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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宁妆扮好后挥退了下人,蹲下向握着她的小手,抬头看着她,淡道,“我以后对你好。”和宁忍不住咬着嘴唇笑了起来,她脸是红的,但目光坦然,“你以前对我也很好。”他是她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男子,是她心中最独一无二的瑰宝。她等他那么久,不是在苦等,也没他们jiejie那样苦涩,只要想起他曾与她说过的话,呆过的时光,她的内心就很平静。“多谢你。”谢晋平握着她的手,心头那难以挥去的沉重还是因她轻松了一些。她不言不语,却给了他最大的抚慰与扶持。和宁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她也很多谢他,终让她等到他。她也会对他好的。**国公府不能连着两日无主,谢慧齐身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在谢府也不能多呆,一等新婚夫妻敬过茶,她就召了和宁说事去了。她早有准备,谢家的管事和管事婆子都到了事务堂,谢慧齐是一本帐册对一个管事,具有针对性地跟和宁交待谢府的大小事宜。她这些年给谢府攒了不少身家,外帐一交待完,就挥退了管事的,给和宁交待内帐。她一直说个不停,和宁听到半途都默然了。她不知道谢府现在的架子有这般大——便是江南也有铺子与坊庄。一直到傍晚,国公府来了人催了又催,谢慧齐才停了嘴里的话,沙哑着嗓子与她道,“这几日你就好好看看帐薄,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再来问我。”说罢就起了身。婆婆她们已经早一步回去了,她也是得早点回去,赶着一道晚膳才成。要不然,她家那国公爷就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jiejie,辛苦您了。”和宁见她说着就起了身,忙不迭起身朝她福礼。谢慧齐握了她的手,着重捏了捏,朝她笑了笑就走了。一出门,就见大院门口二郎在兜着圈,一见到她出来,就笑着迎上来了。“你是要留在家里,还是跟我回国公府?”谢慧齐见到他就停下了步子,等他一上来就冷冰冰地问。“阿姐……”二郎见她冷着脸,当作没看到,还是笑嘻嘻地凑上前来,“我当然是跟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别不要我。”谢慧齐眉眼不动,听他说完就朝前走。“嫂嫂……”二郎又凑到了跟过来的和宁面前,嘴角翘着眉角扬着,“您今儿真好看。”和宁哭笑不得。也就谢家二郎能用这种口气跟亲嫂子说话,而不被人视为无礼了。“嫂嫂,我跟阿姐先回国公府住几天啊,回头就归家来,您跟我大兄就别盼我了,我住腻了就回来……”谢晋庆说到这,又压低了声音,跟他嫂子小声地道,“要是我被我姐夫打断了腿,你可记得提醒我大兄赶紧过来救我,我阿姐现在心狠得很呢,心都是别人家的。”他这声音虽是压低了,但没低到前面两步的人听不到,谢慧齐每个字都听进耳朵里了,眉眼也没动。她就等着把人带回去了狠狠收拾。和宁又是哭笑不得,只好笑着点头。国公府的马车早侯在谢府的中庭了,谢慧齐快要走到马车前时,谢晋平匆匆从会客的前堂赶了过来,送了她。“你们要好好的。”谢慧齐把大弟弟和弟媳的手握在一起,见到他们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淡定温柔,嘴角也是忍不住地翘了起来。她知道他们是定能过得好的,他们身上的特质足以让他们度过安好的一生。“过几天,我跟和宁就过来跟伯母二婶和你请安……”谢晋平看着他娇柔美丽的jiejie,就是这个看起来很娇弱的女子,用她所有的一切,保护了他与弟弟的一生。她给予了他们所有的一切,却从未想过要从他们身上得到过分毫。二郎总说她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娘,说来,何尝不是如此。“好。”谢慧齐笑着点头,又朝那看着弟弟不放的和宁望去,和宁也是朝她看了过来,朝她浅浅一福。谢慧齐朝她一笑,也未再多说,在夫妻俩的视线下上了马车。临走时,晋平拉了晋庆到一边说了句话,“别胡闹了,省得阿姐训你。”晋庆握着鼻子笑个不停。“听到了没有?”晋平拿他没办法。“知道了,”见兄长声音里全是无奈,谢晋庆也是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笑了,“我就胡说几句,姐夫才不会跟我生气,他也知道我胡闹。”姐夫那么宝贝他们阿姐,怎么可能把她生的儿子让出来?谢晋庆自是懂得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闹闹。他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想当然了,对他来说,能回家,能回到他们阿姐身边,回到他跟兄长的家就已是万幸了。他闹闹,不过也是想引起他们多一些的注意而已,也是想不想让他们那么为他担心。他就是没了手,他还是当年那个可以意气风发,也可胡作非为的谢家二郎。他失去的只是手臂,而不是他的人。“不过,大兄,”谢晋庆又是凑到兄长面前给自己拉保障,“阿姐若是不疼我要训我,你可得来救我的命!”看着弟弟那双黑得发亮,但生气勃勃的眼,谢晋平怔了怔,尔后点了点头。这一刻,他的心又疼又欢欣,还有那么一点的释怀。无论二郎为他付出了什么,二郎都觉得那是应该的,就是到了现在,他还是用他的方法告诉他,他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原本啃噬着他心的痛苦与折磨在这一刻又淡了一些,谢晋平伸出手给弟弟的披风拉好,心中再痛苦不堪,心思再千转百回,他脸上依旧还是一片淡然,“别胡闹。”一如十年前,一如很多年前,叮嘱他莫要惹他们jiejie生气一样的口气。“啧,跟你说不通,你记得我说的就好。”谢晋庆说罢就跟着马车出去了,外面他那匹他从他姐夫那强要来了的战马正等着他,他一出去就翻身上了马,威风凛凛坐在了上面,护送着他阿姐的马车回了国公府。路上看到他的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谢晋庆都乐呵地听着他。他拜的是当今的国师为师,耳目比一般人要聪敏无数,所以那些可怜他,说道他,甚至妒恨诅咒他的话都听得清楚。马车内的谢慧齐偶尔也能听到几字半句——京城并不是齐国公府的,人的嘴也不是那么好堵的,总有不怕死的人为了把话传到他们认为的所谓重要的人物的耳朵里恶心他们,就如国公府的马车路过酒楼时,上面不知道哪个久考不中的迂腐书生,或者被人指派的正义人士不忘拔尖了嗓子高声大呼齐国公府的不是和谢家二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