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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大姨娘料的极准,若不是自己恰好在这丫头上吊的时候穿了过来,恐怕如今安府里已没了安然这个人。如果自己老老实实的在外厨房忍着,或许还能安生,却如今来了大厨房,恐大姨娘不会坐视,虽之前有主仆之份,经了这些事儿,还说什么主仆情份,生怕自己翻身之后,找她寻仇报复,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故此,这会儿安福来,定是大姨娘想出招儿要收拾自己。可惜,如今不同往日,以前自己在外厨房孤立无援,就是一个杂役丫头,如今自己可不是大厨房的杂役,而是帮厨,现在更成了老爷子的最小的徒弟,便是大老爷对师傅都要敬重客气,更何况,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姨娘。想到此,倒定了心,刚要跟着安福去,却听师傅道:“有件事倒该安管事知道,我今儿已经收了安然丫头做我最小的徒弟,往后这丫头在大厨房,有个不妥帖,还望福管事照顾提点一二。”安福愕然,以为自己听差了:“老,老爷子您说啥?”赵永丰不耐烦的道:“你耳背了不成,我师傅说收了安然当徒弟,从今儿起,安然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小师妹年纪小,让你瞧着照顾些。”安福傻了,却听老爷子又开口了:“这丫头刚进我门下,手艺不精,德明你跟这丫头去一趟,大姨娘要什么吃食,你做给她,让这丫头在旁边瞧着学学。”高德明答应一声,跟安然道:“小师妹走吧。”安然点点头,刚要跟着大师兄出去,忽听老爷子道:“丫头刀别忘了,这可是咱厨子吃饭的家伙。”安然忙过去把桌子上的刀盒捧在手里。安福看见那刀盒,差点儿没晕过去,老爷子这是来真的啊,连这刀都给了,这可是老爷子使的,给万岁爷切过菜的刀啊,照安福想,都得一天三炷香的供着,如今倒好,直接给这丫头当拜师礼了。这丫头倒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啊,不知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打死安福都不信,大姨娘还想收拾这丫头,做梦吧,郑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怕是老爷都的给几分面子,大姨娘算个屁啊。☆、第21章葱香千层饼? 安然觉着自己的运气实在不差,过后想想,冲动之下把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是非常危险的。这里是古代,这里的人信神佛,敬鬼神,对于穿越这种事情的接受度,几乎为零,即便知道了,大概也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把她当成妖女捆起来烧死,一个是觉得她疯了胡说八道。自己其实也清楚这些,当初跟干娘解释的时候,才会绞尽脑汁的编了那么个理由,可今天面对师傅的时候,对爷爷的思念,穿到这个未知世界的恐惧,受人排挤欺负的委屈等等……这些被自己强自压在心底的情绪,一看见跟爷爷相像的师傅,尤其师傅那一句,丫头有什么委屈跟爷爷说,那一瞬间,她觉得师傅就是爷爷。爷爷还好好活着,爷爷还在自己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受了多大委屈,都有爷爷帮自己撑着,有爷爷让自己依靠,便再也压不住了,更来不及想后果,便扑进爷爷怀里痛哭起来,絮絮叨叨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委屈都说给爷爷听。等理智回笼,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说了也都做了,好在师傅并未把自己当成妖怪,两位师兄也没把自己看成妖女,或许他们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胡说八道,但仍然选择相信自己。而且,既然安家的传家宝是师傅的厨刀,即便师傅不是安家菜的开山鼻祖,跟安家也必然有脱不开的关系,不然,怎么解释安家的传家宝在师傅手里。安然坐在大厨房的院子里,想着这些,越想越想不明白,索性丢在一边儿不想了。今天大厨房又是难得的清闲,估计那位大老爷不在,唯一折腾了一回的大姨娘,也让大师兄打发了。提起大师兄,安然心里顿感温暖,自己有两位师兄了呢,现代的时候,她也有师兄,不过师兄比较多而已。爷爷的嫡传弟子只有自己一个,但烹饪学校那些爷爷教过的学生,见了自己都会称呼一声小师妹,自己也会称呼师兄,哪怕是闻名遐迩国际扬名的烹饪大师,也会如此。这样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哪怕经年不见,彼此生疏了,这般一叫,也立刻拉近了距离,感觉亲近起来。自己的年纪小,但辈分大,称呼自己小师妹的师兄很多都跟父亲的年纪相当,更有几个跟爷爷差不多,所以,把自己这个小师妹当成女儿甚至孙女一样疼爱,自己不到二十岁便能在烹饪界声名鹊起,跟这些师兄们的照顾提拔,脱不开干系。而现在自己也有师兄了,而且,一次就有了俩,想起笑眯眯却浑身透着暖意的大师兄,再想想一副凶神恶煞,实际却憨憨萌萌的二师兄,还有跟自己有着奇妙联系的师傅,第一眼就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的师傅,性子可爱如顽童,只见了一面就护着自己的师傅,安然顿觉自己幸福极了,跟掉进蜜罐里似的,心里甜滋滋暖融融的舒服。大姨娘哪儿起了头,便没音儿了,估计被今天传过去的消息吓到了,想想也是,这会儿大姨娘一定非常纳闷,怎么一个连做饭都不会的丫头会成了御厨的徒弟,并且这么护着。安然明白师傅的意思,大师兄二师兄是安府的主厨,哪怕大老爷都要给些面子,大姨娘自是不敢得罪,知道那些菜是出自大师兄之手,也断然不敢再有找茬儿的念头。越想心情越好,而且,还有师傅的刀,她安家的传家宝,摸着刀盒上的彭祖像,安然便觉有一种归属感,心里异常踏实。大厨房已经没人了,府里没宴会的日子,这里总是格外清静,比自己的小院还要清静,有种空荡荡的空旷,却让她格外舒服,所以,安然并没有回自己的小院,而且,这里目前来说,比自己的小院更鲜活。那边池子里时而扑棱几下的鱼,墙根儿的鸡鸭鹅兔子等不时叫几声,还有这宽敞平整的院子,搬个板凳坐在院子里,闭上眼感受一下,仿佛自己已经飞出这层层院落的安府,到了外头广阔的天地中,自在非常。正沉浸其中,忽听一声轻笑,安然猛地睁开眼,角门处站了个男人,天色已有些暗了,暮色落下来渲染了廊檐屋脊,与角门下长身而立的男子,竟有种泼墨一般的意境之美。男人仍跟昨夜一般无二,一袭青衫黑巾凉帽,晚风浮动他的青衫,衣袂飘然,比之昨夜的清俊,更添了几分超脱之感,或许今天的天色亮了一些,安然觉得,男人清俊的眉目间,有些不知不觉的傲气,想起干娘说的,安子和曾进京赶考落第,便暗暗点头,读书人吗,总有种刻进骨子里的清高。一回生两回熟,安然现在已经不打算问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