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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竟都是尸位素餐,无人领军,被北蛮长驱直入,连占了冀、興数州,天下震动。他被皇上急召回京商量对策,群臣恳谈后他自告奋勇为国分忧,被皇上封帅领军出征,他尚来不及等家眷回到京城便急急的领军开拨,而当时夫人身怀有孕,和两个女儿由护卫护送回京的途中居然路遇刺杀!护卫一路拼死护卫,仓皇奔逃,又有忠仆奔赴沿途守将好友何励庵求救,他派了一支军队来援,才保住了夫人和玉衡,护送上京,瑶光却是逃亡过程中与乳母一起掉落车下,事后好友派了军队沿路搜寻了一番,却连尸体都没找到。当时国事危急,励庵也要调军出征,因此只粗粗找了一通,加上当时夫人受惊过度,见了红,只得静卧调养,也说不出具体堕车的地点,只得暂且搁置待战后再找,孰料这一南征北战就是数年,待到北蛮杀退,献女求和,两国签了议和国书,自己又在边疆镇守了两年,回到京城,玉衡已经六岁了,夫人当时受惊,回到京城没多久就早产生下了儿子开阳,因不足月生的,禀性柔弱,一直要好好调养,他对夫人和儿女都愧疚之极,向朝廷辞了帅印,只想一心一意守着夫人和儿女过日子,却因皇上厚爱,夸他文武双全,仍领了相职。他派遣了人手沿路寻找,时隔多年,十分渺茫,更何况当时夫人都记不清楚堕车的地点,一岁的小儿堕车,生还的机会本就渺茫,只是夫人存了此事在心里,总要得个结果,这时却有商铺看了他给出的银锁图样,送了刚收到的银锁来,沿着线索找,得到的却是噩耗,虽然早已不抱希望,夫人仍是哭得肝肠寸断。谢祐抱着她安抚着,心里满是内疚,谢夫人却抽噎道:“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两女一子,瑶光没了,开阳病弱,玉衡倒是好的,却小小就被指婚给个病弱的!”谢祐心中无奈,只挥退了伺候的诸人,低声道:“是我的不是……”也说不下去了,前些日zigong里举办赏花宴,让带家眷,又听闻谢相之女年纪小小便能出口成章,聪明伶俐,便也让谢夫人一起带了玉衡去,谢夫人只得带了玉衡入宫,入宫前千叮万嘱让她不许乱看乱说话乱走动,收起那跳脱的性子来,结果那日玉衡也的确是规规矩矩的,却仍是入了年幼的晋王的眼,只拿眼一直看着她。话说先晋王因沙场殉职,英年早逝,皇上悲痛欲绝,孰料晋王妃原是南诏国的公主,那边风气开放,却是没有守寡的习俗,原是为了和睦两国关系嫁来,生下世子当时也才一岁,晋王死后过了百日,便上表乞归南诏国,南诏国也来了国书求归女儿,北蛮入侵期间,大秦颇得了南诏不少药材、马匹的援助,皇上无法,只得让她归国,却是将年仅一岁的晋王世子李熙接入宫中,让他袭了晋王的王位,由皇后抚养着,听说那南诏公主归国没多久便再嫁了,实在让人嗟叹。李熙在宫中长大,却是有心疾,听不得大动静,不可大悲大喜,只能静静地养着,六岁才开蒙,请的教师还是朝中脾气最好的大儒,只慢慢学打发时间,也不求学问多么好,平日里极少出来。那日赐宴难得出来,却是一直盯着玉衡不放,皇后当时见了也觉得稀罕,便问他:“这是谢相的女儿,晋王老看着她,是喜欢她么?”晋王却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当时在场的嫔妃和诰命夫人们也凑趣开玩笑道:“听说晋王与谢相的女儿却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岂不是有夙世因缘?”原来谢祐乃是宁国侯的次子,自幼与晋王李镛同一家书院的同学,意气相投,原是好友,同年娶妻,妻子同年怀孕,虽然谢祐当时外放在外,后来却得知他们生下孩子也是同一天,大家都咄咄称奇,传为京城一段佳话。后来李镛身死沙场,谢祐心伤好友之死,临危受命,领军为李镛报仇雪恨,如今若是儿女结为婚姻,倒真是一段佳话。正好此时皇上也来了后宫宴席上,听到此事,龙颜大悦,便下旨赐婚,直待谢玉衡年满十八,便嫁给晋王,因宫中旧例,皇子年满十五开府,十八赐婚,李熙乃是皇上胞弟的儿子,又养在宫中,自然也循此旧例。领旨回来后,谢夫人便抱着玉衡哭了半日,那李熙说是凤子龙孙,地位尊贵,其实身有心疾,连活动都极少,谁人不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开府成婚,就算能活到,也是一辈子不能大悲大喜,不能恣意不能生气,嫁过去岂不是和嫁给个活死人差不多!谢祐只能嗟叹,却也无法,心知这是帝王制衡的权术,哪里是什么成全一段佳话,不过是看他权重一时,怕他在儿女亲事上再结下什么重臣,索性将他绑在皇家上,只怕那晋王老盯着玉衡,也是有人暗中教的。他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年幼早慧的女儿,对夫人更是愧疚之极,虽然夫人生了开阳后伤了身体,一直无孕,谢老夫人一直赐来妾室无数,他却都是坚拒了,只不肯纳,只守着崔氏过日子,又极为宠爱玉衡和开阳,再不肯违逆一二。不知被人万分嫌弃的李熙正在宫里一本正经地吃东西,他小时候住在中宫后殿,六岁后便随诸皇子例迁居别殿,他被分在含元殿里。宫里的下人们都都知道含元殿的晋王殿下是最好伺候的,因为心疾的原因,从来没发过脾气,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从来不挑食,什么东西都吃,又喜欢听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说话,说什么都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问一两句,一点主子架子都没有。李熙慢条斯理地吃尽了那灵芝猪心、参苓鸡蛋羹、葛根养心粥,又喝了两口安心茶,才挥手让他们撤了,他的菜单都是御膳房按御医给的食疗方子做的,缺盐少油的,十分清淡,每份分量极少,一般人都不爱吃,他却吃得极为有味,来到这世上七年了,从惊骇地以为进入了全息游戏,到慢慢发现自己真的返回了古代,他忽然知道自己为何见到那幅画有那般的感觉了,这就是命运的转轮,那幅画,一定是他自己画的。而他,终于又见到了急云,虽然远远的有些看不清楚,他还是认出来了,原来急云小时候是这样子的,还挺可爱的,她那日一直规规矩矩的,别人说她是神童,小小就出口成章,倒是和她低调寡言不太一样,兴许是来了这里,生活优越,父母宠爱,所以性格有所变化?不过看她当日一直谨言慎行,听到赐婚旨意,脸上有些不解和震惊,大概她还认不出自己就是顾藻吧,自己的长相有这么大变化么?他不满地又走到全身镜前看自己,这面华贵的镜子,是西华国的贡品,镜面晶光闪烁,十分清晰,照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儿郎,锦衣华服,因心疾的原因,皮肤有些青,嘴唇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