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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身的能耐。不消多说,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对这位表姑娘,都是心服口服的。其后这表姑娘能干的事儿,多多少少也传到了主子们的耳朵里,这文氏就不太高兴了,早先说过,这文氏最是事事掐尖、处处攀比的一个人。虽然她也感激大房的人救了玉姐儿,但是她因着自己被大房压的抬不起头来,早是积怨已久,且她原本就不喜这表姑娘泉瞳玥,明明就是一个前来投靠的孤女,却抢了她那个正经怀家姑娘的风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人的出生是无法改变的,不论她泉瞳玥再怎么出色,终究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再怎样能耐都越不过一个真正的氏族小姐。光是这一点,泉瞳玥就永远都比不上她的玉姐儿。城南谷府先前提过,那韩姨娘有了身孕,又是这样几个月过去,她果然生了个儿子给谷老爷。出了这样的好事,谷老爷自然欣喜异常,这幼子将将降世的时候,就取了个名儿,名唤谷新贵。其后谷老爷隔三差五便要往那韩姨娘的跨院去,那韩姨娘本就生的年轻漂亮,又正是奶孩子的时候,胸前那对桃儿比以前狠涨了一圈,谷老爷看着眼热,自然是爱重非常,近来频繁留宿在韩姨娘的屋子里头,正房这边几乎是不来的。这些糟心事儿气的元氏浑身打抖,嘴上起燎泡,却又拿母凭子贵的韩姨娘没有办法,元氏每日歪在屋子里头,几乎要叫骂上一个时辰方才稍稍解气。然而韩姨娘添堵的可不止这点子事儿,却说这刚出生的贵哥儿,竟然患有心疾,那是从娘胎里头带出来的心衰。然而这韩姨娘也惯是个会赖的,竟淌着泪儿对谷老爷说:大太太克扣月例,可怜贵哥儿在娘肚子里就吃不好、穿不暖的,如今更是月份不足便出了世,哪有不孱弱的道理呢?不像大太太的孝哥儿,那是锦衣玉食,汤水不断,自然康健又高壮。这谷老爷见心爱的人儿哭的我见犹怜、梨花带雨,少不得要安抚一番。其后,谷老爷为了这先天不足的孱弱小儿,那是把银子当成了水在花,但凡是元氏屋子里有的,这韩姨娘房里一样都不少。偌大家私,几乎是搬了四分之一给韩姨娘与幼子花用。偏这韩姨娘又对自个儿生的儿子珍爱若宝、异常上心,简直比命还着紧,大部分的银钱都给他医病用了。既然要养着贵哥儿的病,药材补品自是少不了的,什么人参、鹿茸、海参、蜂乳、蛤士蟆、阿胶、银耳、燕窝,统统买了个遍,韩姨娘早一碗晚一碗地接连喝下去,说是这样的奶水才够营养,能为贵哥儿补心健体。眼瞧着库房里头的银子越来越少,那韩姨娘的脸色却渐渐地红润起来,模样儿也是愈加的明艳动人,看得那谷老爷哪里舍得丢开手?频频说这一份补品,不光补了贵哥儿的身子,连韩姨娘也跟着沾了光,实在是花的值得,于是乎,谷老爷与韩姨娘这一对,更是蜜里调油了。如今府里花销大了,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其他人的用度少不得就要缩减些,这本来就存在感薄弱的另外两个姨娘,就更是有苦没处说了,盼不来老爷的垂怜也就罢了,那大太太的怒火还总是发泄在她两个的身上。家中如是光景,谷韵澜这做女儿的,少不得也是听元氏的抱怨听了一耳朵。她有些烦闷地想着,与其休学年假,还不如留在书院里头来的自在。谷韵澜不自主地就忆起怀景彦的好来,这世间还是有人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的,这般想着,她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甜蜜。她幻想着,等过两年嫁出去了,就再也不用面对家中这些乌糟事儿了。至于嫁给谁,她心里还在踌躇……而年末,就在各种各样的杂事之中度过了。将将办完年事,便也就到了除夕,说起这除夕,正是每年末的最后一天。连续几天,怀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或扫洒庭舍或除旧布新,或贴对联、挂灯笼,或开宗祠,收拾供器、三牲奉祀,或备各色糕点糖饼、枣栗核桃,可口水果。每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此处便不一一作繁述了。除夕当晚,怀府各房一一落座,却说这怀府的年饭也是遵守旧制的,摆设锦筵桌席后,男东女西分席而坐,两张巨大圆桌拿雕龙五扇彩屏隔了,铺陈锦绣毯兽炭火盆,以供取暖,男宾坐东桌,女眷坐西桌。先说这男桌主位坐的,自然是怀老太爷,旁边则是已经分家出去的怀二老太爷,而后依次是怀家大爷、怀家二爷与怀家庶三老爷,以及怀二老太爷家的四爷与五爷,而右手边则是嫡长孙怀景彦,二房的嫡次孙怀景廷,庶三房的怀景文与怀景武两兄弟,老四、老五的儿子怀景成与怀景名。女眷这边,以怀大老太太为主,身旁坐着怀二老太太,下首依次是泉氏、文氏、庶三房的李氏,四、五房的张氏与陈氏。右手起第二、三个则是二房的怀婷玉与幼妹怀欣玉,再往后是三房的怀无双,四、五房的怀如意、怀翡翠与怀依蓉,最末位坐的则是表姑娘泉瞳玥。仆从们传上道道美味珍馐,按照顺序依次摆放,其精致丰盛的程度,此处便不一一繁述了罢。席间,男桌众人纷纷推杯换盏,或是聊些朝堂趣事,或是聊些时评经义。而女眷这边,则是静静吃菜、鸦雀无声,只是偶有玉镯或佩环微微响动罢了。至于各房的姨娘们,则是不允许与正经女眷们同桌的,送了好些个菜,单独在屋中用饭自不提。饭毕,各房女眷带着自家孩子来给两位老太太磕头,老太太笑眯眯地一一送出了红封,小辈们打开来看,里头无一例外的都是些金锁、金叶子或是玉佩小挂件儿。而给下人和姨娘们的红封,则是些银钱。小辈们欢天喜地的拿了红封一哄而散,自去园子、亭子里头玩耍。就连泉瞳玥这样的表亲,都拿到了好几个红封,她将这些个物件儿锁进了双层漆奁里头,也就罢了。彼一时,怀府上下张灯结彩,烛火辉煌,泉瞳玥那样不爱凑热闹的一个人,却也半躺在院子的美人椅上,仰头欣赏着永乐城上空燃放的焰火,那壮观景色,真真儿是烟焰烛天,烂如霞布。因着过年节的关系,泉瞳玥也不似以往穿的那般素净,而是择了一身喜庆的新裙装。只见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梳成双环髻,压了两枚花钿,再用数颗大小一致的珍珠,细细贯连固定,并从旁侧系了两条樱粉色丝带长长地垂了下来。她上穿月牙白底金丝牡丹纹交领锦襦,下着收腰水红色云锦莲步长裙,外着樱粉色绣梅花夹棉小袄,袖口、领口、下摆分别镶着雪白兔儿绒毛边。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儿半掩在雪白的绒毛里,越发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