摆了出来。青山绿树,斜晖徐徐,映着这皑皑白骨,却有股森然之意。傅灵佩拱手作揖,默念着往生咒,一团一团的火球泛起,白骨便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化成灰,融成土,与这秘境永远地合为一体。“走好。”她轻轻说道,不尽怅然。修仙路艰,何处又是自己埋骨处?肩头轻轻搭上一只厚掌,略拍了拍。傅灵佩收起神思,笑了笑,便与丁一踏上了传送阵。“好了。”傅灵佩回过神来。她脚踩实地,四周略望了望,对着脑中地图,辨认出来果真已经到了外围,此处已偶或能听到修士声音,距离出口亦不过几里路,抬脚就到。阵法,果真是必备之物啊。好用得很,傅灵佩再一次心内感慨。“就此告辞吧。”她神色泰然间便想作揖告辞,却没料手还紧紧地握在丁一手中。“你——”话还未出口,便被一把抱住了,热烈的,压抑的,甚至是矛盾的。这一抱,却让傅灵佩话梗在了喉里,手顿了顿,才放了下来,落在黑色绸缎般光滑的背上。“不过百年。”丁一轻轻放开眼前之人,眸光深沉,转身便走。猎猎的狂风扬起黑色的衣角,萧萧瑟瑟。傅灵佩站了一会,不由自嘲了一声,怎地也学起那凄凄切切的劲儿来了。路上三三两两的修士结伴而行,如傅灵佩这般孤身上路的却是极少,不过活到今日,能有眼力见的,都知道单身修士不好惹,倒也没有不开眼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