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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诡谲恐怖之外,她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这个神秘的宗教。宿弦从袖里抽出一封信笺,青底黑边,封口处绘着个复杂的宗教图案,他把信递过来。子安伸手接住,拆开来看,里面只一张薄薄的白纸,上面的毛笔字倒是很工整,看不出这竟是出自一个西域人之手。宿弦不作声,默默等着她读完信笺,才问:“写的什么?”子安眉头紧锁:“巴泽尔邀我到往生涧去……想谈谈黎法王之死。”信上说,黎法王死得诡异,可他生前接触过的教外之人就是子安。巴泽尔有些要事想和她当面谈谈。这是一封诱惑,充斥着黏腻的谜题,撩拨着她往阴沟里陷,要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前路茫茫,尽是陷阱,名为往生,实则向死。但一切答案都在那里。明摆着的请君入瓮,路人昭知的挑衅,玉王要不要接受?宿弦放下杯子:“你要去吗?”“宿弦,”子安不答反问,“那日,黎法王死在我面前时,跳出来的恶犬,你可觉得它是真心要伤我?”“什么?”子安眉头皱得更紧:“它当时从皮囊中脱出来,第一反应竟不是直接扑过来,而是伏在地上,既不龇牙咧嘴,也不高耸颈毛……狗咬人不是那样咬人的吧?”一般犬类伤人,都是耳朵前伸,稍向两边舒展,前额起皱,唇部翻卷,颈背部兽毛耸立竖起,腿部僵直,身体前倾。可那条恶犬……整个身体贴着地面,跟平常的犬类无一相同。那个姿势,也不容易发起进攻啊。宿弦回想了一下,沉吟片刻,回道:“也许它与平常的狗不一般,咬人也是不一般的吧?它要害你,这是宴上众人都看到的。”“那便是我多心了吧。”子安颔首。她其实也只小小的见过一次恶狗咬人,彼时年少,想是没记清楚,“往生涧,我去。”却不知,远在千里外的云时尘,竟也对小黑,问了这个相同的问题。“啊?”小黑一脸茫然,“那恶犬是不是真心要咬玉王?属下又没问过它……”云时尘呵斥一声:“啧,我是要你好好想想,当时那条恶犬的动作举止,像是要咬人的样子么?”小黑眼睛往上一翻,细细回忆起来,当时他也在左右侍奉,见过那个场面的。好像……是与寻常的狗咬人不一样。“属下觉得,”小黑将信将疑地开口,“那恶犬起初并非要扑咬玉王。”不过那玩意儿,丑得那么别出心裁,还能算狗吗?云时尘颔首,小黑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想法。沉默之时,却听沐铃楼在外高呼:“表哥!”随即推门而入,完全不管云时尘一脸不爽。绕过小黑,沐铃楼径直大步走到桌前:“表哥,这次往生涧我也要去!”“你去干嘛?”云时尘扶额,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往生涧给他发函了?“论道会你就不许我去,王爷出了那么大的事,我都没能及时帮帮王爷。”“她没受伤,不用你帮。”云时尘一脸无奈,“王爷不喜欢女人,你放弃吧。”沐铃楼提高了声调,义正辞严:“那可不一定。我知道你想独占王爷,不过我可是看出来了,王爷对你没感觉,你才是早点放弃吧。”云时尘彻底失去耐心,一指门口:“小黑,把她带出去。”☆、比邻而居(1)水汽氤氲,檀香缭绕。宿弦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薄雾袅袅,脚下虚浮飘飘,不知为何自己在子安的私人汤池里。前方的水雾里隐隐约约有半个女子的人影,沉在水池里露着肩头,留了个单薄的背影给他。是子安吗?宿弦想开口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莫名来的风将一地白烟拂散,池中的的确确是子安——片缕不加正沐浴的子安。宿弦脸上蓦地一红。子安察觉到身后的人,竟也不惊不躁,将背后濡湿的青丝捋到一侧,缓缓起身浮出水面,将雪白的脊背对着他。宿弦瞧见她颈部隐隐绰绰有个寸许长的花纹,只觉得更加的口干舌燥。他想提醒她,却说不出话;想就此离开,却迈不动步子。子安却在此时,转过了身来。肤如凝脂。一朵清水芙蓉绽开在宿弦眼中。宿弦瞳孔一紧,只觉体内气血翻腾。一室春光,子安笑意融融,任剔透的水珠从身上滴答滚落,池面微波荡荡。她双手撑着池边,朱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宿弦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子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却在此时,她的后颈蔓延过来几道青黑的花纹,贴着肩胛匍匐前进,似藤蔓似流水,飞速倾斜而下,自背部向前裹住她的身子。胴体雪白,花纹青黑,密密麻麻,红极返紫,满身密文诡谲万丈,唇角狂笑未减半分。竟宛如恶鬼修罗。倏地一道青光闪,只听刃入肌肤声。子安脸上的笑突然僵住,明媚的眸子瞪得滚圆,浑身上下蠕动的花纹也仿佛被打了七寸的长蛇,停下蔓延的步伐,伏在皮肤上痛苦地抽搐。宿弦望去,一柄赤青长剑不知自何而来,从身后直穿透了子安的胸腹。血流如注。殷红,赤青,漆黑,靛紫,纠缠不清,揉做一团,眨眼间染透了整个汤池。怎么回事?!宿弦大骇,忽然手中一颤,垂首,那柄青光剑竟赫然出现在自己手里。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他…杀了子安?像是被活埋在了土里,宿弦胸口发闷,根根肋骨舒展不得,十指紧握,一口气无论如何都喘不上来,说不出的心痛惊恐。再也站不住脚,他向后急急退去,后背重重地撞上了冰冷的木门,心底的黑暗涌上双眼。蓦地睁眼,白光刺目,眼前是微微晃动的车壁,耳旁是辘辘作响的车轮声。身侧,是一脸惊疑,直直望着他的,完完整整的玉子安。原来是一场噩梦。“宿弦,”子安望着他额头的薄汗,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胸中心脏咚咚作响,刚刚的梦境太过诡异,夹杂着他的…一些奇怪的感情,让宿弦太阳xue也在突突地跳疼。“梦…魇着了。”宿弦有些尴尬。“咳…是吗,那耳朵怎么还红了?”子安掩面轻笑。“大概是…压的吧。”“只压着一侧,另一侧却也红了吗?”子安调侃道。“我…”窘迫,他竟无言以对。总不能告诉她,他方才在梦中看到了她的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