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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到小一圈儿,又能拆开来单用,又能成套上头。这是补给她的,那块皮子是不能再要了。纪氏赏了明洛,又看向明沅:“过些日子,郑家要办花灯宴,你预备起来,同你三jiejie一道去。”这话一出明洛瞧了过来,明湘还只立定了不动,她心里惦记着安姨娘,恨不得早早辞出正房去看她,手上有了钱,也能给她叫个鸡汤补补身了,心里盘算着要给银屏玉屏两个多少备着,让彩屏先给预备一吊,她怕安姨娘再寻别的出路,连这点傍身的也留不住。出了屋门明湘一路往栖月院赶过去,明洛一扯拉住了明沅,使个眼色落在后头,斯斯艾艾磨蹭半晌才问:“明湘是不是恼了我了。”明沅一本正经:“可不是。”明洛长叹一声,耷拉了脑袋趿着鞋子往前走,一面走一面喃喃道:“我原只当她们再不好,咱们好就成了,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的。”安姨娘双目赤红,哭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哪里听得见女儿说话,也不顾丫头们在:“姑娘,你去求求太太,你去求了定然管用,好歹救你舅舅一救,他可是我亲弟弟,要是这笔银子不到,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明湘搂了安姨娘瘦骨伶丁的身子,听见这话却不哭了,她指了玉屏去厨房要汤,自家扶起了安姨娘:“要是太太不允呢?是不是还要去求老爷?姨娘想让我为个外人脸皮都不要了?”安姨娘抖了嘴唇,想说不是外人,可看她的模样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第117章猪油渣拌饭安家的事,却不是拘了安姨娘不管就能没了声息的,安姨娘自个儿病的下不来床,屋里的丫头没胆儿帮她往外头递消息,亲生的女儿闹成这样,每日也还是来看她,可除了吩咐汤药,舍了银子要冰要甜水,只要安姨娘提到本家,明湘立即迈腿就走。回回都说不通,眼泪涟涟的拉了明湘的手就哭,她先还陪着听,后来便无人管她,她心头那口郁气久久不散,病更加好不了了。安家那头连着几天等不到钱,派了侄子到颜家来寻人。安家一家本来就是农家,得了些银子一时豪富起来,又置田又是置地。一整个村庄都只出过两个秀才,似安家这样靠着女儿富起来,那往土里头刨食的先还不耻,等看看安姑姑回来时穿的衣裳戴的首饰,后边还跟着小丫头子,那么个富贵法,眼睛里怎么能不冒火星子。一趟趟的往家运东西,旁个只当家里出个姨娘是怎么样的风光事儿,心里意动的,再被牵头的牙婆一劝,有那颜色好的也托给牙婆去寻主家,安家住的这个村落,一时之间卖出许多人去,当丫头当租妾的都有,有运气好的确是当了妾了,那运道不好的三年两载不见人,再来人就是打发几两银子了。那个穷酸秀才的女儿看中的也不过是安家富贵,那里知道她爹死活不肯,娘又一味懦弱,先是张口要一百两,满心以为安家纵有家底也拿不出来,谁知道竟真个拿过来,老秀才便又反了口。他也叫磨的有几分意动了,许再磨上两月就点头也未可知,可他能等得,女儿却等不得了,天气一热,把棉衣一脱,那腰腹间就显得鼓涨起来,再瞒不了人了。安家到了这会儿反而不急了,若是急吹急打还摆了巴结的样儿,老秀才叫人一劝也就肯了,可安家却拿捏了姑娘肚里有孩子,之前又受了那许多气,很是硬气了一回,先头还请了媒人一日三回的跑,如今三日里也见不着一回。老秀才原就不满意,这会儿更是气的七窍生烟,掉着书袋骂了女儿两句,那姑娘原来就心下不安,听见父亲话里话外的意思俱是安家不要她了,她赶紧托了人传信,可这回那人却不来了,她坐了一夜想不开,自尽了。人死了,这下安家慌了神秘,老秀才许久不曾动过笔,写得状子自称学生,才递到县衙,就炸了锅,似这样的小村子,哪家偷了哪家一把菜,哪家的牛又踩了哪家的麦子,只这些个便算是大案子了,这会儿出得一个骗jian案,县太爷接过状纸就赶紧升堂,立时叫人把主犯提到了官衙。安家人哪里见过这阵仗,确是自家理亏,先自软了,安姨娘的弟弟趴在地上都不敢起来。进一回衙门脱三层rou,不论好歹先开发了二十板子。安姨娘的弟弟小时候许是吃过苦头的,可等jiejie做了通房,就常有银子补回来,那时候全家等着这点钱好割一顿rou来吃,能有一顿猪油渣拌饭安家人就能乐上好几日。等安姨娘给颜家生了姑娘,再升上去当了姨娘,顿顿有rou不说,还寻思起了置地盖房来,真个大发,是说她养了一个哥儿。安家人要脸,听安姑姑说那个哥儿就归了自家女儿养着,对外头便说是给官老爷家里生出儿子来了,这下子真个不用愁,房子也盖了,田地也买了,一天的苦头都不曾吃。安姨娘自个儿粥里不舍得放蜜,安家却是各色糖蜜都备着,有了地又有了收成,隔得两年安姨娘的亲妈自个儿还买了一个丫头使唤着,那一向也曾补东西去过,除开家里的大枣花生土产,还给安姨娘做过衣裳做过鞋子。可人就是这么着,得着一分甜意的,嘴里便甜了,得着三分,心也跟着甜了,到七分八分了,就想着那十成十,把心肝肚肠俱掏出来,作了个空心人,就等着银金填进去。安姑姑来一回就吹一回大气,她也要脸,原来把她卖出去的,这回靠着她又把全家带了起来,她说起颜家那就是金窝银窝,伸着巴掌告诉安家人,太太没儿子,往后家产可不全是哥儿的。比划着屋子告诉他们,比他们家的田加起来还多,一个屋子里头打扇的吹汤的掀帘子的都有专门侍候的丫头,她坐一下午,喝掉三壶茶,全成了喷出来的唾沫星子,把安家人听的满面红光,仿佛那宅子往后就成了自家的。如今犯了事,可不就想着来寻哥儿了,安家的侄子算是进过城的,问了两回路也不知道要往角门等着,往大门口去了,一开口就是找他们家的哥儿。门房见他穿得破布褂子,扎了个粗布的腰带,绑腿都是破烂烂的,只当是上门挑事儿的,摸了几个钱给他,叫他到外头饶一碗茶吃。大户人家图个积善的名头,真有那街上过不下去的,只不是见天儿的的来,也有给几文铜板的,说是买碗茶喝,实则是打发人的客气话。偏这安家的侄子是个实在人,哪里知道这些个规矩,手里捏了钱,胆气更壮了,若不是有这么个小少爷在,哪里会给他钱吃茶,把原来看见朱门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