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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进来的华舟扯了扯芳年,“走了,出去。”芳年见是华舟,没好气,“干嘛呀!我要照顾我家四娘。”华舟一把将她提起来,拖向外面,悠悠道:“用不着你照顾……”“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荆词挣扎着坐起来,崔琞大步上前搀扶。“你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救我啊?”“本来是没空的,可惜……”“可惜什么?”她扬头看着他。“可惜身在曹营心在汉。”荆词不禁垂眸莞尔。崔琞把药端过来,坐到床沿,用勺子舀起药喂给她,“平日看你生龙活虎的,不想身子骨这般柔弱。”荆词喝了一口药,抬眼问,“刺客是何人派来的?”“太平公主。”荆词皱眉,太平公主竟然对她起了杀意?“她为何要杀我?”她看向崔琞,他肯定知道答案。他又喂了她一口药,面色有些无奈,“因为你太有魅力。”荆词不解。“动摇了她苦心栽培的得力助手,薛崇简。”“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薛崇简前些日劝诫太平公主返还百姓良田,忤逆了她,遂被她鞭打得皮开rou绽,太平公主将原因归咎于你。再加上杨府拒绝了联姻,她遂想除之而后快。”“并不是因为我,我又没做什么。”荆词颇感无辜。“啧啧啧,你还想耍赖?”他凑上前,伸手捏了捏她精致的脸蛋,仿若熠熠星光的双眸盯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极其魅惑。“我、我就劝说了几句……”她拨开他的手,“再说了,薛二郎本性就是有担当明事理的大丈夫,不必我说他也能明辨是非。”“想从你口中听到一句对我的夸奖真难啊。”某人撇嘴。荆词忍不住笑,“不过呢……崔郎纵身跳入火海舍命相救,这等恩情小女子忘不了,咱们可算过命的交情了。”“这还差不多。”“薛二郎可有受伤?”“刺客认得薛崇简,哪敢下手。”荆词点点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被人刺杀?”崔琞闻言,脸色不知不觉沉下来,甚是愧疚,眼神极其柔和,“太平公主府有我的人,我明明知道她要对你不利,却未及时阻止,还致使你受伤……对不起……”如果他早一点赶回来,如果华舟谨慎些……她就不会险些丧命。“这怎么能怪你?若非是你,我恐怕早已葬身火海。”她握着他的手,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凝视着他,真挚动人。有情人对视,两颗心在跳动,美丽的容颜与俊朗的五官不知不觉间越贴越近……仿若闪耀的熠熠星光与明亮的烟火……温和缱绻、饱含深情,更是柔和得小心翼翼,怕伤着怀里的人,护得如生命中的珍宝……长久的一吻终,红晕浮上美艳的面容,他抚了抚她的脸颊,嘴角溢出笑,“真可爱。”“我该回家了。”她笑着撇过头。“不行。”“干吗?”她仰起傲娇的小脑袋,“要扣留我不成?”“我不放心你留在杨府。”“太平公主总不至于在杨府对我下手。”崔琞垂眸犹豫了片刻,“在崔宅养好伤再说吧。”他不想冒哪怕一丝的风险。“那杨府那边……”“我来处理。”荆词拿他没法子,“好吧。”适时,芳年端了香喷喷的米粥入内,说是厨房特地为荆词熬的。她本想喂主子,却遭到主子拒绝。芳年颇为担忧,“您的胳膊受伤了。”“别小瞧我。”“您就别争强好胜了,您既然肯让崔郎喂,为何不要奴婢喂?奴婢就那么差嘛……”芳年一副委屈。荆词无奈地摇摇头,“行了行了,你喂我吧。”芳年闻言瞬间恢复笑容,端过粥一口一口地仔细喂主子。喝过粥后,荆词又躺下休息了。…………说实话,方才在长鹊楼着实吓坏了她,亦耗费了大半体力,如若崔琞没有及时赶到,她怕是真的被烧死了。一簇一簇的火仿若就在她眼前,火光滔天,在熊熊烈火间她好似看到了阿爹的笑颜,一声一声唤着“荆词”,还有王宅的丫鬟道“小娘子,慢点儿”,她好像回到了王宅,记忆深处家人们都还在,她看着他们,心里却非常难受,心痛欲裂……“啊——”荆词猛地睁开眼,心正砰砰猛烈跳动,原来自己睡在床上,窗外一片漆黑。“做噩梦了?”一道身影走上前,这是熟悉的声音与气息。她慌忙挽住他的手臂,只有如此才能平复她剧烈跳动慌张的心。他一把揽过她,轻声道:“莫怕,你在崔宅,很安全。我发誓以后都不会让你处在危险中了。”“我梦到阿爹了,整个王宅在火海里剧烈燃烧……我的心好慌,我真的好怕……”她声音竟不禁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第一次,她将软弱宣之于口。不知不觉间,素来坚强的她终于卸下冷硬的铠甲。在这份温暖面前,她不必坚强。崔琞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的难受与痛苦他都懂。抱着这般的她,他的心比她难受万分,怪他,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和她的家人。第一次在洛阳芙蓉居看见她,从他因她被壮汉狠踹而蹙眉起,他就再也不想她再受一丁点伤害。“荆词,莫怕,即便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一辈子都不会。”他柔声说道,语气无比坚定。二人紧紧相拥,良久,荆词的心才一点一点平静下来。在他的安抚下,她终于再次安稳入睡。…………荆词在崔宅一住便是好些日,崔琞将青女接了过来,毕竟荆词用着顺手。华舟总是欺负芳年,所以她时时刻刻期盼着离开。眼看一时半会儿主子的伤好不了,便争着贴身照料主子,请求青女去张罗旁的。无奈崔琞每日下朝一回府,头一件事就是进屋子看荆词,致使芳年回回都是被华舟粗暴地拖走。☆、第一百六十一章他的眼睛亮了“我家芳年真可怜,被华舟这般欺负。”崔琞走进来,荆词的目光却在被拖走的芳年身上。“依我看,你分明是在看好戏。”崔琞扯了扯嘴角。荆词故作一脸无辜,“有吗?”嘴角却有憋不住的笑意。“芳年的确可怜啊,自家主子分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亏她还指望你为她做主呢。”崔琞提着药箱子在她床沿边坐下来,径直拉过她的手,柔和地为其挽起袖子,换药包扎。他的身手很利落,将伤口包得很好看。崔琞为她小心翼翼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