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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商场的门口,望着已初具雏形的模样,想到的,却是跟林莫臣相同的问题。整个策划、建设过程,他是一步步跟过来的。进展得如此顺利如此快,令他意识到,父亲和木寒夏早有预谋安排,只是没跟他说而已。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有点不太爽,慢吞吞地往还在施工的商场里走。满地的烟尘材料里,他呛得咳嗽一声,突然灵光乍现——卧槽,木寒夏这么得他爸信任,不会是来当他后妈的吧?这个念头令他心中升起极其强烈的抵触情绪,妈~的,真要这样,他就要当不孝子了,想法设法要把他们破坏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他老爸说到底还是挺正派传统的。而且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陆栋上个星期,还跟小区里另一个遛狗的中年大妈,眉来眼去,约饭约散步呢。想到这里,他稍稍宽了心。现在已临近中午,他睡了个大懒觉才起,打算先接木寒夏去吃饭,下午再任劳任怨地上工。迎面抓住个职员,问:“木寒夏呢?”职员笑答:“陆总您来啦,哦,木总……她就在那边办公室里休息呢,我帮您去叫?”陆樟摆摆手:“不用了。我过去找她。”推开门,他一怔。小屋里窗帘拉着,依稀看到个人影躺在沙发上,身上只搭了件小西装。陆樟轻手轻脚走进去,带上门。走到她跟前,发觉她睡得很沉。脸陷在沙发里,长发也是散落的。陆樟也知道她这些天没有少熬夜,他就没见过她这么拼的美女。站了一会儿,他拉过把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商场没建好,还没有空调。陆樟坐了一会儿,就感觉身上发冷。拢了拢外套,就察觉到沙发上的木寒夏似乎也冷到了,身子缩了缩。陆樟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把外套脱了,起身给她搭上。木寒夏果然睡得更安稳了,也不动了。陆樟虽然有点冷,但他扛得住,看着她被自己的衣服裹着,又有点得意。一心一意要等她醒了道谢。“咚咚——”敲门声响起。陆樟抬起头,看到冯楠探头进来。冯楠今天开车送他来的,估计是等他和木寒夏吃饭,等得太久了。冯楠扫一眼屋内的环境,刚要开口,陆樟脸已一沉:“出去,动作轻点。”冯楠一愣,关上门退了出去。丈二摸不着头脑地往外走了两步,冯楠忽然怔住,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木寒夏睡在沙发里,陆樟就在边上坐着。几时见过他这样沉静耐心的模样?冯楠脑海里陡然生出个念头——小陆总这回,只怕要糟!第85章转眼到了周末,木寒夏也没有给自己和陆樟安排工作。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陆樟自然不安于室,约好了几个狐朋狗友去水库钓鱼。周五临下班时,他跑去问木寒夏:“师父,我看你周末一个人也挺苦闷的,带你去玩啊。都是年轻人,你会觉得自己变年轻的。”木寒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不去。”陆樟:“这就没意思了嘛……”“我周末已经有安排了,要去见朋友。下周一、二我还要请两天假。”陆樟眼珠一转,毫不客气地说:“不会是去见那个渣男老情人吧?师父,你可要争口气啊。”木寒夏抬眸看他一眼。一直以来,她不喜欢对任何人提林莫臣的事。而知道内情的人,也尽量不跟她提。偏偏陆樟总是直来直往地戳出这个人,但反而因为他的直白,跟他谈及林莫臣,她好像也不会感到心中滞涩了。“不是他,别的朋友。”她答,“你怎么跟管家婆似的,我去见谁关你什么事?”陆樟嘿嘿一笑:“我还不是为你好。你从单纯的美帝回来,怕你找了我们大天朝人民的道儿啊。现在的社会环境可不像前几年单纯,你去街上扶个老人试试?我身为方宜太子都不敢扶!你再去随便找个慈善捐款试试,分分钟被骗……”木寒夏懒得理他的贫嘴,挎着包就走了。留下陆樟在原地,看她走远,吹了声口哨,又在她办公室里瞎转了一圈,这才走。木寒夏没有骗陆樟,她今天下班,就是要来首都机场接人的。暮色低垂,机场里灯火通明。她在接机口等了很久,直至这一趟美国飞来的航班,旅客几乎都走完了,才见两个护士,推着架轮椅,慢慢走了出来。轮椅上的男人,似乎又清简了几分。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露在外面的双手瘦得几乎没有rou。他的头低垂着,似乎是睡着了。木寒夏快步迎上去,在轮椅前蹲下,仔细地端详他。护士低声说:“木小姐,他在飞机上睡着了。”“一路情况怎么样?”“情况还不错。”木寒夏点点头,说:“医院的车就在停车场,我们过去吧。”——天已经黑了,厚厚重重的云,积压在北京城上空。这是一间安静整洁的病房。木寒夏坐在床边,就着一盏台灯,看书陪伴着。直至床上的男人动了动,她放下书,低头靠过去,等他睁开眼睛。四目对视的一刹那,两个人都笑了。“晒黑了?”张梓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去你的,见面不说好话。”木寒夏拿起他的一只手,轻轻握住,“感觉怎么样?”“很好。”他答,“可惜飞机上睡着了,不然可以看到北京城现在的样子。”“过几天,陪你去看。”两人都静了一会儿,他问:“一切顺利吗?”木寒夏答:“顺利,你别管了,一切交给我。”他点了点头,那双清亮的眼睛,直视着她,有些狭促的味道:“跟林莫臣和好了吗?”木寒夏静了一瞬:“没有。”张梓目露些许怜惜:“我以为你们很快会和好,在一起。”木寒夏静了好一会儿,才说:“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和他应该在一起?连你也这么觉得。可是我这次回来以前,真的没想过跟他还有任何可能。我以为这份感情就会烂在我心里,埋了,就这么一直埋着……”“他还深爱着你,对吗?”张梓问。木寒夏又沉默了,然后点头:“我想……是的。”“那你还爱他吗?”木寒夏抬起眸,望着窗外幽暗深沉的夜色。还爱他吗?这真是个艰难的问题。她独自一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