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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脸面往哪儿搁;二是不敢说,说出去之后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话来,到时候揪到自己头上,可是会倒大霉。唯一和清秋阁那儿的区别是,陈昭仪的状态要好太多。她的心态好,夜里侍奉过皇上,三更天走,她便三更天休息,一更天离开,她便一更天休息,睡的很好,饶是呆到上早朝再走,她也能在去永和宫请安后回来接着休息,她平日里又没多少事,皇上也不是天天过来,所以很容易就缓过劲来,也不会委屈了自己,所以并不会像方容华那样。而眼下,沈嫣开始担心,这么多妃子中,还有多少位是“假圆房”的,皇上该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沈嫣想到了安嫔。……这天傍晚,沈嫣派了人去乾清宫,请皇上入夜到永和宫来。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沈嫣从未在这时辰派人去乾清宫请过皇上,有事也都是白天。所以皇上来的格外早。天还没暗下来皇上就来了,沈嫣正在架子上找书,好不容易找到了,皇上进来了,沈嫣又将书放了回去,出去迎人。皇上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用过晚膳后时辰尚早,沈嫣就陪皇上下了一盘棋,大宝蹲坐在桌旁,像是能看懂似的,脑袋随着那黑子白子动着,格外认真。下过一半,沈嫣这边碗里的白旗子已经不多了。“有心事?”纪凛故意放水了一步,沈嫣还没察觉,仍旧是按着那步骤下了棋子,这根本不像平日里的她,纪凛便将棋子放回了碗中,望着她,“发生什么事了?”“我今天去清秋阁了,方容华病的很厉害。”沈嫣抬起头与他对视,手里捏着一枚棋子轻轻放到棋盘上,随着棋子落下,尽量让这语气平和些,“她说皇上去的这两日,忙于批奏折,整宿没睡,十分的辛苦。”纪凛从碗里重新拿起一枚,放到她前方的位置,大有要攻略她最后防线的意思,淡淡哦了声,没说其他。沈嫣阻挡了一枚:“皇上之前去清秋阁,也是忙于这些事,都未曾有空躺下休息。”纪凛没作声,下的那位置来的凌厉许多。沈嫣将棋子捏在了手中,定定看着他:“皇上并未与方容华圆房。”纪凛坦然的很:“是。”沈嫣不解:“为何?”“大选时送进来这么多人,总是需要做样子。”一个都不去,太后娘娘都不会答应,更别说那些朝中大臣,对子嗣一事异常关切。下午从长禧宫出来后沈嫣还去了安嫔那儿,基本能确定皇上挑选她们的缘由,都是低调的人,不会挑事也不会与人交往太多,守口如瓶,尤其是方容华,胆子又小,沈嫣问了多少次,这回是崩溃了才肯说,个个都瞒的这么死,若非她今天去了一趟清秋阁,等方容华身子骨好起来后,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知道。但其实,临幸妃子和别的事并不冲突,生子嗣又是另外一回事,沈嫣疑惑不解的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纪凛望着棋盘,轻轻摩拭着手里的棋子,语气清淡的很:“若是临幸了她们,之后送出宫去就难了。”沈嫣一怔:“皇上想将方容华她们也送出宫去?”“是啊,这次大选,入宫的都是他们所送,要找机会都送出宫去。”“方大人在翰林院中并未与谁过于亲密,安家也是如此。”硬要说陈家和沈家走的近也就罢了,安家和方家都没有参与到这些朝堂纷争中来,皇上的话,没道理啊。再者,白贵妃和将淑妃那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宫里如今还有十来位妃子,白贵妃她们若也是这样,那……沈嫣看着他,不忍问,又止不住,便迂回道:“皇上,不如请方太医给您看看。”屋内彻底安静。静了不知多久,哗啦一声,放在塌上,连桌带棋盘都被拨到了一旁,喵呜一声,大宝从桌子上挑开站到了窗台上,沈嫣面前,他欺身朝她压了过来,一手按在扶板上,一手在她肩旁,不到一寸的距离,都能清晰感受到呼吸吐露的热气。沈嫣的心猛的一颤。纪凛朝她缓缓靠去,沈嫣不自觉朝后退,但后边就是靠垫,再往后也不可能陷进去,他的头侧到了她的耳畔,声音传来。“你在担心什么。”沈嫣轻咳了声:“皇上这般,怕是不妥。”纪凛垂眸:“皇后尚未诞下嫡嗣,后宫之中,不宜纷争。”守在外面的红莺听到了动静,想要去敲门问问,木槿拉住了她,轻轻摇头:“有什么事娘娘会叫。”红莺低声说道:“好像是棋盘倒了的声音,你听见没,还有大宝的叫声。”木槿当然听见了,但娘娘没叫她们,就不宜进去。这时屋内,沈嫣先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又被他那话惊了下,如今,她还没反应过来。“你……”又靠这么近!这么近的距离,纪凛很容易就能发现她红起来的耳后根,她原本皮肤就白皙,稍有些红就很明显,从耳后根到脸颊,红扑扑的,染着晕。瞭望塔拥过一回,纪凛现在驾轻就熟了:“你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些。”沈嫣朝后躲了下,她当然是怕他有什么不能说的隐疾,去了妃子那儿又不做什么,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样,她能不担心么。“这些都是后宫之事,我自然要管。”纪凛的视线定在了她的眼眸上,瞧着神情轻松:“那你想请方太医替我看什么。”“您先让我起来。”沈嫣推了他一下,没推动。纪凛依她的意思松了手,可他松的是放在扶板上的手,松开前用它支撑着两个人之间还有空隙,拿开之后他要另外找支撑点,整个人便与她贴近了,似乎是觉得这姿势不错,纪凛干脆把手往她身后的靠枕上一放,沈嫣躲避间,整个人从靠枕上滑了下来,这下,她躺在了卧榻上,他撑在她身上,居高临下。“起不来。”纪凛显得分外无辜。“别闹。”沈嫣拍了下他,好好说着话呢。纪凛的声音一下沉了许多:“我没有闹。”沈嫣抬了下头,撞入了他的眼眸中,像是跌入了深邃渊谷,失重般沉下去。猛的回神,他的眼里全是她的样子,红着颜,有些失措。“菀青。”沈嫣聚了焦,嗯了声,用来抵御心中的作鼓。“我要食言了。”食言什么?没等沈嫣想明白,他就已经低下头来。沈嫣躲不及就被他包围了起来,这次没有浅尝,尽是侵吞。头下的软垫很好的阻绝了她再往后缩,沈嫣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由嘴角蔓延开来,传至四肢百骸的酥麻,令她连思考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