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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中,花如瘦吃着红豆糕点,盘子见底时一张纸条也露了出来,同样的方式,不同的纸条,互传信纸,好像上瘾般,纸条上写着“心无秋意,花永芬芳”,这种感觉就像看到“长风十里扬州路”一样,春心尤动。☆、芳草离离浸方院这红豆的糕点与红豆的耳环是否有关联呢?花如瘦不由自主地唱出了王摩诘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红豆最相思,情意之物,想到此处,花如瘦也露出少女的腼腆之态,她手指圈绕把玩着头发,晶亮的眸子闪着少有的迷离的光芒,她这是怎么了?身陷险境却没有一点忧思,一点萌心悄然绽放,忽然觉得木啓筝很可爱,有点刻薄也不失柔心,有点像某个人,他一直以来活泼又严肃,最喜欢挑逗她,那个人不是正经的萧皓庭,也不是温如美玉的杨子因,而是纪源衣,想起两人最后杀向屠魔将的船时被爆炸冲入海中,如果不是他及时救住她,自己恐怕已沉入海中,应该是那个夜晚,她模模糊糊感觉到那个人的呢喃,他的唇软软地贴在她的脸上,花如瘦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想念,她被就回来了,他去哪儿了?他可安好?这么多天她才想到他,才挂念起纪源衣,这一个月以来,两人从素不相识到相知相忆的友人,其中经历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对耳环只有是纪源衣才会送的。双手捧住脸,花如瘦苦笑,喃喃自语:“花如瘦啊,花如瘦,你真是罪无可恕,非得把‘无花’的咒言给践行下去,你错过了多少,放下那么多,一直找寻托乘自己飞翔的风,可他就一直在我身边陪了那么久,我怎么那么蠢,原来我的心里还给他留了位置……”独坐许久,她才起身去往木啓筝的机关房,她看到木啓筝并没有在捣弄机关风筝,反而是坐在轮椅上发呆。花如瘦走入,唤他:“少爷。”木啓筝才看向她,扬起一个笑容。“芳离你并不是我的婢女,你只是暂住在这里,叫我的名字啓筝吧。”他稳然笑说,眉目如画,欣然悦目,木啓筝身上穿的梧桐色云鸟绣衣衬得他气质翩然,举手之间尽显风度。她点点头,走到他身旁才道:“今日之事让你难堪了,我不该不如鲁莽,毕竟受了你的恩惠,我不该让你难做的。”她睫羽微垂,面露愧意。“红豆糕好吃吗?”木啓筝说得却不是同一件事。花如瘦一愣,木木道:“好吃。”却见木啓筝细细一笑:“好吃都弄到嘴上了?”他伸长手擦去她嘴边的糕屑,如此温柔,一点也不像他。花如瘦很是尴尬,“啓筝,这一点也不像你。”“哦?”木啓筝挑眉,“平时的我是什么样的?刻薄的人吗?呵呵,人前总是要有点威严,我这样让你很不习惯?”又听他说:“今天你说的话我听到了,谢谢你,芳离你对我的维护,我会一直记在心上的。啓筠他素来这个样子,不太看的起我,我都习惯了,但从没有人能像你一样为我说话。族中人越是敬佩我就越疏远我,自从我的祖母过世之后,我已与父母族人疏远了,我不想与啓筠有什么恩怨瓜葛,今天却是委屈你了。”“我本来挺气的,后来想通了也觉得没什么,我是该谨慎点,往后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花如瘦爽利笑着。“没什么的。我并不讶异你会武功,你不知道,我救你的地方常有高手掉落,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癖好,非要跑到那云崖上打斗,或者抛尸崖底。想来你的武功也不弱,我原想着在旁边看的,但事情不能扩大,才出了声。”花如瘦找了个圆凳坐下来,两人就这么聊起来,花如瘦拿起小物件放在手中把玩,木啓筝忽然问道:“那日你坠崖,可是遭遇了什么?”她手指微顿,微微一笑:“啓筝是怕我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吗?不会的,过几天我就走了。”她眼睛骨碌,又继续说:“那日我原来从海上归来,被人给暗算了差点死了。”花如瘦说得轻松,但话语中那股幽恨像游丝一般隐隐缠耳。木啓筝知道她心里极恨那个暗算她的人,也不接话,又转了另一个话题:“芳离啊,你从未接触过我的祖母,怎么做的出她糕点的味道呢?冯妈做的也不太像。”“也许真的是我心灵手巧呢。冯妈是陪过你祖母的人,我想味道会有相似,我看了看食材,听她说过你的口味,遂添了几味食材,没想到误打误撞,倒正入你心怀,我也是很开心。”花如瘦自夸了一下,又看向他未完成的机关风筝,问他:“啓筝,机关风筝与普通的风筝有什么不同吗?我看着它很轻便,看上去只是很像。”“做得像才好。你不要以为机关都是笨重的木头,你看,就像你手中的机关螳螂,轻木细制,一样巧夺天工。机关可大可小,你看这只人身长的机关风筝和机关鸟有点像,机关翅翼带风飞翔,大多数的机关风筝是靠滑翔来飞行的需要从高出到低处,而且它要载人,我这个机关风筝很是不同,两头风翼借风滑翔至平稳后可以转动以平持久飞翔,我用的是轻质梧桐木,可以减轻物重,更加轻便。扶手处的机关暗藏箭弩,应对敌人,还可以释放烟雾隐蔽自己,必要时可站在上面。”一说起机关风筝和机关制作,木啓筝话一下子滔滔不绝兴致勃勃地说起,仿佛找到倾诉者,原本话不多的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睛熠熠生辉,别样亮丽,花如瘦也饶有兴致地听着。他拿起自己做的机关小风筝模型演示,花如瘦像一个学徒,认真听着,他还说:“每一个风筝都走自己的故事,每一个人的名字是他一生的铭记。我在家族里排到啓字辈,祖母给我起了筝这个字,她想让我做个无线的风筝一样,不会被别人牵扯,自由自在。小时候,我就坐着轮椅,因为不能走动,别的小孩都不和我玩,我闷闷不乐,她就给我做了只小风筝,让我在有风的地方放飞。她说:‘不一定要跑起来才可以放飞风筝,等自己乘上风筝、驾驭风筝才可以自由!’,后来她病逝了,我想我可以做出个风筝寄予我的念想。”木啓筝的故事平平淡淡,但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悲伤,或深或浅,散入心间,似有似无,想起来总是会深深刺痛自己。“我的名字就是她的寄愿,我说完我的故事了,该到你了,说说为什么是芳离吧。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但却是你心念所及。”木啓筝悠悠道,侧头看了一眼垂头低思的花如瘦,螓首芳微,眉目深浅似画,人淡如菊,清清冷冷,仿佛一缕轻烟,一阵风就可以把她从他手中吹走,他怎么也抓不住。花如瘦低笑:“芳草离离之意。我的一生总有各种各样的离别,不管我愿不愿意。有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