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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扇子拂去,又怕她真的置气。杵了片刻,他下定决心道:“外面还有宾客,我先去招呼一下,”他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外。在他转身的刹那,她终于抬眸看向他,盯着他高大俊逸的背影,目不转睛,他身上这一袭大红喜服,今日乃为她所穿,美丽的眼睛不禁含笑。正当李隆基将要踏出门的刹那,他突然转身,床沿边的新娘子一惊,立马垂下双眸。这一举动被他看在眼里,李隆基原本凝重的面色顿时一喜,“你在偷看我吗?”他说着,欲抬脚重新走入房内,走到佳人身边。岂料,一个太监走过来突然道:“启禀太子殿下,崔贵妃来了。”一句话阻止住了他的脚步,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朝外走去。外头热闹万分,歌舞升平,席座上有雍容华贵的崔贵妃和慈眉善目的太子妃,故而东宫的其他妾室不敢不出席,董知、钱之语、以及赵娘等人,皆满是笑意坐在席位上。她们深知,这是自己的夫君被册封为太子后,头一个纳进东宫的女子,且这个女子论家世有家世,论样貌有样貌,早已牵动夫君的心许久,今日更有崔贵妃莅临,这个女子将成为她们的头号劲敌。今夜众妃妾虽衣着光鲜、举止得体,陪同崔贵妃言笑晏晏,但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杨良媛好福气,头一个坐花轿入东宫。”“听闻这个杨良媛是钱meimei的闺中密友,恭喜钱meimei,以后有伴了。”赵娘看向钱之语,笑得意味深长。钱之语亦笑着点头回应,“是啊,今后我与荆词姐妹俩,还需劳烦赵jiejie多多指点呢。”“钱meimei莫折煞我,杨良媛与咱们这些人可不同,我哪有胆子指点啊。”“呵,在自家姐妹面前赵jiejie就别谦虚了,您的胆量如何,咱们心里明白着呢。”“好了,”崔贵妃笑着道,“以后同在东宫,大家都是太子的妃妾,要互相帮助、互相照应。太子妃,你身为东宫后院之主,更是要发挥好自身的作用,该教导的教导,该管束的管束,带领好众人,莫让太子在前朝有后顾之忧。”“臣妾谨遵贵妃娘娘教诲。”婚宴未持续太久,毕竟只是封了个良媛,声势大了于礼不合。深夜之前,人马散去。待崔贵妃起驾回宫后,各妃妾们更是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席,平心而论,谁会有好兴致看新人的热闹。李隆基今日心情畅怀,喝了好些酒,他酒量不错,除了身上的酒味,单从面色神态看,丝毫没有畅饮过后的模样。入新房前,他阻止宫女开门,而是亲自敲了敲门,尔后推开。床沿边坐着他心心念念之人,新娘子依旧用蒲扇遮面,他见着她,不禁笑意浮现,他转身关上门。“我今夜喝了好些酒,那群狐朋狗友见我来者不拒,竟一个劲儿地灌我,不过好在我开心,丝毫醉意都没有,这一切都是因着记挂着房内的新娘子,”他一边说,一边缓缓走向她,“你今日定是一大早就起来梳妆吧,现在又正襟危坐了一夜,荆词是否累了?”他在她身前停下,伸出手,欲轻轻拂去挡在她面容前的蒲扇……正当此时,新娘子突然起身,慌忙退后几步。此举使李隆基诧异,“怎么了?”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当即噗通一声跪下,同时将精致的妆容发饰面向地上。“荆词?”“请太子降罪。”新娘子的声音些微颤抖,她缓缓抬头,五官终于完全露在他眼前……“你——”李隆基瞪大了眼睛,吃了一惊,他竟然没发现,眼前人并非他心心念念之人。“薇娍无能,无法说服任性的meimei做出正确选择,奈何此乃贵妃娘娘赐婚,薇娍只好替meimei出嫁,薇娍让太子殿下失望了,请太子殿下降罪。”跪在地上的杨薇娍低声道,神色甚为愧疚。“即便眼睁睁看着jiejie代嫁,她也不愿入东宫?”李隆基深邃的双眸中顿时浮现出恼怒。杨薇娍抿唇,垂首不语。“哼!好一个杨荆词啊!”他冷笑。“meimei是个极其有主见之人,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她,太子殿下要怪就怪薇娍吧,是薇娍没把她管教好。”李隆基扫了她一眼,语气间透露着嫌弃与烦恼,“你们杨家人真可笑!即便她不愿嫁入东宫,岂有jiejie替嫁之理?实在荒唐!”“薇娍自知胡闹,但是……”未等她把话说完,他便冷着脸转身,头也不回大步走向门外,其背影之凌冽,隐隐刺痛着她的心。跪在地上之人看着离去之人的背影,嘴角终于泛起苦笑。她早就料到了,他对她一丝感情也没有,但还是一意孤行。即便如此,她也不后悔,来日方长,时间就是机会,她不会轻易放弃的。新婚当夜,太子在新房里拂袖而去,这个消息当夜便在东宫传开了,众人纷纷去打听,究竟怎么回事。知道了原委的众妃妾们亦吃了一惊,这杨府之人也太叫人匪夷所思了。…………接下来的好一段日子,这个话题成为了东宫众人的闲话谈资。原本新婚夜对那所谓的杨良媛还心生畏惧的妾室们,顿时鄙夷起那代嫁杨良媛起来。理所当然,杨薇娍受了李隆基的冷落,自新婚夜后整整十日,李隆基连瞧都未去瞧她一眼,更别说留宿了。☆、第二百二十六章弱者联盟太子误打误撞娶了杨薇娍,他对荆词的心思总算被绝断了。此举使杨寿雁诧异万分,想不到嫁的是杨薇娍而非荆词,静下来仔细一想,终于发现,原来真正想嫁入东宫的是杨薇娍。这么多年来,杨寿雁果真低估了杨薇娍,一直以为她是个唯唯诺诺、不起眼的女子,想不到心思如此细腻,骨子里大胆得很,如今竟然一鸣惊人。这一回,又让四娘赢了。杨府,莞院。今日荆词不请自来,让杨寿雁有一丝意外,呵,难不成耀武扬威来了?“恭喜,你赢了。”杨寿雁面无表情地轻轻扬了扬下巴,懒得迂回。杨寿雁这一回终于没有笑,荆词反倒浅浅笑了,一脸云淡风轻,“记得去年,我被太平公主追杀,被逼去潞州。当时小妹就想,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你不安分,并非长姐逼你。”荆词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荆词被长姐接回长安,从未想过逾越长姐,是长姐不信任我,处处提防、敲打,我早就说过,我终有一日要离开杨府。”杨寿雁冷笑一声,“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就像不知道最后入东宫的是谁一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