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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躲开,确认了下号码,捏着嗓子道:“是我见哥哥吗?”驰见一冷,这声音他受不了。“不是。挂了。”“别、别啊,见哥,是我是我!”胖子声音正常了,赶紧道:“喻哥问你看完咱外婆没有,我们准备动身去‘黑龙’,让你直接过去呢。”驰见想起还有这回事儿,冲那边说:“就去。”他收线,眼睛盯着铁门,不死心的又趴过去看了会儿,这才跨上摩托离开。到‘黑龙’另外几人已经等他了,这种聚会每月一次,风雨无阻。还是同一个包间,这次除了洪喻和戈悦,万鹏也带了个女孩子过去,两人不知是怎么认识的,暧暧昧昧,眉目传情。驰见扫了眼他们,低头点菜。他右手坐着胖子,另一侧是洪喻和戈悦,两人整天在‘文人天下’腻味还不够,出来吃饭也跟连体婴似的。唯独他和胖子形单影只,而胖子只认吃,就自己略显凄凉。驰见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向旁边瞥了眼,打掉洪喻腰间那只手。女生rou皮嫩,戈悦疼得缩回去,细声尖叫:“你讨不讨厌!”“情场失意,你们少刺激我。”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情地看了看他,身体分开来。戈悦挑眉:“还不是你愿意?给你介绍嫌这嫌那的,总有借口。”“我谢谢你。”戈悦“嘁”一声,歪着脑袋看他:“要不把梁倩倩叫过来?她老跟我打听你呢。”驰见眼神警告,把洪喻肩膀架住:“离远点儿,我俩说话。”戈悦嫌弃地白他一眼,扭过身,到对面找那女生聊天去了。没多会儿,菜陆续上桌。驰见罕见地主动开酒,帮洪喻斟满,又给自己倒一杯。洪喻烟夹在指上,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他平时很少沾酒,别人劝猛了也是浅尝辄止。今天的阵仗有点大,洪喻问:“外婆身体还好吗?”“好。”“最近没犯糊涂?”“没。”他意识神游。洪喻夹了口菜,筷子点点桌面:“你少喝,撒酒疯可没人伺候。”见他还是那副怏怏不快的神态,又道:“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人家没理你?”两人种种过往,洪喻最近才略知一二。驰见瞪眼:“我没搭理她。”“呦!牛逼!”洪喻竖起大拇指:“然后呢?”驰见胸口一堵,气势立马减去一半,闷声:“没有然后。”洪喻放声大笑。笑声引来其他几人目光,胖子满嘴是油,吮了吮手指:“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乐呗。”洪喻腰直不起来,连连摆手:“没事儿,吃你的。”“你够了啊。”驰见目光转冷,端起酒杯自己喝了口。过半刻,洪喻勉强忍住,捏着杯子碰了碰他杯口,“来,跟哥具体说说。”“没什么好说的。”“那小姑娘到底几个意思,一直吊着你?”“不知道。”洪喻翘起腿,一副过来人的派头给他分析:“既然对方早就知道你对她有意思,她没明确表态,不是害羞,就是对你没感觉。”“没感觉?”他盯着手中杯子,洋洋得意的哼了声:“那天以为我真亲她呢,眼都闭了,心跳快的像打鼓。”“那是吓的吧。”驰见手一抖,溅出几滴酒。洪喻又笑起来。说笑归说笑,几瓶啤酒见底,洪喻问:“她和那男的分多久了?”“快一个月。”“才一个月女孩总要矜持些,或许忘不了人家呢。”“她和他没什么感情,小小年纪懂个屁。”“你就懂?”洪喻含着根鸡骨头看他:“她跟你这么说了?”驰见顿一下:“我观察的。”洪喻哼哼笑两声,抬下巴:“行了,少喝。”驰见今晚情绪低落,啤掺白喝了不少,臭脾气上来,旁人怎么也劝不住。从“黑龙”出来,他神态自如,字句清晰,酒精不太上脸,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可了解他的都知道,驰见喝多了爱折腾,胖子和万鹏有幸领教过一次,所以借机开溜。洪喻一边骂他们,一边头疼的看驰见。驰见靠着墙壁,默默吸烟,半侧脸庞隐在黑暗里,眼望着远处,目光极为深沉。洪喻把戈悦推过去:“去,拽他回家。”戈悦拉一下没拉动,过几秒,驰见自己直身:“你俩先回去,我散散心。”“大半夜上哪儿散心去?”“我没喝多。”驰见步伐很稳,这次倒是比以往正常不少:“离家不远,我走着回去。”“那就一起走。”身后戈悦晃了晃他胳膊,她爱臭美穿得少,这会儿被风一打,身体抖得像筛子。洪喻拦了辆车,把她塞进去,报完地址俯身亲了亲她:“乖,先回去。”“讨厌。”她不满地瞪他一眼。“回家等我。”洪喻安慰小狗似的揉揉她头发,关上车门,快步追上驰见。夜很深,这条路上只剩两个抱着膀子走的年轻男人。驰见和洪喻边走边吸烟,醉意被劲风吹散不少。小泉镇的西面有条浅窄的污水河,上游临着镇上唯一工厂,每到冬天,污水凝结成冰,河岸堆满烂掉的树叶和枯枝。驰见趴栏杆上吐了一通,更加清醒。这日月圆,惨淡的白光洒满整个湖面,显得更加凄寂荒凉。驰见忽然问:“你初恋时候多大?”“十四吧。”洪喻想了想,手肘也撑着栏杆:“多远的事儿了,记不太清了。”“是跟戈悦?”“不是,当初那姑娘叫什么来着?”洪喻拍了拍脑门,实在想不起来:“我说你问这干什么?”“下个月我满二十,还没恋过,你说正不正常?”“不正常。”“啵儿都没打过。”洪喻忍不住笑起来,搭着他肩膀,“二十年啊兄弟,你应该先去检查……”“没他妈开玩笑。”驰见气急败坏地挥开他,顿了会儿:“以前没着急,后来认识她,就都想用她身上。”“这么正经?”洪喻清清嗓子:“那不是目标明确吗,勇往直前别退缩啊。”驰见没说话,眼睛直勾勾望着湖面,月光下,他侧面轮廓比任何时候都要俊美。许是被寒风侵袭,他嗓音抖而沙哑。“洪喻,其实那天,我心跳比她快多了。”这晚洪喻陪着他吹了半宿冷风,脚冻僵掉,浑身热乎气早被吹散,好说歹说才把他弄回去。第二天洪喻感冒了,驰见却没事儿人一样,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地坐在楼下啃油条。洪喻气不顺,把他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