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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花如瘦轻喟一声,将李桑柔扶起,平淡道:“你何罪之有?”“当时在云崖之上我被沈公子引过去,我并非有意害师父,也没有不救师父。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虽曾杀害我父亲与我李家结下暗仇,但师父终究收留我,救下我。我当时十分无措,近日才渐渐想清,何况师父‘死’过一次,那些仇怨早就两消。我、我不是盼着师父死,要是师父真没了,我就又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了,我终究还是差点害死师父。”李桑柔愧疚说着,急表诚心,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花如瘦还是能看出什么的。她微微一笑:“世间的恩怨谁又说得清呢?我杀你父亲,我们已成仇敌,后来我一念之间收你为徒,我这人最怕留下祸根,最好是斩草除根,但我并没有这么做。也许是为了弥补我在这件事上的过失,又或许不想你成为我这样残酷的人,一心只想着报仇。仇,实为愁。做我的徒弟可以不必学尽我一身的本领,可以不用随我出生入死但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本心,一定要不惧羁绊。你跟着我只怕还是会想起你父亲死去的事,若你觉得痛苦揪心啊大可以离去另拜明师杀回来再报仇,也可以留在这里学你师伯的本领,你依旧是我的徒弟,但我不会让你入九伏,你往后有能力可以继承瑶空台,你想学什么我不阻拦,但你不要让仇恨成为你的羁绊,捆住你,让你迷失方向,你这样一辈子也不会快乐的,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她语重心长,面带蔼色,虽如此苦心孤诣,但却真心希望李桑柔放下仇恨。“师父,你可快乐?”李桑柔抬起头,稚嫩的脸庞上目光如此迷惘。“如你一般。我十岁亡母,一直沉痛于报仇的事,可是我渐渐发现报仇,仇恨并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此行我要去了结一些恩怨,从此以后真正做自己。我的快乐总还是不少的,不然为师如何招人喜欢呢?看开即可。”花如瘦本来严肃说着,话锋一转到招人喜欢上,实在令人逗趣,让人为之捧腹大笑,李桑柔也不由得抿嘴。“我懂了,师父。”李桑柔又跪在她面前磕了三个头。花如瘦把她拉起来,无奈道:“不用拜来拜去,我最讨厌繁文缛节了。你既已想通,以后还是师父的好徒儿。晚上师父来做几道菜,你也来学学看,往后自己做着,感受那种特别的滋味。”“嗯。”李桑柔终于笑了,她战胜了自己的心魔。一些人退离房间后,整个雅间只剩下花如瘦、纪源衣、朝冠离、宋之筌四人,煮茶焚香,几人又似往常聊起来,论及今天李桑柔的事,朝冠离道:“你不后悔这么做?”花如瘦反问:“为什么要后悔?我再经生死,却想通了很多事情,小柔这件事她本没有错,是我亏欠了她。我虽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不至于让人恨得嗜血吞rou。她是有一个心结,与当初的我一样,大约我是犯了同病相怜的毛病,才会有这么点优柔寡断。”纪源衣却笑着:“我家阿瘦向来坦荡,你这一点善念却十分可爱,这没什么不好,爱憎分明,这才是我的阿瘦。”没想到纪源衣如此说,朝冠离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眸中情愫满溢出眶,便明白了事由,掩嘴笑道:“你家阿瘦?哎呀呀,我家阿瘦什么时候被你拐去了,也不告知我一声,你们这眉来眼去的看得我受不了。”她这一番话十分有趣,逗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却也是朝冠离的心声,花如瘦羞涩一红,反诘道:“你倒不和璆鸣眉来眼去,我也没计较他把你抢走呢!”两个姐妹的争歧十分可爱,在她们心中,彼此已是对方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纪源衣握住花如瘦的手,郑重道:“我与阿瘦一同翻越千山万水,才发现彼此心往早已契合,我从未觉得如此爱一个人,从今以后,我就是她的风,带她飞,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如同誓言,寥寥数言却要比任何海誓山盟更加有力,他也早知道她们姐妹之间关于鹰与风的对话,如今佳人在握,他更加珍惜爱护。朝冠离秀眉一扬颔首笑道:“但愿你能做到,阿瘦也是我的心头宝,可我总是让她为我赴汤蹈火,你们往后一起免不了风霜雨雪,但你能爱护她,我心则慰,阿瘦,你呢?”“我自然是爱他的,我希望他能接受我心里其他的感情,对我包容。”花如瘦手撑下巴,面无笑意,望向纪源衣。有时候一些感情是无法抹去的,她未必对他能如一,世间没有规定一定要从一而终,她对杨子因的微妙爱恋,与萧皓庭的懵懂情愫,与朝冠离和宋之筌超凡的友谊,对这些她倍加珍惜,她不保证会有其他向往,但她知道她最爱他。头上一重,纪源衣的大手抚摸她的发顶,又捏了捏她的穹鼻,爱怜地看着她说:“我一路陪你走来,怎会不知。我又并非强硬的人,我既能爱你,也爱你的一切,包容你的一切,阿瘦。”听此,花如瘦粲然一笑,宛若春花绽放,万紫千红也不及这一点笑容,灿烂动人。爱意的涟漪在四周荡漾,夏日的阳光也十足明媚,早逝的芬芳仿佛又回归心间,暗香袭人。宋之筌沉默着,眸一沉又睁开眼,仿佛解脱般,往日的忧烦也沉入心海,不去理会。朝冠离觉得替花如瘦解决了人生大事,十分欢喜。晚上花如瘦下厨,李桑柔在一旁打下手,学着她做吃的,美味连通人心中最真实的感情,花如瘦在许多不同有趣的事上找回了自己,尤其是下厨。李桑柔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自有一番感悟。用过晚膳后,花如瘦与朝冠离闲庭信步,瑶空台已经整肃,再无大变,她们又去了浴池洗浴。浴池不大,一室之内,四面屏风,雾气腾腾,婢女们都退下只剩这两姐妹闲聊话家常,花如瘦脱下薄纱入浴,玲珑有致的身材曼妙非常,但更为注目的是她背上蜿蜒缠绕的花骨花枝,花骨花枝一律是青黑色的,从她以前的旧伤口生发,背上的丹青早已脱落,皮rou上的花骨爬到她的肩膀锁骨就停下,还有一些青色的如未开的花苞。浴池中朝冠离在她背后看着,目露惊异:“我原本还不信,但现在也不得不信了。若你是花神,那旧花神未死,你此去机关城,不得不与她一搏,拼个生死高下吗?“是啊。自从我发现身上长了这么怪异的东西,我日夜难安,那些花苞未开又是什么个意思?”花如瘦从未对朝冠离有何隐瞒,但她这次并没有告诉她花蛊的事,尽管这会危及花如瘦的性命,但她不想朝冠离太过忧思。朝冠离趴在花如瘦的肩膀上,眼眸一转,敛起笑意:“我猜测,它的功效一如守宫砂,花开你则……也只是如此想阿瘦,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何事?”“我找到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