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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便是舍了。”“弃之不可惜的。毕竟,赵家这等寒门,那些大人物是想招呼得用的,招之便来了无数。”权利是一种好东西,享用了它的滋味后,没人可以摆脱它的诱惑。所以,赵家这一回的遭遇,在此时,赵子殷才算是真正有了眉目。“只是,这等代价,太惨了……”“为人子,我何等不孝,连为祖母,为父亲母亲和兄弟们报仇,都做不到……”身为一个大男人,信奉的是流血不流泪。可此时的赵子殷,眼中却是含满了泪水,不过是强忍着,没有落下来。“子殷,赵家往后,你才是当家做主的人。”“为子孙计,你要理智的忍受下这些痛苦。至少,没有复仇的能力前,装作一无所知,未尝不是一种对活着亲人的保护。”“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对吧?”姐夫米振元的话,粗了些,也是残忍了些,但是,它却是至理名言。“我明白。”赵子殷想,他一个大男人,活得痛楚些。也好,这样更能让他清醒的认识道,这世道的不公,这世道的残酷无情。人嘛,有些小小的天真,不就是这么给磨灭后,真正的成长起来。“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米振元在小舅子这里得了保证,心中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小舅子真是认了死理,一门心思要报仇,不管活着的人的安危,那么,米振元为了米氏一族的安危,对于小舅子嘛,还真得忍着良心,痛下杀手了。好在,那些最坏的结果,都没有发生。米振元的心情,是舒坦了几分。当日,米振元没有在封县城久待,是回了宋城。毕竟,宋城那边的谋划,米氏一族正在关键时刻。米振元对于家族的前程,自然是重重搁了心上。这一回,来给岳父蒙难的一家子,上了香后,米振元就是告辞离开了。晚上,赵子殷没有吃了夕食。他是早早的回了卧室,在榻边愣神的坐着。等着杜明月哄好了儿子们,把小家伙们一一哄睡着了。回了卧室时,她发现满室的暗,没一点光线。点燃了油灯,杜明月看见了,在室内光线照耀下,她的夫君在那儿默默的流着泪。杜明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上去,搂住了夫君。将他流泪的脸,拥入了怀中。夫妻二人这般静默良久,久得时间不知不觉里过去。在泪也干竭后,赵子殷在妻子的怀中,声音低沉的说道:“谢谢你。”“咱们是一家人,原就不用一个谢字。”杜明月松开了手,她坐了夫君的身旁,道:“若是你愿意,就告诉我你的痛苦。”“若是你觉得,不能讲。那么,我就陪你坐着,咱们这般静静的坐着,你总会好受些的。”油灯,还在默默的提供了光亮。赵子殷片刻后,吵哑着嗓音,回道:“赵家老宅的仇人,有些蛛丝马迹了。虽然,没有明确指证了谁是幕后之人,但是,已经挨着了一些边儿……”“可是,我却不能再查下去了,不然……”“不然,会很危险,对吗?”杜明月在赵子殷殷停顿了话后,接着说道。赵子殷点点头,道:“是啊,很危险,很危险。”“如果你想查,就去查吧。”杜明月伸了手,复盖在了夫君的手背上,她道:“再危险,我都陪你。”赵家老宅,那些亲人,除了赵子殷的祖母、父亲、嫡母和弟弟们,也有杜明月的亲姑姑啊。虽然,杜秀娘与杜明月相处的时间,拢共算不得特别的长。可是,这个给她牵了红线,说了一门好亲事的姑姑,这一回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个待她很好的姑姑,在杜明月的心中,是很亲近很亲近的亲人。对于那些歹毒的仇人,赵子殷恨,杜明月就不恨吗?那怎么可能。只不过,相比起夫君的痛楚,杜明月觉得,她的痛楚,稍轻了许些。“不,为了你和孩儿们,我也不会再查了。”“除非,有那么一天,咱们家站的位置够高了,有那个实力复仇了。不然,我不会再追查下去了……”赵子殷叹息后,轻轻握住了妻子的手,他对着现实低下了头颅。第74章秋,天渐渐凉了。封县城靠南区的赵家小院,已经开始打点起行装,准备流开封县城,前往了金陵城安家。“在咱们离开前,我得去一趟青泉寺。”赵子殷扫视了一眼,这个他住得时间,很短很短的家。对他的妻子杜明月,解释了他去青泉寺的原由,他道:“原来,我答应了青泉寺的住持了空大师,让策哥儿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他的入室弟子。”“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回,咱们搬家去了金陵城后,我不打算再挪地方了。”“所以,我得去跟了空大师道歉一回。我赵子殷,怕是要食言了。”杜明月听着夫君的话后,她道:“那你带一样东西去吧。那是六月初二时,我领着孩儿们去青泉寺上香,了空大师赠的礼。”“奈何这份礼太重,我收着,心头不安生。”杜明月说了话后,把那日青泉寺住持了空大师赠给箓哥儿的木签,是寻了出来。交给了夫君赵子殷。赵子殷接过一看,愣神了一下。签语:恭己临四极,垂衣驭八荒。“这贵重物拾了空大师讲,是始皇帝亲手刻的。”“我是不知真假?”“当时,我本一心拒绝,却是被了空大师说的哑口无言,无奈收下的。”杜明月没什么隐瞒,把六月初二那天上香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跟夫君赵子殷讲了一遍。赵子殷听罢后,点点头,把木签揣了怀里,他道:“是应该还回去。过于贵重的礼,咱们收不起。”于是,杜明月领着家中人,在一一打包了,那些将要带走的东西。赵子殷则是去了青泉寺。青峰山,青泉寺。静室之内,了缘禅师□□着经文时,住持了空大师突然睁开了双眼。“师兄,有何事?”对于本是静默修行的师兄,突然是中止了修法,了缘禅师停了念经声,寻问道。“有贵客临门了。”了空大师善意的笑了笑。“阿弥陀佛。”听得师兄如此讲,了缘禅师是念了一声佛号。尔后,闭上了双眼,继续念起了经文来。约是两刻钟后,小沙弥来传话,说是一位赵施主,求见了住持大师。了空大师心知,应该来的客人,终于是来了。在一处菊花成开的禅院中,了空大师接见了赵子殷。“在下前来,打扰了住持大师的修行,实在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