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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影背对着她睡着。就在这一举了。长刀一亮,窗格里透进来的月光让刀泛着银光,她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凌厉和狠辣之意尽显,那刀就将要扎将下去!“当”地一声刀被弹开了开来,锋利的刀刃把她的侧脸划出了一道血迹。旁边火石的声音“噌”的一响,一盏灯亮了起来,她才看清打飞她的刀的东西居然是一个金属制的粉盒,掉落在地上摔碎了,散了一地香粉,空气里充满了甜腻的香味。“程小姐深夜到访,不知有什么事?”点灯的人问道,显然尽管她蒙着面,也已经看穿她的真面目。程海荷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身就想往外逃,然而刚迈出一步,一道金光一闪,她的手脚就被捆绑住了,顿时间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南烛走过来,伸手一把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道:“来了可就没那么容易走了。”门边伏九慢悠悠走进来,绕着被绑住的程海荷走了一圈,感慨道:“祝融火可真好用啊。”“那是自然,”南烛道,“她们不会醒吧?”这个“她们”说的是旁边的丫鬟和童馥欣。其实早在程海荷一进来的时候伏九就发现了,在南烛授意下施术让她们暂且睡个好觉,然后守株待兔等程海荷上门。“一觉睡到天亮,”伏九看了看程海荷,问道,“你乃我狐族一员,为何要做这大逆不道的夺舍之事?”对方显然也对在这里遇到同族很是震惊,道:“没想到是同族前辈……”“晚点再叙同族情谊,”南烛打断她的话,“你为何要做这种事?假扮程海荷有何目的?夺舍之后原本的程海荷去哪里了?”小狐狸沉默了,像是在犹豫。南烛把手里的灯放在了桌上,冷然道:“既然都被我们抓住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好好的妖道不走,偏偏修这些邪术。”属于上神的气势难得地出现在了南烛身上,伏九不由得也噤声了,只是在一旁看着地上的小狐狸。“我……”她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本是西边和歌山上的一只普通狐狸……”她将为何来到人间界、如何被人所捉又为何夺舍人rou身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反倒让南烛陷入了思考。“你说你母亲叫璎珞?”伏九突然问。“是。”小狐狸低声答应了。南烛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问题?”“那是我以前认识的故人,没想到和歌山现在也保不住了,狐族……难不成只有你跑出来了?”伏九神色很严肃,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沉痛。“不……”小狐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魔界的人攻过来之后一片混乱,我娘护着我逃出来的。”“那个黑衣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吗?”南烛想了一想,问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修为很高,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束手就擒。”“那会是谁呢……”南烛低声道,隐隐感觉到那人背后的势力不一般。然而若是此番来者不善,为何要针对一个普通人间界的小姑娘,真正的目的如果是通过夺舍童馥欣来取悦太子,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你们会杀了我吗?”小狐狸问。“那要看你自己了,”南烛道,“原来的程海荷去哪里了?”“我……我不知道……”小狐狸抽泣道,“都是那个人让我做的,我根本不会夺舍之术……”伏九心生怜悯道:“倒不如先放了她,她显然也是被人利用,现在这么做只怕是会打草惊蛇。”他心里念着同族之情,还没有从刚刚得知故园被毁的打击之中缓过来。“嘴上说着不会,你刚刚不还是想取童馥欣的心尖血?”南烛没有被她的可怜相打动,语气冷酷,十分清醒地说道。“我只是为了保命,现在勉强寄存在这个人身上,我熬不过这个月。”小狐狸道,说时间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放她走吧,”伏九求情道,“现在扣着她反而会让那个人警觉,对我们更不利。”南烛叹了口气,收回祝融火,小狐狸没了捆绑,反而脱力躺倒在了地上,然后勉强爬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南烛才道:“这可真不像你的作风。”伏九低声道:“的确。”第二天早上童馥欣起来,只看见地上撒了一地的香粉,埋怨道:“这是你那猫干的吧?我就说这些小东西养着没用,只会捣乱。”南烛点头道:“是只会捣乱。”童馥欣洗漱完了,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给她盘发,南烛还坐在床边看着她。“对了,今天晚上是头一天灯会,我们去凑凑热闹吧,”童馥欣转头道,“等我出嫁了,可就不能这么随便出来玩了。”“啊……”南烛想起昨天周念来的时候答应她的话,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来接她,于是道,“好啊。”东宫里,太子正在花园里自己修剪花草。从他的书房望出来的这一片扶桑花,全都是由他自己看护的。这是当年他迎娶扶桑的时候种下的,不知不觉好几年来已经长得十分茂盛了。一个太监走到他身边,行礼之后急匆匆道:“殿下,程小姐今日身体不适,说是来不了了。”“她不舒服?”太子停下手里的动作站了起来,解下身上的围布,和手里的工具一并塞到太监手上,“帮我备车,我要去程府。”太子一进门,便看见程海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的下人也不敢拦这位未来的皇上,程太尉跟在他身后讨好地笑道:“还劳烦太子殿下专程前来,下官这女儿不中用……”“嘘,”还未等他说完,太子便打断了他,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程太尉讨了个没趣,但还是喜滋滋地领着人下去了,心想说不定凭太子的喜爱这赔钱货还能有坐上正位的那一天。太子握上她的手,道:“扶桑,我来看你了。”然而这时他才看见床上那人并没有睡着,而是朝着里侧默默流着泪,于是伸手替她轻轻擦去,柔声问:“怎么了?很疼吗?我会替你想办法的,童馥欣她……”“太子殿下,”小狐狸忽然开口问道,“您说我是谁?”“你是扶桑啊,我唯一的扶桑……”“不,我不是,”小狐狸流着泪,勉力坐了起来,“我不是扶桑,也不是程海荷,我只是和歌山上一只狐狸,这样你还会继续爱我吗?”太子笑了,“你胡说什么呢,你就是扶桑,为了我而回来的扶桑。”小狐狸突然之间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在她经历种种之后那样痴心地、真心诚意地对她好,以致于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他心爱的那个人,结果不是,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替代品。他估计早就知道她并不是已经死去的扶桑,而是一味地欺骗着自己和她,用这种谎话来安慰着自己。小狐狸猛然甩开他的手,喊道:“我不是扶桑!我有名字的!我叫芜红!”太子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