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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容华被皇上临幸,五月陈昭仪,陆婕妤,安嫔,孙淑姬,七月齐贵人,八月唐良仪,黄贵人。”沈嫣何等聪明,看着这些就想到了那些妃子被初次临幸的日子,再想想当初方容华说过的话,沈嫣便知道了簿子内所记的这些鸡,究竟是作何用处。李福抬起袖子,颤颤抖抖摸了下额头:“是……是皇上临幸各位娘娘的日子。”沈嫣扬手:“将皇上临幸她们的匣子取来。”李福吞了口唾沫,起身后双腿还打颤呢,怎能想到这东西会被压在下面,他自己也没料到啊,他若是知道放错了,刚才哪回一股脑全捧出来。可现在能怎么办,李福心里骂着哪个不长记性的将这都能错放,一面将那些匣子都拿出来,一一打开,里面放着的都是相同的东西,一块染了血迹的白绫。沈嫣看着这些已经发暗的血迹:“临幸隔天就杀一只鸡,李福,这就是你说的临幸。”李福跪了下来:“娘娘,这鸡……”他要是说这些鸡是拿来给各位娘娘补身子用,皇后娘娘可会信。但这样的想法只一刹那就让李福给否定了,当日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婚时的隔天也是如此啊。沈嫣见他这般,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仅是方容华陈昭仪,就连白贵妃她们皇上都没有圆房。所以昨夜那席话,半道中止后,皇上只接了早些休息,躺下睡时,皇上的情绪才会有些郁闷,没错,沈嫣能清楚感觉到皇上那时的情绪,郁闷。之前方容华的事她也问起过皇上,当时皇上说的是为了制衡朝中那些官员,如今这些白绫全是用鸡血染的,皇上又该如何说。沈嫣扭头看李福:“不如你给本宫讲讲,这些鸡究竟适合用处。”第48章阳光从窗外泻入,暖暖照在靠窗的坐塌上,将梨花木的雕栏照的通亮。雕栏上摆着两个厚厚的锦绣方枕,斜长的角度固定在那儿,沈嫣背靠着,手里一本簿子随意翻着,看起来惬意的很。一旁的小桌上摆着一尊小香炉,三脚足底都绕了勾线,往上一圈圈的像是云一般,与萦绕出的薄烟交相呼应,又与香炉旁刚斟上的花茶互衬着,有雾气上腾。缓风吹动,外头院子内还有春日里独有的芬芳,空气透着新鲜,令人心旷神怡。沈嫣的怀里还卧着一位主,这位主一个月前精神奕奕,时常不见影,这些天倒是安静了许多,围场狩猎回来后就喜欢黏着她。摸着猫儿的纤白玉指上戴着两只琥珀戒指,色彩剔透,质地润泽,更衬的肌肤白皙,往上,沈嫣的神色从容又淡定,嘴角还若有似乎带着笑意,若非跪在下面已是大汗淋漓的李福公公,这屋内的气氛,还能更和谐一点。李福公公这才说到皇上大婚时的事。倒不是李福说的细致,而是每说一句他都得细细想过思量过,在脑子里经了三五回后才能说出口。“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婚后,第二日嬷嬷收来的是干净的,内庭这边准备好了换上的。”沈嫣嗯了声,这事儿她知道,大婚当日没有圆房,第二天也不等她那儿有准备,李福就来收了白绫,拿回内庭后再替换,后来太后娘娘那儿的嬷嬷去查,这才过了关。李福抬手,抹了下额头上滴下来的汗水:“白贵妃那儿去的时候,是第二日奴才准备好了去换的,姜淑妃和其它几位娘娘也都是如此。”“白贵妃她们可有说什么?”李福摇头,白贵妃和姜淑妃的脸色是不大好的,但其余的娘娘都还好一些,至于清秋阁的那位主,就是李福自己都感觉的到,方容华是怕皇上的。“皇上去各宫,都做了些什么?”李福抬起头看了眼皇后娘娘的神色,又很快低下头去:“回娘娘的话,皇上在各宫多是处理公文,有时早一些,二更天就回乾清宫了,偶尔会下棋聊天。”“不就寝?”“在清秋阁时极少就寝,去华阳宫和景仁宫时,是分塌而睡。”“一直分塌而睡?”“是……一直分塌而睡。”沈嫣看着簿子上所记,转头问他:“这些鸡不是养在司苑局的?”李福这会儿也没法保留什么了,只得老实交代:“若是养在司苑局中,每每去取,会叫人怀疑,所以皇上命小的在宫里头找一处养着,要用了便取来杀。”如何用鸡血假装也是有门道的,不可以一次性弄好,因为血迹沾染会随着时间有所变化,得待皇上临幸过后现斩杀才行。大选过后那几个月里皇上去后宫频繁,总不能时常让人出宫,来来回回内务府那儿都是有记录的,这种事儿查出来太后娘娘那儿也不好交代,便在乾清宫后头养了一些。“养了多少?”“最初养了七八只,去年七月又添了几只,如今还剩两只养着。”原来去年应该再添的,出了尤良媛那事儿,尚未临幸过的妃子都给送出了宫,剩下的那几只也就没用处了,皇上没说如何处置,李福也就让人养着。“养在何处?”“就在内庭后头。”沈嫣起身,李福就知道娘娘是要去看的意思,赶忙领着皇后娘娘过去。养鸡的地方就在沈嫣适才坐着靠窗外的那院子里,只是养在拐角处,隔了道墙,不容易被人发现。篱笆围着的花坛内,石筑假山旁,两只鸡在那儿觅食走动,见着人也不怕,翅膀都让剪了,飞不起来,养的却是十分结实。就在它们不远处的窝里,沈嫣还看到了它们下的蛋,李福在旁解释,当初为了怕惊扰养的都是母鸡,这会儿吃的好,天天下蛋,乾清宫中有厨房,皇上也未曾吩咐如何处理这些,李福能做主,这些蛋也不是什么问题。沈嫣看着这一片刻意划出的地方,只要想到这是皇上费尽心思遮掩的办法,就忍俊不禁。沈嫣也能想象得到他的神情,正儿八经吩咐李福去做这些,最初时,这边肯定是鸡飞狗跳的,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的太平。乾清宫这边李福掌的所有的事,侍奉的宫人必定也是严加管教,守口如瓶,而华阳宫那边,沈嫣倒是猜到几分白玉滢从未将此事透露出去的原因,她心气如此高,与她而言,这恐怕是一件丢人的事。至于姜淑妃,皇上去她那儿留宿过的隔天,在永和宫请安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恹恹没精神的样子,虽不如方容华那儿直接告假,却也是浑身上下透露着“累”的气息。清秋阁那儿,过去皇上去的最是频繁,以方容华胆小的性子,若非是那次实在病的厉害,她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在宫里,这样的事传开来,不论是从谁口中说出的,论罪都是编排皇上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