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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既然你今儿来了,咱们明人也不说暗话,我既把人赶出去了,就绝没有给你银子的理儿,至于安府,想必你比我老婆子还清楚,安大老爷的性子,若你真有本事去安府要银子,老婆子也不拦着,只不过,休想从我周家拿一文钱,周泰媳妇儿,扶着你弟妹进屋,她肚子大,禁不得冻。”一家几口子真就进院去了,门关上还上了锁。老鸨子不免有些傻,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周和他娘真这么狠,能不顾儿子死活,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账本子,暗道晦气,虽说记了不少花账,可这么多日子,周和又是吃又是住的,香玉还陪着,银子也真垫进去不少,这要是一文都收不回来,还不赔死啊。真没想到,这柳婆子竟是个狠角色,而且,她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虽说自己是看着安府,才想从周和身上赚钱,可真要是让她去安府要账,她可没这个胆儿,安大老爷哪是好惹的啊。不禁暗骂兴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的什么馊主意,啐了两口,只得往外走,刚走出胡同,就听后头有人喊她:“这位mama慢走一步。”老鸨子回头一瞧,见是刚那个大肚子的妇人,估摸是周和的老婆,不禁愣了愣,却猛然见她手里的东西,顿时喜上眉梢。这盒子她认识,是江南金家的首饰,江南金家虽是玉饰起家,却也有金银首饰,一套金家的首饰哪怕是银的,也值不少银子呢,心说,这婆娘别看土,倒真有好东西。又一想,周家哪有这样的台面,估摸是大夫人哪儿赏下的,她挽香院刚从南边请来个婆子,教姑娘们弹琴唱曲,听她说过,安府这位大夫人在南边可是大大的有名,不说厨行,就是各个手艺作坊,没有不卖安大厨面子的。尤其金家的老爷子更是跟安大厨颇有私交,甭提啊,这婆娘的首饰定是从这儿来的。陈氏把首饰盒子递到她手里:“这是大夫人赏下的,如今我手里也就这么一套首饰,值些银子了,你瞧瞧这个可顶的上那些账。”老鸨子打开一瞧,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十足赤金,整整一套的头面首饰,而且,做工极为精细,一看就知道出自金家老师傅之手,这套首饰拿出去,莫说七百两银子,怕一千两也买不来,忙道:“够了,够了。”陈氏:“那这账算清了吧。”老鸨子忙点头,笑的见牙不见眼:“清了,清了。”把账本子给了陈氏要走,不想陈氏却道:“mama,俺还有句话,这首饰是俺最后一点儿存项,若不是念着夫妻过往的情份,也不会拿出来,真如此,你们挽香院可是赔定了,话又说回来,我这会儿给了你们首饰,手里便没了存项,家里的钱都在我婆婆哪儿,莫说没多少银子,便有,也断不会拿出来,mama自己掂量吧。”撂下话转身回去了。老鸨子也不免暗暗侥幸,这陈氏说的倒实在,自己是让银子迷了眼,没仔细琢磨这事儿,这周家即便跟安府沾了点儿干亲,到底不是亲闺女。便是亲闺女,嫁了人也不能有事没事儿就周济娘家啊,更别提替干哥哥还嫖资了,哪有这样的事儿呢,再说,大老爷的脾性,真要是知道这事儿,弄不好就要迁怒挽香院,得罪了这位阎王爷,她挽香院哪还开的下去,不如见好就收吧。这么想着,一回挽香院就叫底下的龟奴,把正在香玉房里鬼混的周和赶了出去。周和还不明白呢,忙道:“mama这是做什么?”老鸨子冷笑了一声:“我说二爷,到这时候还装爷呢,不是你媳妇儿念着点儿情份,拿她的首饰给你顶了账,老娘都不知往哪儿哭去,还打算坑老娘不成,等下回二爷有了银子再来吧,还不给我赶出去。”龟奴拖着人丢了出去,从暖暖的屋子里丢到外头,把周和冻得一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在街上溜达了两圈,没个去处,倒是想起了兴儿,便往兴儿家来了。兴儿倒是往外赶他,还让自己媳妇儿,做了俩菜招待他,眼瞅着天快黑了,周和也不走,兴儿媳妇儿不乐意了,隔着窗户甩了好些闲话。兴儿为难的道:“二爷,要不您先家去,这大过年的,总在外头也不妥。”周和却道:“俺既出来了就混出点儿样儿了绝不回去。”一句话把外头兴儿媳妇儿给说乐了:“呸,还混呢,再混连裤子都得当了。”说的周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兴儿假意呵斥媳妇儿几句:“二爷,我可得劝您一句,您说您也没个手艺,要做生意吧,也没本钱,您靠什么混啊,不说别人,就说我吧,当年在府里大小也是个管事,如今出来怎么着,不一样给人家当孙子吗,咱这什么时候都得想开了,不该逞能的时候,就软着些没错,而且,我可没法儿跟二爷比,我没指望啊,您可不一样,大夫人的干哥,只要靠着安家这个大树一辈子也不愁吃喝啊。”“可,我娘把我赶出来了,我怎么回去。”兴儿嗤一声乐了:“二爷怎么犯傻了,你娘赶你出来,不就是想着让你认个错吗,自己亲生的儿子,我就不信,还能眼睁睁瞅着冻死不成,依着我,您这就回去,往门口一坐,保证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家了,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也比在外头挨饿受冻的强吧。”几句话倒是说动了周和,再说,他也真没别的路可走了,也知道自己这么回去不好看,等着天黑了,才东躲西藏的回了家。见自家的小院上着锁,只得来敲爹娘的院门,来开门的是他嫂子。周泰媳妇儿一见周和,倒是愣了愣:“小叔回来了。”刚要叫陈氏,就听婆婆的声音传来:“把门关上,咱们周家没这样的混账。”周和瞧见他娘,忙扑通跪在地上:“娘,娘,儿子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儿子这回吧,儿子往后一定好好跟陈氏过日子。”周泰媳妇儿见他可怜,也道:“娘,这大过年的,就让二弟进来吧。”柳大娘几步过来,指着周和:“你还真有脸回来啊,怎么不再挽香院住一辈子呢,你真给咱们周家争脸啊,让老鸨子堵着门要账,你媳妇儿大着肚子,把自己的首饰拿出去,给你顶这样的账,我要是你,一头撞死了算了,哪还有脸回来,你不是有骨气吗,不指望着安府,不指望家里吗,回来做什么?”周和如今也知道锅是铁打的,就像兴儿说的,自己没那本事,装什么能人啊,说几句好话,回家混个安生日子吧。想到此,脸一抹,只是低着头认错。不想他娘这回真气狠了,硬是不让他进门,反倒叫大嫂把门关了起来,周和有心走,可实在没地儿去,只能缩在大门外的墙角里。陈氏快生了,柳大娘不放心她自己住,便叫她挪到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