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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美人袅袅款款地走了过来。柔柔地向诸位皇子皇亲们行礼问好,嗓音娇婉地宛如三月的黄鹂鸟。随后便如舒展的花瓣一般整齐地轻摆曼妙的腰肢,笑容甜腻,身姿如柳。宫里的歌舞伎,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能上场的又自然都是训练得极为娴熟的,轻盈的身影与悠扬的乐声融为一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许是存了些借此机会觅得良主的心思,舞姬们妙手含情,娇眼如波,或多或少的吸引了一些炙热的目光。三皇子看着这些伶人,忽生一计,容宸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他现在无法直接对付太子,那么太子妃,倒是一个很好的对象,更何况,他的余光看到坐在一旁的容珏,自从入座以来,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太子妃,若自己真的做了,容珏指不定还会感谢自己。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三皇子啧啧感叹起来:“这舞姿,美则美矣,只是宫中常见,早已看的腻了。”另一旁不知情的四皇子也闻言附和:“是啊,阿''茶*是啊,年年都是如此,不免太过乏味。”三皇子仿佛得见知音般地碰了一下这位同父异母的四哥的杯盏,此人最是好色,府中姬妾过百尤不知足,还想着继续纳妾,四皇子妃早就对这个丈夫心灰意冷,连家宴都称病不愿同他一道前来。这倒是大大方便了四皇子猎艳,在三皇子发话之前,还打算着将几个频频与他暗送秋波的伶人带回府中好生温存。眼下突然听三皇子一说,顿时没了温存的心思。将手里的美酒一饮而尽:“那三哥觉得怎样才算好?”三皇子笑的意味不明:“四哥问我,我怎么清楚,四哥拥美无数,自然在这一方面比我更在行。”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嘛,以小弟愚见,这舞姿如何,单看身段可不行,还在容貌,笑靥倾城,勾魂夺魄,恍若神仙妃子,才是天人之姿。”四皇子深以为然,不过若要说绝色,整个云梦都知道,不就是太子身边那一位吗?想让太子妃献舞,那不是火中取碳,自寻死路?容宸的手段他清楚得很,有这个色心也没这个胆量。三皇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四哥莫不是喝傻了,让你开口当然不行,自然是要让···”目光隐晦地引领着他看了眼皇上,“让父皇开口,以宴乐之名。”“那···”脑海里浮现出佳人起舞的画面,四皇子踌躇地问道:“三哥有何办法?”“云梦几年前有一位名满京城的怀安夫人,会诗词,善歌舞,曾被各家名门争相聘请去教导闺女,不过怀安夫人心气很高,至今只教导过陈,姜两户人家。”陈国公府的小姐肯定是不会来参加皇家家宴的,那么只剩下姜容容一人。“你去和父皇敬酒时就说想开开眼界,父皇肯定会同意的。”“当真可行?”四皇子被说的心动不已。“三哥怎会骗你。”看着四皇子远去的背影,三皇子闲闲倚在靠椅上,好戏正要上演。怀安夫人第八十二章姜容容正夹起一块松鹤延年,却听到皇帝传来的声音:“容容,你幼时可是师承怀安夫人?”皇帝这一问,使得周遭的目光都向她聚集而来。容宸一直在下方牵着的手倒是始终握着。姜容容朝他一笑,轻轻挣开他的手,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仪态端方地回礼道:“回陛下,正是。”语毕,只听得四周暗自抽气的声音。那位“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的怀安夫人在当年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传说她的舞姿出神入化,见者无不倾心,终身念之不忘,相传有一回在她跳舞的时候,曾引来青鸾鸟相伴共舞,明月清风下,仪凤谐清曲,回鸾应雅声,宛若天上人。此景被一位画家看到,当场便将这副美景画了下来,一时传为美谈。只是她甚少出现在众人眼中,曾有番邦使臣愿割半座城池换她一舞,奈何怀安夫人品性极高,千金不换,只随自己的心意行事。各个世家主母皆希望她为自家女儿教导一番,因为这位夫人不仅舞姿绝世,还精通诗文,流传的关于她的妙语连翰林院诸位都赞叹不已。这样一位优秀的老师,教出来的弟子又怎会差?不过这位夫人却是要挑学生的,大多数的名门闺秀都没看上,只挑选了两位女郎悉心教导。而这两位女郎具体是谁,至今无人知晓。在这之后,或许是拒绝的世家过多,或许是为避锋芒,怀安夫人便不知所踪,有说她是亡国公主,隐于世间;也有说她重病缠身,药石罔效,传言纷纷,却再无一人见过她。她的盛名,她的才华,她的舞姿,都随着时光慢慢黯淡,成为云梦逝去的传奇,偶尔茶余饭后有人谈起,却不再如当初那般热情洋溢。而今日,得知姜容容正是曾经师承怀安夫人的女郎之一,许多旧时的回忆纷至沓来,仿佛这个星月交辉的夜晚,因为一个人,变得温暖而躁动。看着不远处的姜容容,她立在那里,晚风拂过裙摆,宛如一朵风度超群的花,一眼望去,只能看见她,其余之人皆会自动虚化。众人心中不尤升起感叹:怪不得。怪不得怀安夫人收她为徒。怕是只有这样的资质,才入得了这位世外高人的眼吧。除此之外,更是隐隐勾起了众人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毕竟姜容容这般的颜色,若是能起舞一回,只怕也不会逊色于怀安夫人。皇帝早将众人的心思看在眼底,今日既然是家宴,倒也无妨,何况看久了这些伶人也了无新意,便替众人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听闻昔日怀安夫人舞姿出尘,令人心折,不知今日容容可愿意再现盛景?”姜容容早在皇帝问话时便知道今日是逃不过了,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话:“在外不可刻意张扬,若有人相邀,也无需菲薄。”便应下了,只道自己需要先换一身衣裳。皇帝十分喜悦,忙让侍人带着她去了。容宸自姜容容站起身,便手握着酒杯没放下来,那酒杯里分明没有一滴酒。他早知怀安夫人便是nongnong幼时偶然提起的那位老师,虽说自己也未曾见过她的舞姿,却不愿意在此时,此处,尤其还有容珏的情况下,让他人看到自家娇娇的半分美丽。目光掠过不远处神情莫测的三皇子,微微沉凝,很好,有些人,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三皇子浑然不知危险的暗影逐渐笼罩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