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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是吗。”他用仿佛她下一秒便会消失那般的眼神看着她。目光太过悲伤,她无法承受,如果再多看一刻,她会被击垮的。姜容容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小步。察觉到她的害怕,一只秀美的大手伸过来,轻轻牵住姜容容的小手。凤目立刻染上赤红的怒火,似乎要将站在她身侧的那人灼烧殆尽。“放开她。”冰冷的声音含着不容拒绝的君威,可是容珏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向他绽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殿下,你来迟了。”看着二人紧紧相握的双手,容宸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对nongnong做了什么?”竟可以让他苦心孤诣多时,日日真心相对才换来的情意烟消云散。从京城到姑苏,一路疾行,也不过短短数十日光景,他的nongnong却再也不记得他了。只当他还是往日疏离遥远的表哥,不是曾经缱绻依偎的枕边人。他在来的路上,日行千里也从未觉得累,然而此刻,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山似海般的涌上来,他要强撑着才能在她的面前站稳。容珏,你该死。大手握住腰间佩剑,灼目的银光闪过,含光剑已出鞘。含而不露的剑刃在光下现形,直指容珏。容珏松开姜容容,吩咐人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接过流风递过来的宵练,两剑同出,锋芒大盛。温润的声音掺杂了深沉的阴郁。“殿下,我也等待这一天许久了。”语毕,挥手让各自的护卫全部退下。“哐——”两剑撞击在一起,因都是名品宝剑,相击似玉石之声,远而望之,只见阵阵银光剑影,衣袂无风自动。一个是自小便在军营中历练过的将军府世子,一个按照一国之君培养长成的优秀储君,二者实力相当,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容宸速度之快,如奔雷骏马,叫人看不清一丝破绽。容珏防守严密,滴水不漏,转瞬之间又转守为攻,招招直冲容宸心脉,直取命门。容宸躲过他的致命一剑,身影快如闪电,绕到容珏身后,手起剑落,刺破了他的衣衫,若隐若现的剑刃划破了他的手臂,与此同时,容珏也在他的腿上划下宵练独有的剑痕。因两人手法都无比迅速,所以剑伤之痛初时并不觉得,反而鲜血的颜色更加刺激了两人,俞打俞激烈,二人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只是容宸着玄衣,血色浸透衣衫也看不太清,容珏的一袭白衣染上了鲜血却是十分刺眼。姜容容被容珏安排的侍女控制住挣扎,只能站在一侧看着这二人的争斗,她心惊胆战,脑海中拼命想这能够制止二人的方法,却无一行得通。是该用她这副羸弱的身躯冲上去挡剑?还是毫无作用地喊着让他们不要打了?他们二人从剑拔弩张的初见面起,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不知怎的,应该是“深爱”着容珏的她,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位“并不相熟”的皇表哥。他也流了很多血,只是玄衣颜色深沉,旁人看不见。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见。像是有一根线,自从二人相见开始,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栓在你我的眼波里。神光流转的凤眸总是会不受控制的看向她,然后不露痕迹的牵制着容珏离她远一些,移形换影,刀剑无眼,他怕伤着她。胸前的玉石似乎有千斤之重,姜容容觉得身体里突然蔓延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痛楚,从心头血脉,传至四肢百骸,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可是她太过焦急,不敢闭眼,渐渐地,视野里的其余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忘我厮杀的二人,是她的世界里唯一发着光的物体。他的左胸被容珏狠狠划了一道,鲜血再次涌出,同时容珏的下腹已被抵上剑刃,宵练也朝着容宸的心脉刺去···“噗——”一阵甘甜涌上姜容容的喉咙。她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侍女不敢太用力地制住这位金尊玉贵的主子,一时不察,竟没有扶住她。待看到姜容容嘴角的鲜血时,吓的声音都在发抖:“小姐!小姐!”那边生死之际的二人听到姜容容这边的侍女惊恐的呼叫,硬生生止住了夺命的攻势,不约而同地朝这边奔来。“nongnong!”“nongnong!”作者有话说:剧情ing病体第一百二十八章两道声音不约而同,一道清冽,一道温柔,却含着同样的焦急担忧。容宸不顾自己身上已是多处血痕,一把抱起她,这才发现怀中的娇娇气若游丝,鲜血染红了白玉般的下颚和脖颈,竟比他的还要多。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而来,这恐惧比方才nongnong不记得他时更甚。“太医!太医!太医在哪里?”一旁的楚渊急忙去找随军而来的太医,经过流风身侧时,二人目光相接,如电火相冲,凌厉非常。容珏紧紧握住姜容容垂在一侧的手,冰冷的温度让他将她握得更紧。含怒质问一旁的侍女:“怎么好端端的,小姐会突然口吐鲜血?”两位侍女跪下来,泪眼涟涟,直呼自己也不清楚,事发突然,她们反应过来时,小姐已经倒在地上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救治好她,容珏不愿再听,朝旁边的侍卫挥了挥手,便有人将哭哭啼啼的两人拉出去了。望着虚弱无力的她,他的心仿佛被人用细细的丝线吊在半空,摇摇欲坠。nongnong,你千万不能有事。容宸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张想念许久的小脸,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让他几欲落泪。搂在怀里,方知他的娇娇如柳絮一般轻盈。怎么才数日不见,nongnong竟瘦成这样?容珏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她?————孙太医急急忙忙赶来时,姜容容已经昏迷了半个时辰,依然未醒。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分别坐在床头两侧,二人一言不发,气氛竟有一种出奇的和谐,许是因为都太过紧张,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床榻上的人,而无法顾及其他。“殿下,请恕微臣来迟。”容宸仔细的擦去姜容容脸颊上的冷汗,转过去时,温柔转瞬变成凌厉,语气冰冷:“若是治不好太子妃,你也不用再出这屋门了。”“是。”孙太医颤颤巍巍的应了,惶恐上前。床榻上的病美人只余下一截皓白的手腕在外,一旁的侍女递上丝帕,孙太医接过,谨慎的垫在姜容容的手腕上,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