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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楼‘雅’字号包间乃她们相会之地。…………“裴姨。”“杨家四娘子,当得舒服么?”裴三凝视着急匆匆踏进包间的人。“我……”裴三冷着脸,“你倒好,在长安诗酒人生,究竟将王家置于何地?”“一群友人为我补办笄礼,我并未忘记自己的责任。”“我看你根本是贪慕杨家的荣华富贵,呵!王家真是养了白眼狼。”荆词一口否认,“我没有!”“王家灭门就是被杨家利用所致,你倒好,一来到就和杨家亲热上了,果真不是阿郎亲生。”裴三冷笑。裴三直接掐她的弱处。“事实并非如此,”荆词有些急,“我发誓,我一直都在打探阿爹的事,半刻不曾忘过。”裴三盯着荆词诚挚的眼神,“真的?”“绝无半句虚言。”“那你查到了什么?”裴三的语气略微松了些。“阿爹的死多半是与武三思有关。”裴三眉头略皱,“过来坐。”“世事巨变,朝中动荡,如今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做……”裴三贴到荆词耳边,将要交代的事娓娓道来。“查青云?”荆词讶异。“嘘——”“阿郎的事迟早会水落石出,你现在先查青云的事,如今朝局是三角关系,只怕到时候有一角倒台会愈发难调查。”“阿爹的事就快查出来了……”“听我的没错!”裴三打断她,“青云是阿郎的独子,找到青云才对得起阿郎。你放心,我在长安会暗中帮你,你做事听我吩咐,定能很快找到真相。”“可是……”“没有可是,如果你不能跟我一条心,王家的仇何时能报!”裴三顿时愤然。荆词顿了顿,“好吧。”青云是阿爹的独子,他的确很重要。他九岁失踪,音信全无,如今已有三年。青云失踪后,杨府费了多大的心力来寻他,以杨府在长安的势力都没找到,何况是她呢。…………见荆词应声,裴三凝神,握紧了手,只要找到青云,她立刻带他离开,再也不踏入是非之地半步。☆、第八十一章害喜筎院。荆词踏进屋子不久,李谌便来了。“四姨真够意思,行笄礼都不叫我。”李谌进门便哼唧。荆词顺手为他斟茶,“我只叫了女眷,一大屋子娘子,你一个大男人多不方便啊。”“别,”李谌坐下拿起案上的茶杯啜饮了一口,“别欺负我消息不灵,我知道你们在卫王府好生热闹,还有好几位郎君。”“那些郎君是顺便去拜访太子的,并非我邀请。”李谌抬眼瞧了瞧她,见荆词面不改色,一派真诚,并无敷衍之意,遂摆摆手,“罢了,我也不是爱计较之人。喏,你的礼物。”他将一物放到案上,是一根马鞭,上面系着一根小红绳。“哟,想不到我大外甥眼光还不错,”荆词眉开眼笑,“好看,我喜欢。”李谌骄傲地扬了扬下巴,“那是,我挑的。”屋内无丫鬟,不时,青女带丫鬟端上几碟点心,待摆放好后,青女站到一旁,候命听吩咐。李谌欲言又止,打量了青女一眼,神色颇不自然,“那个,我有话要同四姨说。”“何话?”“青女先出去。”荆词不解地看看李谌,又看看青女,“青女出去吧。”青女心一紧,尔后赶忙福身,退出门外。“说吧,什么事?”“你可知道我母亲何时回来?”他压低了声音。“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要紧事……”“对你当然不要紧,对我要紧着呢!”“我哪知道啊,长姐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哎,你不会又想着干什么坏事吧?”“没有——”李谌一口否认,“我想尽早去国子监,越早越好。”“看不出你那么爱念书啊。”荆词打趣他。“我乃李氏子孙,老呆在杨府算什么事……”荆词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翅膀硬了,想飞了。”“什么硬不硬的,我本不属于杨家。”他颇为执拗。荆词笑着点点头,看不出,这浪荡子弟今日的话倒有几分出息,杨门贵族又如何,终究不是自己家。…………夜间。荆词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今日见了裴姨的缘故。裴姨固执于寻找青云,可她明明对王家灭门之事已有眉目……不知裴姨近来在做什么,让荆词觉得奇怪的是,裴姨执着寻找青云的决心似乎胜过寻找杀阿爹的真凶。真是越来越不懂裴姨了。半夜,荆词觉得身体越来越难受,她起来倒水喝,结果一个不留神把茶杯撞到了,茶杯哐当一声掉到地上,还滚了几下,守夜的丫鬟听到动静进来,才发现荆词浑身发热guntang。晨光熹微之时,照顾了荆词一晚的芳年去笙院请杨薇娍。“三姐,我好难受……”荆词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好像有东西在灼她的心一样,真的好难受,心莫名的慌张。杨薇娍握着她的手,甚是疼惜,“别怕,有jiejie呢。”小小的滚宝在荆词的被子上打了一晚滚,似乎感觉到了荆词的异样,便不停地蹭主人通红发热的脸蛋,可惜无论怎么讨好主人,都得不到主人的回应,过了一会儿又自个儿玩耍了。荆词上一回生病还是半年前,一路颠沛流离到潭州,她平时一年都不生一次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场病来得实在没由头。荆词再次睁开朦胧的双眼,床沿已不见三姐身影。脑袋微痛,不适感竟消了七七八八,浑身上下也轻松了许多。荆词环视了屋内一周,既不见三姐,也不见芳年和青女的身影。院子里似乎也一片寂静。唯独,感受到有微小的重量压在肚子上,还不停地来回滚动,荆词才想起昨夜筎院加入了新成员。“滚宝……”灵巧的滚宝听到主子叫唤,如湖水般的双眸一动不动呆呆地愣了几下,好一会儿确认了是主人声音,方一溜烟离开了荆词的身子。“醒啦。”是三姐的声音。“你呀,春日乍暖还寒,怎不懂保养自己,”杨薇娍语气颇责怪,“芳年和青女是怎么照顾主子的?”恰巧此时青女和芳年端着东西进来,听到杨薇娍的话语,赶忙认错,“奴婢该死。”“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身子。”杨薇娍无奈地摇头。雪白的滚宝在几案脚下打转,没转几下便趴下,如湖水般的眼睛渐渐合上……“这小东西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