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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短短一个多月,好像连咒子也压不住了。这真是糟糕透顶的事!如果他完蛋了,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傻子……怀里这宝贝疙瘩可怎么办?!这样一个美人活在虎狼环伺的世界上,恐怕会比王寡妇还惨吧?想到这种前景……他疼得眼里浮上了一层泪!“老子可不能有事……”他在心里近乎狰狞地告诫自己。咬住牙关,定了一会心神。如抱易碎物一般,极尽温柔地将妻子搂入怀中。他闭上双眼,缓缓吻在了她的脑袋上。长久不舍离开。只愿时间不要向前!只愿这一刻能凝固到天荒地老……黑夜里,漫天雪花飞坠。苍茫的群山静默无声。……早晨醒来,窗纸上泛着白光。锦娘吃了一惊,轻声道,“呀,天已亮了么?我怎么睡过了。”“早着呢。外头下了雪。”丈夫闭着眼,懒洋洋地说。“真的吗?!”锦娘连忙钻出被窝,爬到北面墙边。如揭幕一般慎重,把后窗拉开一条缝。哇……果然是一片冰天雪地,处处玉树琼花。——仿佛一夜之间童话国度降临,满眼的晶莹纯粹!“噢……我的天呀!”她惊艳地呢喃着。瞧呆了。背上传来一道温和而强大的力量,把她拽回了被窝。窗户也被隔空拉上了。“小心冻着。起来后再看吧。”他不满意地嘟哝道。“没想到居然下雪,好惊喜啊!”她兴奋地笑起来。抱住他的腰,假装冷得发抖,牙齿也夸张地打起了颤。——满腔子童心都被激活了。她在被窝里踩水似的蹬着脚丫子,嘀嘀咕咕地说:“我起来做饭吧……”丈夫用粗壮的腿固定住她,“这会儿鬼还没回窝呢,你起来干啥?再乖乖睡一会,等下老子起来给你堆雪人。”“咦……好啊!”妻子吃了糖似的被安抚下来,乖巧不动地缩在了被窝里。一对眼珠子却已醒透了,骨碌碌转个不停。丈夫无声地笑了笑,“瞧你,心都热了吧?想要个啥样的雪人?”“堆咱们全家。一个你,一个我,再加个小漠。哈哈……”“你也就这点花样。”丈夫瞧不起地说。妻子害羞地一笑,轻声道,“……你还可以再加个小宝宝。”“嗯?”“宝宝呀……”她嫌他木讷,撒娇地抱怨了一声,“咱们的宝宝,听不懂吗?”丈夫没睡醒似的沉默着,半晌才问,“你想要孩子吗?”“咦……你不想吗?”“……唔,我……也想。”他带点犹豫说道。“你好像不积极嘛。”妻子抬头瞧他。“谁说的?”丈夫表示不满,翻个身贴紧她,把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老子就怕万一生个女娃儿像爹,可就不妙了。恐怕要嫁不出去吧……”“可是我希望像你。你五官深,线条冷,女子若长这样,有点雌雄莫辨的帅气。再有个高挑的身材,必是天下第一的帅女子!”她满心憧憬着,伸手摸他的脸。丈夫把她的手塞回被窝,惺忪含糊地说,“好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咱就把天下第一的帅女子造出来。”*再过了半刻钟,夫妻俩双双起来了,兴致勃勃在中院玩起了雪。丈夫抬手一吸,树上的、菜地里的、屋顶上的雪纷纷滚落,聚到他手上,汇成巨大的雪球,一层一层加厚,压得比木头还凝实。锦娘从头到脚裹得厚厚的,站在旁边瞎起劲。脸被冻得发红,嘴角弯弯翘着,笑得像一朵开得正好的茶花。丈夫揶揄道,“自己不动手,只会耍嘴皮子指挥别人,你这样也叫玩雪?”“我手好冷。你加油干吧,我已经蒸好馒头准备犒劳你了。”妻子对他讨好地笑。“哼。巧言令色的家伙!”秦漠也笑微微地跑来凑热闹。想必在皇城中没亲自玩过,这会儿一放开,玩得很起劲。在树间飞跃腾挪,不一会儿,便积起了一个超大的雪球,跟他自己一般高。拍拍打打,满眼缀满童趣。——雪光照耀下,这男子玉面丰颊,眉清目秀,就像菩萨座下的金童一样漂亮。做惯木工的阿泰,无疑有双神奇巧手。雪人初具形状后,他竟拿来刀子,细细雕刻起来。从衣服到发丝,再到眉眼纤毫处……刀在手中翻来翻去,竟雕出一个活脱脱的锦娘来。好像从他心里投射出来,栩栩如生,恰是她平时弯着嘴角发笑,清灵温柔的模样。“哇,可真像……只要神仙来吹口气,就能成真了!”徒弟惊叹不已。相比之下,他简直没法直视自己堆的那个大肚子了。锦娘也被丈夫的手艺震傻了。迷妹指数再度攀高,满腔子的崇拜一浪接着一浪拍在心坎上。“你这么厉害,是不是要上天呐!”她饱含爱意地望着他。当着徒弟也懒得掩饰了。阿泰瞥她一眼,矜持又骄傲地笑了笑。绕着自己的作品走了两圈,觉得还算满意。走到徒弟的大肚雪人旁,嫌弃地摇了摇头,二话不说就动起了刀子。行云流水,玉屑飞落。他的神态静默,专心致志。动作却越来越缓……每落一刀,心里都好像有什么在崩塌。指尖也微微发了抖。未来的女儿呀。天下第一的帅女子……老子的种!好吧……他强行定了心神。把神魂倾注在刀尖上,细细刻画着她的模样……秦漠杵在一旁,傻呆呆瞧着师父的手。那把刻刀好似蕴含神力,一下也不多,一下也不少,深浅自知,游刃有余,逐渐将那雪堆变成了……一个超凡美丽的人。——分明是师父师娘的结合体,又别具一种特殊的风采。飞扬的剑眉,深邃的大眼。眼尾威严地翘起来。既灵动美丽,又清冷绝俗。鼻梁高挺,嘴唇很薄,集雌雄气质于一体。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一看就聪明逼人……“师父,这是……”“你未来的小师妹。”阿泰漫不经心地说。锦娘本还以为他雕的是徒弟,可是怎么看都不像。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简直是无语了!“啥呀,我不是说……小宝宝吗?”“你不是说,要个头高挑的么!”丈夫无辜地抱怨一句,打个哈欠说,“不玩了。陪你傻了一早上,老子要进去补个觉。”把刻刀往徒弟手里一塞,大摇大摆进去了。锦娘有点尴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