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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送上去第二天就被打了回来,顾昀又重新描了一本再递上去,圣上耐心告罄,终于把他召唤到宫里去。圣上一副心力不济的沧桑模样,看上去惨兮兮的,但顾昀比他还惨,裹着厚重的大裘衣,进了温暖如春的大殿也不嫌热,脸色白的好像涂了一层白蜡,估计连嘴唇也一并涂了,整张脸上见不到一血色,他掩嘴轻咳,慢腾腾的给圣上跪下,“臣,无状,圣上……咳咳……勿怪……”圣上见他这模样,吓的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有病了,一时也忘了板着脸质问他,“顾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成这副模样?”顾昀艰难陈述,“不瞒圣上,臣旧疾一直未愈,到了冬日必要发一场,往常都是在南方过冬,这两年不敢懈怠圣上厚爱,这才强撑病体在京城,哪成想年节里着了风寒,这就一发不可收拾,又恰逢二殿下他……咳咳……臣痛心不已,深知未能尽到看顾本分,实在无颜承蒙圣上隆恩,还请圣上准许臣辞官隐退!”圣上简直五味杂陈,端的生出一种树倒猢狲散的凄凉来,一个个都走了,就剩他这把又老又完蛋的骨头撑着,他还想拍拍屁股走人呐,但剩下两个年幼无知的,怎么撑得起这大陈江山,他原本还指望着把顾昀提拔起来,作为下一代能担大局的中流砥柱,但老二这么一去,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如此一来,顾昀在朝中是有些不上不下的尴尬,但这种尴尬还不至于叫圣上现在就放弃他,所以对他的请辞折子正眼都没瞧一眼,然而人家都病成这模样了,怎么还好意思强留他,何况自己还答应过人家外祖父,对已故之人食言而肥,好像也不是什么积德的事。圣上那叫一个为难。“既然如此,朕也不好耽搁顾卿的病,只不过养病归养病,辞官就有些谈不上,官职朕还给你留着,等顾卿病好了,朕还得重用于你。”顾昀没想到圣上他倒还黏糊上了,养病这种事说的准么,一年也是养,十年八年也是养,还不都是顾昀自己说了算,圣上只要放他走,怎么说都由他,再得寸进尺,圣上就该起疑心了。“臣叩谢圣上隆恩!”圣上挥挥手,“刘德顺,送顾卿出去。”顾昀慢慢踱步出殿,留下了一长串的咳嗽,余音缭绕,沉闷又讶异。刘德顺恭敬的跟在顾昀三步之外,下台阶的时候还十分有眼色的扶了他一把,“顾大人您走好。”刘德顺低眉顺眼的,顾昀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多谢刘公公。”顾昀缓步出了宫门,站在宫门外遥望南方,阿翕这会应该离沧州不远了吧,他这厢还有一些琐事要安排,等过几日后应该就能动身,顺利的话,当是与她前后脚到苏州,他的宝贝闺女可千万多等他几日才好。谢景翕比他预想的稍微慢些,此时不过才出天津。三日之前,谢景翕一行到达通州渡口,停泊的这段时间,方钰出去采买吃食,她自己独自等在船舱中。她离开的悄无声息,顾昀也只是送她到门口,分别的时候不适合有太多的交流,一个眼神或者几句话都会xiele不该有的情绪,反而徒生伤感,俩人各自持重,心里念的是很快就会见面,所以故作平淡。但不过才离了一天而已,她就有些惦念,有想回头的冲动,也不知道顾昀是否顺利,圣上到底肯不肯放人,她抚摸着藏在厚裘衣里面的肚子,只希望孩子出生之前,顾昀能赶到苏州才好。方钰扮作男子的模样,一路警醒,生怕被有心人盯上,他们的路线是在通州坐客船到沧州,然后停泊换船,如果宋延辰前来接送的船没有赶上,那就坐顾昀另外安排的船。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先搭乘客船,方钰与谢景翕扮作一对普通夫妇的模样,而明玉与另外几个随行的兄弟各自分散在船上,这是以防有意外的时候不至于被人一锅端,且不容易引人注意。她抱了一些吃食回客舱,刻意走在陆续上船的人群最后面,观察着船上的每一张面孔,船间行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离家愁绪,各自埋着心事,冷不丁触及一个与她一般清明的目光,方钰下意识一顿,不动声色的打量。此人距她五步之遥,观其行走方位,好像与自己的方向一致,于是方钰紧走几步撵上,与他打招呼,“兄台可也是往南边走的?”此人身量中等,面白无须,年龄大约二十五岁上下,商人装扮,方钰方才不动声色的拍他肩头,并无习武之人应有的反映。那人看向方钰,言简意赅,“正是。”方钰颔首示意,心想,大概是自己紧张过头了。第186章船中偶遇方钰拿着吃食进船舱,谢景翕一晃神差点没认出来,方钰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真的好像男子的面孔,身形看上去也像,一点不像她以为的那种男扮女装,即便看了好几次,还是会不大习惯,就好像身边跟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原本这趟出来,她没顾忌太多,一是他们离京不过临时起意,扮成这样混在客船里,问题当是不大,总不会一直有人眼不错的盯着她,且到了沧州就换船,只要进了山东水域,基本就是宋延辰地盘。但方钰却异常谨慎,坚持换了男装,还要大家分开,谢景翕觉的谨慎些也没错,就没有反对,就是担心明玉丫头一个人会不会害怕。谢景翕问方钰,“明玉丫头那边可有人照看?”“您放心吧,她隔壁住的就是咱们的兄弟,这几天我会注意她的,只要挨过这几天就好了,夫人只管保重自己,您才是最重要的,坐船不比在路上,哪里不舒服了要立时与我说。”眼下没有大夫,她的确最为累赘,一个人的时候坐船还好,谁知道怀着身子坐船会不会不舒服,所以她每天就只管吃饱喝足,尽量不出去与人碰上。且说明玉被方钰扮成个不起眼的妇人,一个人在船舱里呆的无聊,就趁午时休息的时候跑到船舱外面透气,行船无聊,午休的时间也格外长,她观察了几天,这时候外头人最少,她就大胆的去了船岬上。兀自站了一会,身后冷不丁出现一个男子的声音,“迎风而行,夫人不要在此久站,起风浪的时候容易出事。”明玉惊了一跳,好半天才反映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因为她对夫人这个称呼还陌生的很,心里暗骂自己不专心,方钰明明是把她扮成了一个妇人,怎么总