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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祁看她玩的高兴,便干脆随她去,只是垂下眉眼,歪着头,轻碰着她带着口罩的脸和她小声说话,“吃过饭想去做什么?”“去超市吧。”翟念耸耸鼻头,“买点吃的喝的,今天就可以一整天不出门了!”“再去你家里拿几件衣服吧。”傅祁建议道:“不然就一会儿去商场买新的。”“都好啊。”翟念捂着手下热乎乎的人rou手炉,脸上笑吟吟的,“怎么看你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呢?怕钱包不保啊?”“那倒不是。”傅祁轻叹一声,碰碰她的口罩,“就是有点想亲你。”“那我们一会儿快点回去好了!”猴急似的语气说罢,翟念自己先绷不住笑了起来,绯红脸颊偏过去,她趴在傅祁的怀里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男人看着怀里人发红的耳朵尖儿,也笑,如墨的眼中,情意无双。正笑闹着,店里的一个小伙子打着哈欠来开门。卷帘门哧啦啦地推上去,小伙子回过头来,这才见到门口等着的两人,一眼认出傅祁,忙笑着招呼:“今天来这么早啊?傅医生。”小伙子对常来的老顾客都有些印象,加之傅祁今天身边还跟着个眼生的姑娘,小伙子就不免多看了两眼,还没瞅见真容,就对上傅祁望来目光。男人略微扬了扬眉梢,“怎么?”小伙子面上一窘,忙笑着打哈哈道:“没没,就是第一次见你带人来吃饭。”说罢,身子微微歪向傅祁,用手背半遮着嘴,有点哥俩好似的悄声打趣道:“傅医生,这是嫂子啊?”兴许是“嫂子”这个词取悦了男人。男人眉间寡淡渐浅,眼中染上一分笑意,只是还未等他应声,身边那人的手已越过他轻轻拍在小伙子的肩头,随即她微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听上去颇为豪迈,“朋友你好!我就是你……”她看一眼身边的男人,笑着补充道:“傅嫂子!”“傅……”小伙眨眨眼,从善如流地喊人,“哦!傅嫂子好!请进请进!外面等久了吧,我先给你们端碗热豆浆去!”等小伙子钻进后厨没了身影,翟念终于噗嗤一声趴在傅祁的肩头,笑出眼泪,“这小孩儿真实在啊!”傅祁也笑,不过相比起翟念的大笑,男人只是嘴角翘起,眉眼微弯。他伸手摘下翟念脸上的口罩,折好放进口袋里,又摸了摸她的脸,见她一耸一耸着发红的鼻头,不觉莞尔,“干嘛呢?”说话时,两指一并,恰好夹在她的鼻尖上,一捏一刮间,翟念“哎呦”一声,手上还未摘下的男士手套就冲着男人的面门甩来。傅祁随手接下手套,也不再闹她,将双手搓热后,才捂上翟念冰凉凉的脸颊。男人掌心的温暖,熨帖在脸侧,翟念眨眨眼,直直地看着他的眉眼,心里也好似被捂热了一般,有点心痒。被人呵护的陌生感让她新奇,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由他做来,却总觉得浪漫。年少时,总会被一些犹如过眼云烟般的浪漫,所轻易感动,以为那就是爱。千帆过尽后,才知道那些绚烂,终抵不过细水长流的温暖。若一个人真真将你放在心尖儿,那么疼你,爱你,都将变成他生活里的习惯。信手捏来,他只当小事一桩。然你最需要的,其实也不过是如此,而已。“阿祁!”翟念转转眼珠,确定店里四下无人,忽然凑近傅祁碰了碰他的唇。男人正欲加深这个吻,却猛地被翟念一推,他一怔,便见翟念飞快地偏过头去。然后小嘴张开,“啊啼”一声,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傅祁一直看着她,看她打完喷嚏后还捂着脸不肯抬头,想了想,“哦”地一声,从外衣兜里摸出纸巾,递了过去,“要吗?”翟念点点头。“很想要?”翟念猛点头。“念念,你知道你这样说话很有歧义。”傅祁玩心大起,边将纸巾拆开包装,边逗她,“比如你说的‘要’,是要我,还是要纸巾?”“妈的!你到底给不给啊!”吃完早餐,天空终于大亮,路上的行人渐多,多数也和他们一样,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神色不一的双眼在外,互相辨不清容貌。见时间还是太早,距离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开门大约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人稍一商量,便决定先去翟念家里拿衣服。既然决定要住在一起,翟念也不矫情,欢欢喜喜地坐进傅祁的车里,将导航的目的地设置成自家的地址,便带着傅祁一路畅通地回了家。家里还是她几天前离开时的模样,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摊开来放在客厅,餐桌上还有那天早晨她未喝完的酸奶,已经变了质。翟念随手将餐桌上剩下小半瓶的酸奶扔进垃圾桶里,将摊开着的行李箱重新合上,推到门边,这才弯下腰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递给门口的男人,而后直起腰来微侧身子,露齿一笑,“傅先生,欢迎参观。”这是翟母在世时买下的房子,翟念出国这几年一直将这处房产拜托给魏苒照看着,最难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卖掉。“我总觉得,这房子是我和我妈最后的家,只要房子还在,我回国后也不至于露宿街头。而且这房子是我妈亲手布置的,总归是有她的味道。”其实,上一次傅祁过来给翟念送早餐时,就注意到翟念家里的装修装饰都是许多年前置办的风格,东西虽不算陈旧,但总归已经过时。与翟念平日里追求时尚的作风,还是有些出入的。傅祁随着翟念在房间各处转了转,这才发现,翟念果然如她所说,把母亲当年留下的东西全都完好的保存着,甚至母亲当年买来放在橱柜上的装饰物,都完好的保留至今。那是一对瓷娃娃,做成一对老夫妻的模样,肩并肩坐在摇椅上,微笑着看着远方。“那时候的人好像都喜欢买这个?”翟念回头看傅祁,“你家里买过吗?”“有的。”傅祁略一回想,“那时候小菲还特意买过一套瓷娃娃,用来送给她的班主任老师。”“小菲?”“是我meimei。”傅祁说,“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第二年父亲娶了清姨,小菲就是我同父异母的meimei。”“她对你好吗?”翟念的声音有些低沉,葱白的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手里母亲年轻时抱着她的老相片。见此,傅祁抽走翟念手里的照片,小心放进她的行李箱里,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笑意里有安抚人心的功效。“清姨待我很好,”他说:“你之前拔牙后喝的汤就是清姨亲手煲的。”见翟念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思忖片刻,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