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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愛她的男人。」維鈞捧著我的臉說:「妳能體諒他們真好…」「因為我知道感情是什麼…假如雪倫也跟我一樣能感受到愛人與被愛的滋味,那該是一件多好的事啊。」「總有一天…讓我們一起幫助她吧。」周仲青守在雪倫的病床前一天一夜,媽來醫院時堅持要周仲青回去休息一下。周仲青揉著凌亂的頭髮說:「不!我不累,我的心情亢奮的很,怎麼會累?」媽笑著搖頭;「那麼你起碼回去換件衣服,難道你非得穿這件五顏六色的衣服,讓別人看見了,他們還以為你把病房當成畫室。」周仲青低頭看看衣服,這時他大概才發現他的衣服就像一塊畫布。「好吧。」他無奈地說:「我回去換件衣服,她就麻煩妳們了。」「這點根本用不著你交代。」媽說。中午過後,媽也回店裏工作去了,獨留我一個人照顧雪倫。我守在雪倫身邊,除了買便當,我才短暫離開她幾分鐘,匆匆而回後,我赫然發現乾爹在病房裏面。「乾爹。」我的喊聲似乎嚇了他一跳,他轉過頭來,怔了一怔。「乾爹,你怎麼來的,你不是在忙嗎?」「妳媽告訴我的…」他說:「再忙也沒有找到雪倫這件事重要。」他盯著雪倫好一會,回頭來問我說:「妳媽告訴我維鈞早就知道雪倫的消息,卻一直瞞著妳,為什麼?」「唔…」我斟酌著措辭說:「他…想先查出將雪倫帶走的人是誰。」乾爹銳利地注視我:「他查出來了?」「這個…大概沒有吧。」他的眸子投來懷疑的一眼,似乎在評估我是否有所隱瞞。我想他對雪倫的疼愛也是不用多言的吧,他的手撫著雪倫的頭髮,流露著關愛之情。他說:「先讓她清醒過來還是最重要的,到時候我再為她找一家更好的精神療養院。」「精神療養院?」我一聽馬上回絕:「不!那個地方把她恢復的希望一點一滴扼殺,我絕對不要她再進到那個地方去。」「妳說什麼?」乾爹臉一沈問:「妳難道還相信她會恢復?」「我相信…因為幾月前畫家告訴我們雪倫的精神狀態確實在好轉,若不是帶走她的人企圖以藥物控制她,我相信她的情況會更樂觀。」乾爹一驚,「是誰告訴妳她被人以藥物控制?」我脫口而說:「維鈞-」乾爹不哼聲了。我無法從他眼中讀出他的想法,也看不出他高興抑或不高興維鈞的發現,良久他才略微頷首說:「看來他知道的不少。」臨走前他說:「要不要送她進療養院還是等她清醒後我們再討論。」實在沒什麼好討論的,我絕對不會改變心意,送乾爹出門,我對著他的背影說道。乾爹離開不到兩分鐘,周仲青就進門了。「咦,剛剛有人來雪倫的病房嗎?」「有啊,是我的乾爹;石政哲,你不是見過他…」「我沒看清…」他的神情怪異,「他是石先生?」「是啊,他來看雪倫…」我覷著他的臉色問:「怎麼了?」畫家深吸一口氣說:「剛剛他下樓我上樓,因為樓梯口太黑了,我們沒有看見對方,直接撞了個滿懷,若不是他扶我一把,我大概就滾下樓梯了。他可能不記得我,我也想不起他是誰,不過他身上的味道我卻絕不會忘記,因為帶走雪倫的人身上就有那種煙草和淡淡的古龍水混合的味道。」我的心咚的一聲,「你…你怎麼能那麼肯定?你…那天你不是被打昏了?」「我只是被打了一棍,但還沒被打死。」畫家說:「在黑暗中我知道他是個高大的男人,而石先生的身材也很高碩…」他頓了一頓,既肯定又不敢置信地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凝重地望著他,心裏有一個聲音叫著:「不!不可能是乾爹,他怎麼可能是帶走雪倫的人?」可是維鈞那句話卻猛然浮現:「是誰並不難查出,但我想追查的是更確實的證據…」難道維鈞查出那個人是乾爹,他知道我絕對不可能接受,所以他打算找到其他的證據才告訴我?我跳起身,對畫家說:「雪倫交給你了,我晚點再回來。」維鈞還在診所裏,看到我到來,顯得訝異;「雪倫怎麼了?」「不是雪倫。」我直接了當問:「我想你並沒有明說帶走雪倫的人是誰,可是你已經曉得他是誰了吧?」維鈞遲疑一下說,還未說任何話,這時,門外一聲嗤笑回答我:「妳想是誰呢?」我迅速轉過頭,在看見倚在門邊的人是誰後,我幾乎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沈銳掛著滿臉嘲謔的笑,眼光越過我,朝維鈞翹了翹下巴:「你應該問妳的未婚夫,他請我來的。」我轉向維鈞,他回視沈銳,瞭然一切地說:「原來我猜的沒錯。」他們在打什麼啞謎,我沒有一句聽得懂。「怎麼回事?」我朝維鈞追問道。維鈞說:「今早我打了通電話給石太太,我說…希望我能與她見面,若是她沒時間,請沈銳來也可以…我想若是她真和這些事有關的話,她應當聽得懂我的話;是謎底該揭曉的時候了。」我一陣錯愕;「你是說乾媽和沈銳認識?」我的目光在維鈞和沈銳臉上流連,似明白又不甚明白;「而這些事情全是她一手安排?」「正相反…」沈銳打破沈默說:「整件事是我的計畫,而她因為我的懇求,才肯幫忙我。」「為什麼?」我茫然地瞪著他,震驚消失了,只有滿滿的困惑;他是誰,為什麼要設計這一連串的詭計呢?他的答案出乎我們意料之外;「我是為我父親而做的;為他報仇。」「為你父親報仇?」我錯愕地一怔。「你父親是誰?」維鈞問。「你不會認識他的,可是我母親你應該認識…」「誰?」「石家的管家…」「宋嫂?」我和維鈞同時叫出聲。「沒錯。」沈銳的聲音很遙遠,彷彿敘說的故事和自己全不相干。「她有一個不幸的婚姻,嫁錯了人,尤其是一個吃喝嫖賭樣樣不缺的男人,那個男人成日儘想挖金礦、賺大錢,當他偶然間得知一樁他以為能讓他致富的秘密時,他沒想到那也埋下了他被殺的兇機。」我越聽越詫異,他在說什麼?維鈞也滿眼震驚地怔立著,不過他卻問:「你說的是你父親嗎?他死了?」「不,他沒死,殺害楊家夫婦的兇手雖想將他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