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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股子药臭味就想吐,也不知那大夫开了些什么药放在里头,原想推了不喝,哪知木槿之不知从何出摸了两块芝麻糖出来。“meimei,娘在那会儿家里穷,我偶尔砍多了些柴挑到镇上去卖,便能换上两块芝麻糖,只是后来家里日子越发好过了,你却嫌这糖太甜了。”他的话说得木柔桑鼻腔一酸,两人相依为命数年,到如今她真舍不得把木槿之一人留在世上,定是会叫他伤心不已,又思及当年他便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从嘴里省出口粮来给她,惟只希望她能活下来,如此一想心中越发难安,觉得自己太过自私,罔顾木槿之一番心意。木槿之见她不似先前那般光景,眼里多了几丝活色,心下才稍安些,又道:“meimei,咱家屋前桃花开了,你快些吃完药,咱们去赏桃花可好?”他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木柔桑,生怕她不应下来。她也不回应,伸手接过药碗捏住鼻子几口猛灌下去,苦着脸说道:“真苦,快些给我糖。”木槿之忙把糖递过去,左人贤已端了茶水叫她先漱了口,这一顿忙乱却是折腾得她有些累了,原想睡去后又想自己应该快快好起来,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家人而变得坚强,反正她自己有银钱傍身,也不拘非要个男人来守着她,到时大不了就把将来的夫君当个下种人,自己生娃自己养。杨子轩却是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听得木柔桑要去桃园里坐坐,心中大喜过望,忙招了小桐过来耳语一番。木槿之几人先出了房间,又叫了春染她们小心伺候着木柔桑起来,几人刚在正堂坐下却听得外头闹哄哄,招仕拄着棍子颤巍巍走进来禀道:“少爷,村长老爷打发人来请你过去,那人还在外头候着等回信。”木槿之猜定是与赵翠花之事有关,心中犹豫要不要去。招仕人老不眼花,瞧他的神情便知在想甚,便说道:“老奴刚才没有说清楚,来人说,村长叫郭家的人给打了,另外说是郭家通过路子把自家女儿送进宫,在一个娘娘身边当了贴身宫女,这才有了倚仗。”“什么?”木槿之怒道。杨子轩见如此,忙道:“要不你与左人贤一起去看看,我瞧着对方不过是仗势欺人,哼,宫里的娘娘没有千儿也有八百,这娘娘也要看是什么位份,一个小小宫女而已。”木槿之与左人贤略一想便明白了,两人一起去却是最好不过,这样一来,那家人也不敢轻易造次。“槿之哥,我陪你一起去。”左人贤听了忙站起来。木槿之点点头起身迈步向外行去,却见得自己身边只有左人贤一人随他一并前去,转头瞧见杨子轩笑得跟只小狐狸般。“你怎不随我一起去?”杨子轩耸耸肩,十分无奈地说道:“槿之,我也想啊,但村长请的是你,而左人贤又是你表弟。”他实指左人贤身后的左人佑,与其叫一个京城的侯府庶子撑腰,还不如叫了三品大员的嫡子更妥。木槿之虽见识比不上两个,心中却是有个小算盘,对于杨子轩的小手段门儿清,冷冷道:“这次便依了你,晚儿找你喝酒,meimei就先劳你代为照料。”这才与左人贤一并离去,杨子轩望着两人的背影出神,小桐却是过来说道:“少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杨子轩朝门口喊:“来人!”门外候着的婆子立即进来说道:“少爷,有何吩咐。”“你家姑娘要去桃林里坐坐,等她出来后你且先回了她,叫她自先去,我先回趟房收拾下。”杨子轩交待完便又带了小桐离去,那婆子只是疑惑地看向他背影,不知他是何意。很快木柔桑便由春染等人挽着出了房门,见得屋内一个人都没有,便恼道:“哼,还说陪我看桃花,如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这算什么事,不想陪便早说,白白害得我起来。”那婆子在门外听到动静,忙进来回话:“哎哟,姑娘,刚才少爷与表少爷被人请去村里了,杨少爷说请姑娘先自去桃林,他等会子便过去。”木柔桑秀眉轻颦,心中十分不快,不耐烦道:“又闹哪处?”春染见她好不容易下了床来,哄道:“姑娘这几日天气越发暖和,如今园里的桃花都开了,不若我们自去看看,用不着为了他们白生气。”木柔桑心中气闷,站在门口正纠结要不要去,暖暖的春风正巧捎来一缕桃花香,凉凉地暗香泌人心脾。“算了,我们还是去吧!”仙风晚归恋桃林,黛粉玉娥化春泥。春染几个忙扶了她出了门,淡淡的阳光下,粉红娇嫩的桃花瓣正随风摇曳,花香随风围着整个院子游荡,恣意地向所有人宣告,春天来了!“我们去桃林里走走!”木柔桑的心情随之也开朗起来,朝气逢勃的春意叩开她的心门,正渐渐感染她......春染、春意相对一视,抿嘴笑了!“姑娘慢些走,今年桃花开得盛旺,想必又是个大丰收。”春意走在一旁笑道。木柔桑领着几个丫头钻进了桃林里身上落满桃花瓣,一时陶醉在春光里,好半晌才道:“好久没来林子里了!”却并没听到春染她们的声音,回头一瞧,分明是都躲藏起来了,嫣然欲笑时,园子口那边传来一阵圆润的琴声,似温婉的少女低吟,慢慢飘荡在桃树林中羞羞答答地诉说对情郎的思念。她的眼中倒映出一抹鲜嫩的蓝,杨子轩脚蹬小鹿皮靴,穿着镶毛的宽袍子,戴着一顶小毡帽,嘴上还挂着个八字翘须,踩着巧妙的舞步跳过来,唱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歌曲,绕在她身边欢快的弹唱。古老的旋律,粗犷而豪放的歌声,木柔桑的眼里漫漫染上一丝动容,嘴角渐渐上扬......天与地渐渐溶为一色,漫舞的桃花瓣羞涩的在周围打转,不舍得惊醒这相对而视的鸳鸯......“这歌可还能入耳?”杨子轩低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回过神来的木柔桑才反应过来,杨子轩不知何时已站于她身前,离得那么的近,近到她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感觉到自己耳根子在发烧,烧得木柔桑神志不清,心中发慌......杨子轩深遂的眼眸里满溢出溺爱,声音轻柔如同春风:“小桑桑,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歌可还好听?可是花了我两年多的功夫好容易才学会的,你都不赞我一句么。”如轻飘鹅毛般的声音,轻轻挠在她的心坎上,木柔桑的脸越发红如血,低垂的头如鹌鹑般缩一起,蚊虫般的声音从她胸前传来:“嗯,好听。”然后抬头娇羞笑道:“这歌很好听。”神采飞扬地回应,明亮的眼睛如璀璨的星空,也许她能找到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