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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头,到是忘了做些给外祖母送去。”左老夫人也是个人精,如今朝堂动荡不安,旧皇已去新皇不出,国不国,家不家,叹道:“不碍事的,唉,就怕这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待好转后,我再叫你舅母接了你去家中小住。”木柔桑心中也是惶恐不安,这些当权的只顾自己,却不顾平民百姓的生死,无论哪个皇子最后上位,只怕照旧会要遍野死尸,血流成河。便上位者到最后怕是还要来一番大清洗,清洗所谓的余孽。“外祖母莫要担忧,很快就要过去了,无论怎样,一家子平平安安便无所求了。”☆、第477章第四百七十七章左夫人在一旁叹道:“你说得极有理,能平平安安便是在佛祖跟前烧足了高香。”“三少奶奶,大少奶奶打发奴婢来请了,说是快轮到咱们府哭灵了!”坠儿从外头寻了进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木柔桑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方才对左老夫人与左夫人道:“外祖母,舅母,还有两位表嫂,我先去哭灵了,等过了这段时日,便请了大家来府上耍。”左老夫人怕耽搁了她的时间,忙催了她快些去。木柔桑这才离了左府众人去了侯府的灵棚,刚到了棚里陪着杨老太君说了几句话,便听到有太监来喊,说是轮到忠义候府哭灵了。其实说是轮到她家,不过是她家该去里面排队了,而并不是直接就可以去哭灵了。皇宫不比旁地,杨老太君在出灵棚前再次提醒道:“等会子人多口杂,见到了不该看到了,又或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都给我通通烂到肚子里,若是想寻死也成,但不能连累了咱府的其她人。”众人脸色萧然,不敢再小声议论,只是静静地跟在杨老太君身后,个个低眉顺眼,只是支起了耳朵,用眼角余光去打量四周。木柔桑扶着杨老太君走在了最前面,苏婉儿扶着忠义侯夫人走在了第二位,接着便是杨君义、杨君辉两家的女眷,以及杨家其她旁支的女眷。一众人随了太监穿过用素纸扎的一排又排的花圈、纸马等,方才来到了一处地儿,而这里已经有了别的几个侯府的女眷,引路的太监与杨老太君客气了几句,无非是不要冲撞了贵人之类。木柔桑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悄悄塞给他,说道:“有劳公公了,这几日到是辛苦公公了。”那位公公捏了捏银票的厚度,又悄悄蹭开量了一番,心中估摸着大概有十两之多,方才态度好了许多,说道:“安人,洒家瞧老太君年事已高不经累,这就唤了小太监来给老太君搬把椅子歇着,前头才轮到皇室宗亲们哭灵,怕是还要有一个多时辰方才能轮到你们府。”“如此有劳公公了!”木柔桑松了一口气,头一日众人并不知内情,害得杨老太君在这雪地里冻了个多时辰不说,晚上回到家后,腰酸腿疼得一晚没睡,一直哼哼叽叽个不停。这太监得了银票,到是个办实事的,很快便搬来了一张椅子并一个火盆子,请了杨老太君坐着烤火。因是在宫里,众人站在那处等着又不敢吱声,只是听得呜呜声不断,到处鸿哀一片,原本乌云盖顶,此时越发压得人心慌。“不好啦,不好啦!”“啊!”“救命啊!”“噗嗤!”一道新鲜的血染上了洁白的花圈,顺着白净的素纸静静地往下流,一滴一滴不断地掉落在地上,很快沁进了雪里,不,雪白的雪地很快如同红梅怒绽,大片大片的鲜血洒下来,一个又一个人不断的倒下。木柔桑傻傻地瞪着那不断洒了鲜血的花圈,耳边充斥着不断收割的声音,还有各种临死前的惨叫......随着寒风不断的挤进她的耳朵里,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姑娘,一个心中一直觉得人人平等,受法律保护的穿越人士,她突然意识到,在大周朝,在皇权下,她是多么的渺小......“孩子!”一只颤抖的老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木柔桑头一次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不值钱,是如此的脆弱,她哆嗦着小嘴想说什么,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发不出声音来,眼神呆呆地望着那刺眼的鲜血,想叫想哭可是又出奇的清醒。“别怕!”杨老太君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了!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谁都不要动,不要发出声响!”杨老太君狠狠地瞪向身如筛糠的侯夫人。一众女眷都吓坏了,此时不但是花圈上,还有隔断用的素布上,就像瀑布突然飞冲面下,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血印。木柔桑呆呆地立在雪地里,她只觉得从脚底寒到头皮顶,脑海里来回飘荡两个字:宫变!没错,是宫变了。一阵铠钾的撞击声惊醒了她,随着众人向后望去,却是一小队手持长剑的禁卫军。木柔桑不知道是谁的军队,她瞧瞧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春景,保护祖母。”藏在衣袖里的小手上多一把尖细、锋力的绣花针,她要感谢杨绢儿,上次进宫的事给了她提醒,因此,回去后要夏语又给她准备了许多绣花针。她的小腿在发抖,木柔桑学武以来只跟人打过架,却从来没有杀过人,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动手杀人,她的心慌得不行,此时好想杨子轩在她身边陪着,哪怕只是陪着给她壮胆也好。“娘子!”杨子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朝她这边走来。“夫君!”木柔桑十分激动,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见到杨子轩过。“快逃!”她见那队禁卫越来越近,很明显是冲着她们而来。“傻娘子!”杨子轩走过来想拉住她的小手,却被木柔桑用巧力挣脱开,这才发现她两手上都抓着一把绣花针。“别怕,有为夫在。”木柔桑心中的害怕被他轻轻弹去,随即安下心来,杨老太君等人还没来得及问明情况,便见那队禁卫已过来。“见过杨老太君,侯夫人,承德郎,杨安人,杨孺人。”禁卫中一个领头的走了出来,朝杨老太君行了一礼。“你们是?老身自认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今日也是诚心来为先帝哭灵,你们这是何故?”杨老太君到底见多识广,并不因接连不断的杀喊声而吓坏了。那个禁卫头领笑道:“老太君莫慌,属下是忠义侯派来的,老太君大可放心,老人家可唤我刘校尉!”“刘校尉,出了何事?怎地在宣武门前便如此行事。”杨老太君年老成精。刘校尉咧嘴笑道:“是咱侯爷带人围困住了皇宫,定叫其他三位藩王有来无回,国不可一日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