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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也能趁机散散心。那片帝桑树叶被她夹在书房里的那本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睹物思人,前尘往事,多想一分,都是一种煎熬。容珏也再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仿佛那日清早只是她做的一场幻梦,梦醒过后,除了心头空空,什么也不剩下。容宸给姜容容细心地系好绣着朵朵粉荷的蝉翼纱衣,已近夏日,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这日他有事不能陪同姜容容一起前去,本想等到休沐那日与她一起,可她却说今日兴致正好,再过几日,怕是天气过热便不愿出门了。亲了亲娇若桃花的脸蛋,“早些回来,陪我一起用晚膳。”“嗯。”由他再次偷了个香,姜容容带着鹦哥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向着西山出发了。与此同时,东宫一角略过一个漆黑的人影,转瞬即逝,无一人察觉,那人影沿着御街上的高檐绿瓦点足跃起,如不可捉摸的风,消失在众多的世家宅院里。没一会儿,沉寂多日的将军府有了动作。平稳的马车里,鹦哥正握着流玉扇给太子妃扇风,姜容容望着车外繁闹的市集,小贩们正在大声吆喝着自己的货物,经过一处卖棠梨的摊位时,看到一个包着头巾的少妇正在给自己的小贩夫君擦汗,那夫君在烈日下吆喝了许久,满头是汗,肌肤被晒得黝黑,可是看到自己的妻子时,却露出了和刚毅脸庞不符合的温柔,握住那少妇的手,却皱了皱眉:“谁让你出来的?这会子正晒着呢,锦娘快进去,把这筐梨子卖完我就能收摊了。”那换做锦娘的少妇笑道:“大朗当我有多娇贵,夫妻就该同甘共苦,我陪你卖完,然后咱们一起回家。”小贩无何奈何的笑了,那笑容,在阳光下甜蜜非常。姜容容也轻轻的笑了,将鹦哥唤来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鹦哥听后,连连点头,又有些崇拜的望着她:“娘娘真是菩萨心肠。”“那还不快去?”鹦哥应声下了马车,走到那小贩面前,道:“我家主子要买你家的梨,整筐都要。”那小贩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大笔生意上门,再看这丫鬟年纪虽小,但是穿着打扮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便知今日遇上了贵人。连忙将那筐梨用纸袋包好,还特意挑走了几个不大好的,换上了又大又饱满的鲜梨。鹦哥抱着那袋子棠梨到了马车上,取出一个洗净切成片,递到姜容容面前。姜容容接过,咬了一口。再向外看去,那小贩搂着他的妻子收摊回家了,余下一阵欢声笑语。雪梨入喉,滋味甘甜可口,仿佛车内些微的暑意也都被驱散了。因是自个儿一个人出来,姜容容没肯用太子妃的车辇,更不喜到哪里都行人回避,下跪行礼,便只和鹦哥坐了一辆马车,后面跟了一辆放置衣物用品的马车便够了。路边的老百姓只当是哪户世家贵族的小姐,趁着暮春春意还未散尽,出来游玩的。想起早日和容宸的争执,这人霸道惯了,非要让楚渊跟着她,说不放心她的安全,她被他按在屏风上亲遍摸遍了全身才让他答应只带着一队暗卫,还必须在酉时前回府,不然他就带着御林军来找她。真是符合太子作风。“娘娘在想什么,笑得好开心。”鹦哥一直给自己的美人主子扇风,本来主子只是淡淡的看着车外,突然看到主子笑了,笑容很浅,也很美。姜容容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想到容宸,自己竟然不自觉的笑了?作者有话说:柿子:作者菌你再不让我出场我也要直接抢人了。容宸:呵呵。第五十三章搭讪那抹霸道肆意的身影似乎正如每日那般徘徊在眼前。从咿呀学语到及笄之年,她的心里,一直默认着容珏的位置,无可取代,坚如磐石。那个人就这样霸道的住进来,丝毫不讲道理,也没有打一声招呼,以迅雷之势入驻她的心防。之后种种,晨钟暮鼓之时,朝夕相对;夜半无人之时,锦帐私语,便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在她发现应该反抗的时候,早已被温柔的侵蚀。亦或许,她的潜意识里从未真正想过反抗。鸦黑的长睫轻轻眨了眨,姜容容撩起烫金的车幔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西山,层峦叠翠映在剪水双瞳里,融着化不开的情思,如一枝浸润了春雨的桃花,任是无情也动人。到了山脚,鹦哥搀扶着姜容容下轿,楚渊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鹦哥撑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替姜容容遮挡初夏日渐浓烈的日光,阳光经过青色伞面的稀释照在姜容容的脸上,不再热辣逼人,而是清幽沁凉,甚至透着一股寒意。姜容容不知怎么,心跳突然快了一下,似乎有事要发生,却无迹可寻。微微皱着的娥眉又舒展开,怕是自己这些日子心绪不宁,捕风捉影了罢。遂带着鹦哥和楚渊二人上了长长的石阶。所谓拜佛,便要诚心,是以无论是天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都需要步行上山,不可乘坐辇轿。然而规定一向是用来打破的,如今世家大族不愿步行的公子小姐们比比皆是。旁边一辆黑色的沉香木马车从姜容容身边经过,初夏的风吹起厚重的帷幔,里头的公子见到一位美人,虽被身旁的婢女和油纸伞挡住了大半个身姿,只堪堪露出一截白玉般的下巴,如云雾后的皓月,但见她腰可盈盈握,行走之间,似有暗香盈袖,风流婉约,便知今日遇上了倾城色。“这位姑娘,山路遥远,路途辛苦,在下的马车还算宽敞,不知姑娘是否介意与在下同乘?”公子整了整衣袍,以最完美的姿态朝着那位美人发出邀约。若是姑娘答应了,一辆马车,你我二人,天时地利,不怕生不出一段好姻缘。姜容容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两匹骏马拉着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她身侧,这山路上的石阶本就狭窄,如今停着一辆马车和她主仆三人,再也容不下他人。只是还没等到她见到那位“好心人”,楚渊一个箭步上前,“这位公子,若还想平安的登上这山顶,便请速速离去。”语气让周遭的暑气都凉了三分。鹦哥刻意挡住了那位公子有意看向她家主子的视线,觊觎太子妃,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公子碰壁仍不死心,再欲说些什么,楚渊的双手已经扣上了腰间的佩剑,他的仆人们也是看脸色行事的,见这黑衣护卫目若寒星,气度不凡,似一把淬了血的利刃,便知遇上了大人物,不敢与其正面交锋。公子在美人和自身性命之间犹豫了一息,坚定地选择了后者。只是遗憾连美人一面都没能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