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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上次说您孙女需要的推荐信。”保安满脸堆笑,收下了信:“哎呦,这怎么好意思。”阎墨摆了摆手:“小事。”说完转身,朝季泽挥手:“季医生,路上小心。”季泽清冽地笑了笑,车掉头,离开了小区。“季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工作?”保安多嘴问了一句。“说是见老朋友。”阎墨回:“谁知道呢?”保安咦了一声:“是上次那个特地来找他的朋友?”“特地?”保安大叔拍了脑袋,回去拿了个小本出来,翻了几页递给阎墨:“叫白安。就是”他形容了一下:“好像是个白化病人,可能是来找季医生看病的吧。”阎墨的心蓦地咯噔一下,谢必安?*“季先生,麻烦你特地来一趟”幽静的餐厅里,两个男人坐在季泽对面。白衣男人起身,替他斟了一壶茶。偏头,他对黑衣男人轻声说:“没人盯着?”黑衣男人嗯了一声,靠着椅背悠闲地磨着指甲:“你放心。”白衣男人这才放心:“阎墨她,怎么样了?”季泽转着茶杯口:“如你所料,机体正在慢慢地退化。”“时间到了,必安。”黑衣男人慵懒地提高嗓音:“你可别再犹豫了。”“你闭嘴。”谢必安瞪了一眼黑衣男人。黑衣男人点点头,眼珠一翻,扮了个鬼脸不再说话。“我准备好了。”季泽开口,清冷的嗓音:“随时都可以。”“季先生。”谢必安握住季泽的手:“有劳。”“咳咳”黑衣男人干咳了两声,手插在口袋:“喂,我出去等你。”第46章“那么季先生”谢必安起身,鞠了一躬:“我们两天后见。”季泽清癯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他说:“人死之后,一定要喝那碗孟婆汤么?”谢必安微微一怔:“这是规定,季先生。”季泽靠着椅背,指腹划在杯沿。规定。哦,是这样。那么是否意味着,从此以后,永生永世,自己只有在死亡的那刻才能见到她。他从此,不过是尘世中的一粒芥子,随着时间的浩海杳无目的地生又灭亡,一世的记忆聚拢又散开,他永远不会再记得阎墨。所幸,阎墨还能活着。不会如平常人类一般,将会无助地只身面对死亡。季泽起身,跟着白无常一起出了餐厅门。范无救撑着一把墨黑的伞等在门口。天,下起了细密的小雨。滴滴哒哒地敲打着沥青小路。谢必安将手中的那把早就带好的伞递给季泽:“季先生,等一会,雨会更大。”说完,他手挡住头,匆匆小跑到范无救的黑伞下。又匆匆的和他一起,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他走上车,伞套进塑料袋里,手指划开屏幕。“泽哥,你能不能过来一下。”电话那头,一个苍凉的声音响起。若不是那声泽哥,他快要认不出这是徐攸宁的声音。他在尽力地掩饰悲伤,又企图将那种绝望的情绪透过手机传递给季泽:“你现在就过来,可以么?”季泽发动汽车:“我现在就过来。”他能猜到发生了什么:“阎墨,她在么?”徐攸宁说:“她在。”季泽便知道了是什么事。一定,关于阎小薯。他挂了电话,再看手机,果真有了几个阎墨的未接来电。他又回了过去,那头,却是忙音。*范无救和谢必安走的很快,见完季泽,他们直接去了徐攸宁家。判决结果虽未确定,但是地狱委员会的逮捕令已经下发。必安他心软,跟在后面,一张招魂幡拿出又收回。范无救看了,啧了一声:“老谢,有必要么,你再这样,今年怕是拿不到年度最佳鬼神了。”必安一个爆栗上去:“我说老范,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小薯好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嗤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锁魂链,勾着几分轻佻的笑:“是,我是没良心。待会你千万别进门。”必安抢过他的黑伞,推了他一下:“你进去。”片刻,又补充道:“我真不进去了。”拍了拍无救的肩:“老范,尽量别用你那根链子。”范无救叱了一口气:“你让我不用我就不用,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喂,你这个人有毒么?”“毒倒是没有。”范无救攢着必安的手,哈了口气,指着自己的心口:“糖倒是有一颗。”“有病去看医生。”谢必安踹了无救一脚。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到了徐攸宁的家。小薯在,徐攸宁在,阎墨也在。小薯挺着肚子,呆坐在沙发上。徐攸宁不住地问:“老婆,怎么了,你突然这样,我很害怕。”他又看向阎墨:“阎医生···发生什么事了?”阎墨未回徐攸宁,只是凝睇着门口,突然,嘴角漾起笑意,拱手:“无救,好久不见。”“怎么是好久。”黑无常笑:“这不前阵子,刚见过。阎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么这次来,有何贵干?”她朝小薯使了使眼色,示意让她带徐攸宁进房间。“阎大人”黑无常垂头,笑出声:“您可体谅体谅我们底层的小鬼神,早办完事,早下班。”“无救”她睨了一眼背后的徐攸宁,他已然是铁青着一张脸,浑身颤抖地看着阎墨和空气对话。他从来,只在神话故事里听过的名字。阎墨竟然一次次地提着,显然那个人,那个和阎墨对话的人,就是勾魂使者。那么阎墨又是谁,那么,他惊恐万状地看着小薯,她又是谁?“我们说好的。”阎墨轻声说:“不会让徐攸宁掺和进这件事。”“这,是我职权外的。”他甩了甩链子:“我负责勾魂,处理人类的事,可落不到我头上。”他眼珠一转,走近了几步。“小薯,回家吧。”小薯的手紧紧和徐攸宁的握在一起,咬着牙:“徐医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徐攸宁慑住:“什么?”“我”她回望着他,一字一顿:“不是人类。”他笑了:“你和阎医生今天是过来演神经病的么”他抱住小薯:“小薯,小薯,你别吓我了好不好。”“小薯,时间到了。”她的泪涌进眼眶,鼻尖发酸:“徐医生,对不起。孩子可能···”阎墨望着他们,奇怪,她并不忧伤。蓦地,范无救突然现身,黑黑的一团鬼火烧在徐攸宁面前,他那几欲冲破人胸腔的声音压来:“小薯,时间到了。”他又喊了一遍。小薯打着颤,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