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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阿爹和萧平不同了,他们顽固得像被九头牛紧紧拉着回不了身,更不会多看她一眼。如此想着……萧安迅猛地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这种可怕的想法甩开,他们都是一家人,她甘愿相信阿爹和萧平始终是疼她的。荆词面无表情,神色有些忧虑,言语间已站了队,站在萧安这边。萧平和萧安对于荆词而言,其实是一样亲的,很多时候她甚至和萧平玩得好些,可是她这次想站在萧安这一边。年少时他们“闯荡”洛阳,什么事不敢干,如今萧安这种选择才是他们仨一贯以来的作风啊。未多呆片刻,萧府就来人了。来者是在萧府干了三十年的总管阿庆翁,亦是萧家族人,深受萧至忠器重。阿民翁亲自来接萧安。萧安和荆词闻此皆愣住,荆词突然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想必萧伯伯动了真格。“我同你一起回。”见萧安精神惶惶,荆词决定同她一起回萧府,至少让萧安定定心,另外荆词想搞清楚来龙去脉,萧伯伯与萧平为何如此抵触那魏元,她不想一家子伤了和气。“阿庆翁,你可知萧伯伯为何将萧安管得那么严?萧伯伯近来心情不好吗?”荆词语气甚是乖巧。阿庆翁作为萧府的老人,知道荆词在萧府的分量。“老奴不清楚,但是……”“但是什么?”荆词追问。阿庆是忠心且固执的人,“恕老奴多嘴……阿郎和郎君不容易,请小娘子多多担待些。”近来萧家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不说还好,一说萧安脸色微变,神情甚是纠结,“他们再不是我熟悉的阿爹和萧平了……”未多时,萧府。各自忙活的丫鬟们见娘子们回来,立马低下头以示恭敬。一切无异样。“萧伯伯呢?”擦拭着花盆的丫鬟停下手中的活,“奴婢不知。”“你还知道回来——”一个严厉的年轻声音传来。萧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冷冷地盯着萧安,对她的不满全放在脸上。“怎么回事?”荆词看向萧平。“你问她,”萧平依旧冷着脸,“看她都做了什么好事。”这态度,连荆词看着都不舒服,她不觉皱眉,“萧平你这是什么语气?”“她做错了事,就该承受后果。”“我错在哪?”萧安终于忍不住反击,“我喜欢魏元有错么?阿爹当年可以娶阿娘,你可以把环儿接到府上,为什么我不可以嫁给魏元?”萧平一把按着她的肩膀,盯着冥顽不灵的meimei大声嚷道,“那你知道么,萧氏族谱上阿爹的正室不是阿娘!纵使我把环儿接到府上,我也不可能娶她!你明白么!”他就要让她明白现实,认清命运,萧安不能再沉迷下去了,再下去就回不了头了。转角处躲着一个身影,那小小身影突然颤了颤。“可是……我喜欢他啊……”萧安张大湿润的眼眸,对上发红的剑目,她也没法子,已经掉下去了。萧平闻言,缓缓放下双臂,沉默片刻,终于淡淡道:“你不能嫁给他。”萧安也好似气馁了一般,无力地垂下头,这辈子……只能听从家中吩咐么?要她怎么放得下魏元啊……熟悉的温文尔雅的笑颜浮现在脑海,魏元温润的声音与神情似乎还在飘荡……萧安不理会任何人,一步步离开,往自己闺阁走去,留下尚未平息的萧平与荆词。“魏元身家清白,谦谦君子一枚,棋艺出众。他虽然出身贫寒,但也算不错的郎君。既然二人两情相悦,下嫁又如何?”荆词淡淡道,三品官的贵女嫁给未有大成就的贫寒文人虽不登对,但俩人如此相爱,萧伯伯那么宠萧安,听从萧安的意愿不行吗?“当然不行!”萧平一口否定,“萧家是何身份,魏元那厮是何身份,传出去岂不闹笑话?叫萧家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萧安那么喜欢魏元,应她一次又如何。”“萧安甚得皇后娘娘欢心,将来的婚事定然是圣上赐婚,所嫁之人亦是王公贵子,如此一来萧家的地位就不一般了。哼,魏元那田舍汉简直是懒蛤蟆想吃天鹅rou。”萧平冷笑着,英俊的面容充满不屑和嫌弃。荆词垂眸,似笑非笑,语气不觉失落,“还真叫人失望,萧平何时变得如此计较面子功名了,这还是洛阳那个敢爱敢恨、洒脱随性的萧平吗?”萧平顿了顿,负手垂眸,不再看她,淡声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承认……自己不再是洛阳无忧无虑的少年了。荆词你难道会不知道么,长安这般乱,不站稳脚跟,极容易被算计利用,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背负的岂止是萧家几十口,更是兰陵萧氏一族……”“我很好奇,如若此刻我还是王家一介平民,堂堂的萧郎君是否还愿同我这个白丁之女来往?”青梅竹马相识十年,他是潇洒随性、平易近人的少年。她以为自己很懂他,如今才知道,即便是相识十年的人,也能说变就变。☆、第九十五章洛阳不再萧平闻言微微颤了颤,抬起头,“说这个做什么……”“回答我。”…………“世上哪有‘如若’。”他终于苦笑道。呵!原来如此。荆词自嘲地笑了,脸色不甚好看,“我知道了……”“萧郎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又是一道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来人娉婷,身子骨尚未长开,小巧的五官却极水灵精致,声音有力。环、环儿?荆词错愕,眼前的女孩儿是她当初救下的陈环儿。“萧郎不是荆词jiejie以为的那种人。”小巧精致的女孩儿满脸不服气,扬起小脑袋为萧平抱不平。“环儿,你何时来的?”萧平些微不自然。环儿看向萧平,依旧扬着小脑袋,笑靥如花,“就刚刚啊。”萧平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满眼疼惜。“环儿你还小……”荆词不忍,环儿如今是把整个人生托付到萧平身上,萧平将来……只会让她做妾。“但我什么都懂。”不到十四岁的女孩,眼神些微复杂,声音很冷静平淡。这种眼神,像什么都明白。荆词不觉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异样神色瞬间飘过。陈环儿转而浅笑,“好啦,咱们不说不开心的事了,荆词jiejie快进去吧,别一直站在这。”说罢,她亲昵地挽上荆词的手臂。“环儿跟以前不同了,坚强开朗许多。”荆词对挽着她的人儿道,眉眼中有几分柔情。“这里是萧府,兄长和jiejie们都在,环儿再也不怕了。”陈环儿笑着将脑袋往荆词身上挨了挨。怕,也要昂首挺胸地面对,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