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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隐藏地方不到三尺远之地。倏忽间床板被掀翻!女孩瞳孔一缩。床底下空空如无。周围一片安静,窗外冷肃的风声簌簌直吹。那人又翻了翻其他的地方,见一无所获后转身推门出去,脚步声逐渐远去。一声绵长的大抽气呼吸声在房内响起,被掀翻的门板侧旁,女孩从里面爬出来。方才她一心急按住了旁边墙壁的凸起处,整个人掉到了一个容纳一人身长的暗格当中。和被差点发现的地方咫尺之隔。古时的人会在居住的住所设置暗格和地道,梅园这么大,格局布置颇有风水里讲究的阴阳八卦之术意蕴在内。这梅园果然藏着古怪。外边没有了动静,女孩趴在窗畔窥探外面风声。一道阴影自门扉那里骤现,缓缓靠近于她身后,等她察觉到什么时背后一凉,身体下意识翻转至左侧——一道尖刀正插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女孩失声尖叫。一道冗长的身影立于她面前,黑直发白纱衣——脸庞戴着没有五官的面具。趁着那人拔下弯腰拔下刀刃的时候女孩半趴半奔跑出去。身后那人紧紧追上。——会死的,被抓到会死的!女孩用尽吃奶的力气,哪里有路便朝哪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企图引来院子里其他人的注意。可是兰园内没有第三个人的踪影。然后逃跑的一路上她看到了别的东西——摆放在庭院墙角边沿的各种不知名工具:凿子、锤、斧头、铲子、镰刀、竹筐、木杠、粗麻绳等。形状大小各异,简直跟外面大街打铁铺的种类一样繁多。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戏班根本用不上不是么。其中,一个破残生锈的罗盘插在其中。一丝怪异的猜想出现女孩脑中一秒,转瞬即逝。光顾着停下发呆的她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危险,凭着毕于封帮着训练出的身手,手脚比头脑更快一步闪身——‘呋!’白衣无面鬼挥舞着斧头朝她劈来——关键时刻她脚尖勾起地上的铁锥握住抗下,“啊!”斧头劈下的力度让她差点招架不住。这样的身手,不是屠夫就是有底子的人,又或是戏班子的人!她咬牙用力挡开,猛地甩飞铁锥——趁那人闪避之际,目光一亮翻身跳入某个眼熟的草丛里,无数次她从草丛里的秘道小径偷偷潜入兰园探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她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女孩的身影消失后,那人一把撩开草丛堆的杂草,墙角里有着狗洞大小的甬道,只有小孩子才能够钻进其中。那人直起身,解下无五官的面具,露出张苍老的面容。……厉安心慌乱跑回菊园偏房,见到她满身狼狈的样子,其他房中正在说笑的孩子一脸惊讶。“安心你去哪儿了?”女孩大口喘气,“跑步而已。”说罢匆匆回内间。梅园只有她一个女孩子,那人若有心想找上来那是非常简单的事。且对方有可能是梅园的人。身手敏捷,身材偏瘦。行凶者必定在几个教导师傅中间。哥哥,她该怎么办?此后她满是戒备对待一切,不让自己落单不和师傅们对视或流露出异样,吃饭的时候留个心眼,把自己藏了许久的银针逐个尝试,尽量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好像那下午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似的。她要活着,等待毕于封的归来。每一晚,她都不敢熟睡,被窝里攥着刀子保护自己。长此下来身子瘦了一大圈,身手和五感却愈发灵敏。终于戏班子提前归来的消息传来,厉安心那一瞬间的喜悦猛增。某天和菊园两个小伙伴从外面采购食物回来,就听见了前院戏班子人热热闹闹的声响。挤上去一看,院子里堆满了大个小个的箱子,占了大半的院子面积。听班长和领班的语气,这趟巡演很是成功并获得巨大收获。戏班的人说说笑笑,学徒们很是羡慕和钦佩。唯独看不见那个人。她随手抓住戏班成员一人的衣角询问:“毕于封呢,毕于封他在哪?”“小毕呀,他受了点伤,被送回梅园了。”听闻此话瞪大眼睛的女孩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满心满眼只有一件事——毕于封受伤了!“哥哥!”猛地推开门扉,毕于封低头换衣衫的动作一僵,那个想念了许久的人儿已经冲进了他的怀抱,“哥哥!”两个月,已经耗尽了他毕生的思念。少年眉眼柔和下来,当即就抱起女孩,“阿心想我了吗?”“哥哥受伤了吗?”女孩不答反问,揪着他的衣服上下查看,少年被这频繁的触摸搞得敏感尴尬。“阿心别动。”“哥哥?”女孩疑惑的大眼睛眨巴。他假意咳嗽,“我……有伤在身,不便……”她明了,“那,哥哥伤在哪里?我帮你敷药。”“不用了。”他摇头,“回来的路上已经包扎好了。阿心,我跟说说路上遇见的趣事吧。”少年怀抱着女孩,温柔讲述着这趟出去的见解见闻。其实她并不在乎外面的世界如何,她只在乎他。可少年的嗓音很是温柔和动人,她便静静窝在他怀里聆听他细心生动的形容。从他嘴里说的事情,哪怕再无趣也变得精彩跌宕起伏。两个月的担惊受怕,换做少年此刻的潺潺温情。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即使再温柔的人也会拥有不为人知的伤痛和旧疤。痒的时候,一挠便再也停不下来。直至伤疤二次鲜血淋淋。……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回来了,哇哈哈哈,剧情进展很慢啊,明天加快进度……☆、梅园惊梦9毕于封的身上有着淡淡药草的味道,更有一丝丝血腥之气。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很暖,但有些东西变了。厉安心快睡着的知觉顿时醒了,她的鼻子很灵敏,甚少有出错的时候。抬首望着眉目如画的少年,后者坚硬的下巴有些尖瘦,长出胡须的青根。毕于封一贯爱美,哪怕小时候挨打得再要紧时也得整理自己得仪容仪表,发生什么事连他也疲于改变自己的习惯了?或是女孩停留的目光太久,他低头顺着前者视线自顾继而了悟:“回来的路上丢失了随身的剃刀,又不喜欢用别人的。”对于外人,毕于封始终有着鲜为人知的小洁癖。可厉安心不信他。又想起了前阵子兰园遭遇那番惊魂,犹豫着该不该说。“怎么,阿心也学会跟我较劲了?”少年打趣她。“哥哥,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