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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的,谢慧齐也不好把这事交给国公爷来烦恼,虽然看起来小黑孩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就是出现在了船上也是天天神龙不见首尾,她也就用膳的时候能见见他。也还好他还愿意跟她一块儿用膳,每顿都找她,摆膳的时辰晚了些也会不言不语蹲在一边等她。不过更好在他很愿意跟齐望齐润两兄弟处在一起。谢慧齐对此也不多加干涉,让孩子们自己相处去。九月的天已是凉中带寒了,船朝京中快进,齐君昀原本想在几个地方停几天的打算不再成行,他跟谢慧齐道,他想提拔些青年才俊上来。上面的人久经年月,从里到外都已腐朽,这些青年才俊也许以后还是会被官场染黑,但他们头几年对国对民的赤诚,还有胆子这时候也未被养肥,会做出不少益国益民的政绩出来,至于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谢慧齐想想也是。于人于事都如此,很多凭一腔赤诚做出来的事才是让人受益终生的。九月中旬,他们离京不远了,谢慧齐又收到了女儿的信,说他们到的那天,表哥会带她来接他们。谢慧齐接到信后,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引得坐在她腿边皱着眉拿着沙盘划字的小黑孩抬头瞧了她一眼。见她朝他笑,他又倍感无聊地垂下了眼,继续划他的鬼画符。他对许多事都不感兴趣。谢慧齐摸了下他的头,把信给了身边看书的国公爷。齐君昀看过信,轻“嗯”了一声,就把信搁在了桌上,一手捏着她的手,一手拿着书接着看。谢慧齐见他漠不关心,摇摇头,把手抽了出来,继续翻着字谱寻思着小黑孩的名字。**齐国公夫妇回来的日子日渐迫近,素来淡泊从容,就是对着臣子的咆哮也能笑得温文尔雅的平哀帝有些紧张了起来,他打算给国公爷的一些礼物早就造好册了,谢将军收的义子,齐奚的新弟弟的见面礼也是备好了,但这日趁午歇表妹回她的长信宫处置事情去后,人一走,小太监在他耳边那么一报,他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让人快快去找叶公公回来。叶公公到后,见皇上轻敛着眉心看着前几日他才整好的礼单薄,也忙紧张地走了过来。皇上虽不会把二小姐娶进宫来,但在他心里,她已跟是他的妻无异,这次见面,算得上是女婿第一次见岳丈和丈母娘了。别说皇上担忧,叶公公也担忧。他这一辈子就没弄懂过国公爷的脾性,生怕国公爷冷不丁地给了皇上一道吃一辈子都吃不完,也舍不得吃的山珍海味,回头又大手一挥,残忍地收回去。以前就是先帝和太帝他们在世,但国公爷主意一定,他们都没拿他没什么办法。更何况他这个可怜的国公爷给点什么都想拿着的小皇帝。“我那个伯母平时最爱素净,你说这匹石榴花丝布是不是……”平哀帝指了指布锦那页,轻声问老公公。“也不是这般说的,国公府一直风雨不断,夫人是个重规矩的,也不好穿艳色的衣物,并不是说她不喜欢了。”九月午后的蝉叫得不如夏天着急了,只是偶尔叫个几声罢了,一片宁静中叶公公也是轻声回。“那这个白瓷瓶?”“夫人喜欢着呢,我听二小姐说夫人房里就有这么两个,之前被国公爷不小心打烂了一个,国公爷还看了她两天的冷脸子呢。”“怎么朕不知道?这等事你要跟朕说。”“诶,知了知了,奴婢下次肯定一知道就跟您先说。”“嗯。”平哀帝这才满意,他对国公爷是没什么办法,但也知道这世上那个能制得住他的人是谁。只要讨好了伯母,对她更好一些,让她觉得对他有愧,他想要的人才可能会继续陪在他的身边。人都是越有越贪婪,之前她老不在,求也求不到,他也就忍下来了,可这般的好日子过了这么久,她要是再走,他就受不住了。他根本不想把她还回去,至少现在一点也不想,就是用求的,他也会去跟她父母求的。**父母要归,表哥要去见他们,天天都要找她小声地问国公府现在所缺之物,恨不能把宫里的好东西都搬进国公府。齐奚啼笑皆非,也算是彻底明了了色令智昏的意思了。她表哥那么冷清冷情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为了见她父母变得絮絮叨叨了起来。但齐奚也知他的惶恐,她虽能笃定就是她阿父反对她还是能继续住下来,她也大可给他保证,但她还是没有多说,还是让他去cao心去了。他为此付出,父亲那边也点了头,经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结果想来会让他更安心些,所以齐奚也老神在在地任由他天天皱着眉头想着怎么讨好她父母。她这几天也是忙,母亲要回,她给她做了件外裳,衣裳已经裁剪好,但镶边还没绣好,她这几日都是扑在了这事上面。这日午间她在长信宫里绣花,外头就有丫鬟给皇上请安的声音,齐奚手上的针未停,眼睛往宫门口看去。“怎么来了?”人一进,她起了身,笑着望向他,朝他轻福了一礼。平哀帝微微笑了一下。“没睡?”平哀帝垂了下眼皮。“唉……”不听话呐,齐奚轻摇了下头,对身边的丫鬟道,“去泡壶枣片茶。”“是。”齐奚朝他招手,“哥哥你来我向边坐罢,我今午的事情还没做完。”平哀帝迅速上前,在她拖过来的软蒲上坐下,探头朝她的绣架看了一肯,见白色的锦布上有几朵细白的花蕊,仔细辨认了一翻,老实道,“我认不出来。”“这个叫凉刺花,是一种铁树上开的花朵,我阿娘以前所在的凉西经常能见到的一种小花儿。”齐奚接过丫鬟倒来的热水,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觉得不是太烫这才放到他手里让他握着暖手。“啊,伯母喜欢?”“嗯。”“她念旧的很。”平哀帝忍不住又看了那小花蕊几眼。“是啊,”齐奚点头,拿起了针,边绣边与他说道着话,“所以啊,你就别担心她了。”平哀帝笑了笑,未说话,双手捧着杯子看着她绣着花,过了一会才道,“我以前听我父皇说,国公府里实则都是听她的,尤其有关于你们之事。”齐奚撇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算是罢。”事情也确是如此。“嗯,所以我也担心。”之前让她不进宫的,不是国公爷,而是国公夫人。齐奚笑了起来。“你笑什么?”见她突然笑了,平哀帝看着她的笑脸不放问道。“我阿娘啊……”齐奚叹着气笑道。“嗯?”平哀帝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